廣義飯店前仍是車水馬龍。
齊桑來到飯店門前觀察兩眼,便帶著張卡走向飯店大廳內。
“老板請!”站在兩邊的迎賓小姐們都亮出招牌式的歡迎動作,不過她們的笑容和都工作都顯得很假,像是在應付,甚至她們的笑容中都帶著一絲不屑。
這一點誰都明白,齊桑和張卡都穿戴樸素,她們認為他們根本不是有錢人。
“真是狗眼看人低。”張卡低聲埋怨一句,瞪向一個迎賓小姐,“我老板去‘桃花紅’包間!”
迎賓小姐愣一下,朝著里面的一位帥哥服務員招手。
帥哥服務員迎上前來,看到齊桑和張卡是步行來的,又掃視一眼他們的穿戴,問道:“請問,我可以提供什么服務嗎?”
張卡回答:“我老板去‘桃花紅’包間。”
帥哥服務員眉頭一緊,上下打量齊桑一番,伸了伸脖子,又問道:“請問這位老板去哪兒?”
張卡不耐煩地回答道:“加上這一遍,我都說三遍了,聽清楚,我老板去‘桃花紅’包間!”
帥哥服務員又眉頭一緊,“這個,不好意思,‘桃花紅’包間已經被人包下了,兩位是不是在下面隨便找個地方喝一杯?”
真是狗眼看人低!張卡恨不得抓住這服務員暴揍一頓,大聲問道:“‘桃花紅’包間誰包下的?”
帥哥服務員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得給客人保守秘密。”
實際上是刁傳明安排過他,要他不準任何男子走進‘桃花紅’包間。
正說著,從電梯方向走出來一個身穿唐裝的白臉胖子,無論是臉盤,還是大背頭,都是油光可鑒。一看到齊桑和張卡在門邊站著,他“哎呦”一聲,轉身便走。
齊桑看到他,沖張卡指了指。張卡大喊起來:“唐克斌,跑什么跑!”
原來這白臉胖子正是唐克斌,他是這家飯店的小股東,沒事常來轉轉,正巧碰上了齊桑。另外,楚超也在這里,他可以隨時聽候調遣。
沒法再溜了,他硬著頭皮走回去,“張卡,你說什么呢,你剛才不喊我我還看不到你們呢!”
走到齊桑身邊,沖他呵呵一笑,“師叔,您也來了。”
帥哥服務員一驚,詫異地看向齊桑。
“師叔,怎么不上樓啊?”唐克斌笑問。
張卡指向帥哥服務員,冷笑著回答:“我們準備去‘桃花紅’包間的,可是他說那里有人包了!”
“混蛋!狗眼啊!”唐克斌伸出一只手,啪的一聲就是一嘴巴子,“這是我師叔齊先生!任何房間他都有資格進去!”
一聲驚得很多人都看過去。
唐克斌在楚超面前是孫子,但是在這些服務員前面就是爺,又張牙舞爪地給了帥哥服務員兩巴掌。
帥哥服務員捂著臉,不住彎腰致歉,“對不起唐老板,對不起齊先生,下面我帶齊先生去‘桃花紅’包間,請齊先生隨我去電梯。”
慌忙彎著腰走在前面帶路。
齊桑和張卡跟著去電梯。
唐克斌站著不動,呵呵笑道:“師叔,你們去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他是能溜就溜,萬一撞上楚超就不妙了,到現在為止,楚超還不知道他師叔是齊桑,要是知道了,對他一定又是一場大罵。
張卡一聽,瞪向唐克斌,“說什么呢!你師叔都沒發話,你可以自作主張?”
唐克斌咬咬牙,不再有任何辯駁,跟上去。
帥哥服務員一邊走,一邊捂著臉解釋道:“唐老板,剛才是刁隊長安排的,不允許任何男子走進‘桃花紅’包間。”
刁傳明不但是楚超的貼身保鏢,還是這家飯店的保安隊長。唐克斌一聽是刁傳明,撓了撓臉盤。
說起來,他不敢得罪刁傳明那個狠角色,但是又不能在服務員面前丟面子,冷冷說道:“不就是一個老雕嘛,你怕什么,到時候我跟他解釋!”
