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蒙蒙。
悍馬轎車離開春江紅酒店,駛向白家別墅,一路開得很慢。
駛出三里遠,當拐出第一個彎子,齊桑突然伸出左手。
“停車!”坐在齊桑身邊的徐龍看向前面的司機喊一聲,又看向齊桑,微笑著問道:“齊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問話之后,他又下意識地看一眼齊桑左手腕上面精美無暇的黑色佛珠。
“我們換一輛出租車?!饼R桑一邊回答,一邊通過車內觀后鏡觀察車后。
徐龍一愣,和前面的兩個保鏢交換一個眼神,看向齊桑笑道:“齊先生,恕我直言,坐這輛車更安全更舒適也更加快捷啊?!?
齊桑搖搖頭,“這輛車不安全,我們必須換一輛車?!?
徐龍又是一愣,不由得和前面的兩個大漢面面相覷。
接著,徐龍看一眼車外的四周,又沖齊桑歉意一笑,問道:“齊先生,這輛車為什么不安全?”
齊桑打開車門,“不要多問,我們下車吧?!?
看齊桑已經下車,徐龍不得不下車,沖司機安排道:“大虎,你一個人開回去?!?
大虎答應一聲,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的另外一個大漢下車。
齊桑說道:“大虎把車停到一邊,我們一起坐出租車回去?!?
大虎看向徐龍,徐龍說道:“聽齊先生的,你快把車停到一邊去?!?
大虎又答應一聲,把悍馬轎車開到旁邊的一家花店旁邊,心中疑惑道:這個齊先生真是奇怪,豪車不坐,去坐出租車!
路邊停靠著幾輛出租車,徐龍叫了一輛嶄新的雪鐵龍,打開車門后請齊桑上車。
這輛出租車的空間比較狹小,齊桑的左邊坐著徐龍,右邊坐著大虎,多少有些擁擠,但是齊桑并沒有說什么。
水霧中,雪鐵龍出租車駛向白家別墅。
每到一個路口,齊桑都會觀察幾眼路口四周的車輛。
當往北行駛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時,齊桑問道:“這是什么路口?”
徐龍回答:“三安街路口?!?
“先生,這就是三安街路口?!背鲎廛囁緳C也這樣回答。
正說著,前面紅燈亮了,出租車司機穩穩地踩住剎車。
由于這個路口較大,來往車輛密集,周圍的霧氣小一些,能夠清晰地看到三四十米遠。
齊桑看到東邊路口邊停著一輛解放牌卡車,車后一直冒著尾氣,但卡車就是不往前走,給人的感覺像是在等候著什么。再看駕駛艙內,司機戴著一個大號墨鏡,幾乎看不到臉。再看坐在副駕駛上面的一個人,西裝革履,正拿著一個高倍望遠鏡張望著什么。
再看卡車后面,還有兩輛黑色三菱越野車,車內也有人在使用著望眼鏡!
齊??戳T,輕輕搖頭,嘴角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徐龍左右觀望時也注意到這輛卡車,畢竟是特種兵出身,立即嗅出些什么。
想到齊桑要求換車,想到齊桑剛才輕輕搖頭,他更是猜測到一些問題,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什么問題。
難道這輛卡車就是在等候他們的悍馬轎車?
難道卡車準備將悍馬轎車撞到西邊的大橋下?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而齊桑怎么斷定坐悍馬轎車不安全?
徐龍一時想了很多,但就是無法做出一個清晰的判斷,只是當看向齊桑時,他心中莫名地涌過一陣暖流,涌起一陣折服的敬意。
他覺得齊桑要求換車,不但是救了他自己,也救了他們!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齊先生不愧為那位神醫的弟子!
徐龍暗暗感嘆著,有些激動地拍一下齊桑的肩膀,“齊先生,我會調查的?!?
齊桑并沒有說話,仍是平靜地望著前面。
看到齊桑淡定的表情,徐龍一時更是明白一些什么,像是表示臣服似的,沖他低一低頭。
“龍哥,調查什么?”大虎扭頭看向徐龍問道。
“齊先生需要安靜,不要說話!”徐龍叱喝一聲,心中喝道:臭小子,齊先生剛才不讓你自己開車離開,是救你一命,你知道嗎?!
……
春四紅的座駕是一輛紅色法拉利458,盡管前面霧氣蒙蒙,但是她開著跑車仍是一路狂嘯。
此時,她的心跳好像比跑車還要快。她和楚少的計劃已經布置周密,她正在等候齊桑被撞死的消息,但是消息一直沒來,她心中捉摸不定。
她在焦急地等候。
撞死齊桑的同時,也會撞死徐龍,徐龍畢竟是白聰元的心腹,到時候怎么圓滿收尾?怎么做到不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下一步如何幫助楚少解決下一個問題?
等等,這都是春四紅一時都在思考的問題。
突然間,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立即拿起手機,一看,正是楚少打過來的,急忙接聽。
“楚少,齊桑的悍馬車被撞飛沒有?齊桑被撞死沒有?”一打開接聽鍵,春四紅就急忙問道。
電話里傳出陰鷙的男中音:“沒有?!?
春四紅娥眉一緊,“怎么回事啊楚少?”
電話里回答:“徐龍半路上換了車?!?
“為什么換車?!”春四紅大驚。
“現在還不清楚,我推斷一定是車壞了,他們換了一輛出租車,當我們知道后去追趕時,已經晚了?!?
“那齊桑真是夠幸運的!”春四紅咬了咬榴齒,“楚少,那下一步怎么辦?”
電話里的聲音更加陰沉:“想必他們快到了,你快點過去,絕不能讓齊桑給白清影看病,至于下一步怎么除掉齊桑,我們到時候再商議?!?
“我知道了。”春四紅放下手機,一踩油門又飛奔起來。
……
“齊先生,您都提前了半個小時!”白聰元站在別墅門前,看出租車過來,親自給齊桑打開車門。
齊桑沒有解釋,跟在身后的徐龍做出解釋:“白總,齊先生擔心路上堵車,提前兩個小時就來了!”
“齊先生辛苦了!”白聰元沖齊桑點頭致謝,又很不喜地看向徐龍,斥道:“徐龍,我讓你開車去接,現在怎么是一輛出租車???”
徐龍苦苦一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齊桑。
齊桑解釋道:“是我讓換的車,白總,小姐吃過晚飯了嗎?”
一提到女兒,白聰元又一次愁容滿面,回答道:“剛剛吃過,一次比一次吃得少了。齊先生,吃飯是小事,主要是小女到現在仍是不愿意面見任何醫生,您說這可怎么辦??!”
齊桑問道:“我讓夫人服下的藥服下了嗎?”
白聰元急忙點頭,重復著說:“服下了服下了,就是中午十二點服下的。對了齊先生,小女有病,您……您怎么讓夫人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