進了電梯,上到十三樓。走出電梯,唐克斌沖服務員揮揮手,“你走吧,我帶著齊先生去‘桃花紅’包間。”
帥哥服務員正想走呢,趕忙溜之大吉。
到了“桃花紅”包間的門口,唐克斌“哎呦”一聲拍一下手,“忘了帶門卡了!”
沖齊桑笑了笑,“師叔,麻煩您先等會兒,我下樓拿門卡去。”
齊桑能不明白唐克斌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師侄,沒關系,我就在這兒站一會兒。”
唐克斌沒法走了,呵呵一笑,“那就辛苦師叔了!”
看到樓梯拐彎處有小型的辦公桌椅,上前搬一張椅子走回來,放下后用袖子擦了擦椅面,笑道:“師叔,您請坐!”
齊桑坐下,問道:“師侄,你怎么會在這里?”
唐克斌嘆口氣,小聲回答:“師叔,我不是覺得悶嗎?呵呵,跟您一樣,過來解解悶兒。”
齊桑點點頭,又問道:“你手機帶了嗎?”
唐克斌點頭,“帶了。”
“那就給你師父,也就是給我大師兄打個電話,我想和他談談‘家法’的事。”
“師叔,您這是……呵呵,您這是干嘛啊,有話好好說嘛。”唐克斌最怕提到“家法”的事。
說起來這個“家法”,他并不害怕什么懲罰,就害怕師父把他召喚到川藏高原去,那么他在云海市內所擁有的大部分產業恐怕都得拋棄!
想想這些,他就心疼!
“有話好好說,問題是你沒有跟我好好說啊。”齊桑盯向唐克斌的眼睛。
唐克斌苦苦一笑,這才說道:“師叔,我的出發點是不讓您為我操心。實際上吧,我也算這家飯店的股東。我喜歡玩弄玉器,而楚少喜歡收藏玉器,有時候我弄到好的,他就想要,可是又不給我錢!最終,他就想個這辦法,讓我成為這家飯店的股東,賺到一些分紅。”
齊桑點點頭,“這么說你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
“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呵呵,我雖然是股東之一,但是參與的管理很少很少的。”唐克斌不知道齊桑到底想干什么,回答得很圓滑。
齊桑直接問道:“你認識這里面的于江梅吧?”
唐克斌一驚,“師叔,你怎么問她?”
“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呵呵,當然認識了,在這家飯店混的,誰不認識于江梅呢?”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唐克斌看一眼昏黃的走廊,低聲回答:“因為于江梅是楚少的人。”
“你能經常見到她嗎?”
“有時候吧,在賭局上能夠看到她。”
“你和她熟悉嗎?”
“也可以吧,于江梅也喜歡收藏玉器,尤其是佛珠,有時候她會跟我要一些。”
聽到“佛珠”二字,齊桑劍眉一緊,又問道:“你可以把她約出來嗎?”
如果唐克斌可以約出來于江梅,那么他就不需要再等春四紅了。只要見到于江梅,只要觀察一下她的手腕和手腕上面的佛珠,他就可以確認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女子。
唐克斌一聽,苦苦一笑,“師叔,不是我不幫忙,今天你見不上于江梅。”
齊桑淡淡道:“不會是楚超已經把于江梅叫走了吧?”
唐克斌一驚,“師叔,你怎么知道?”
齊桑并沒有回答,站起來,走向走廊中間的公共洗手間,“你隨我來。”
走廊上面安裝有攝像頭,他想到沒有攝像頭的地方談一下。
唐克斌半信半疑地跟上。
走進公共洗手間,齊桑看到里面空無一人,又看了看四周的空間,轉身對跟進來的唐克斌說道:“師侄,我知道你有難處,你過去做的無論對不對,我都不會再提。不過這一次你怎么做,我會很在意,現在我說出來,你要慎重地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