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桑愣住了。
“桑哥哥,你快說呀,你現在想我嗎?”
齊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當馮嬌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女孩兒。
是那個叫做白清影的女孩兒!
“桑哥哥,你快說呀,你現在想我嗎?”馮嬌又一次焦急地詢問。
齊桑想了想,終于做出回答:“馮嬌,我會像哥哥想妹妹那樣想你的。”
“耶!”馮嬌立即握起拳頭慶賀,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急忙又問:“桑哥哥,我說的是……”
這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馮嬌突然注意到甄敏儀的身影離開洗澡間,急忙刪除通話記錄,快步走到花盆邊將手機放在原處,而后又快速地爬到床上鉆到薄薄的蠶絲被里。
甄敏儀推開房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觀察馮嬌,看她正側身睡著,輕輕關上房門,“馮嬌,睡了嗎?”
“還沒有,就等你呢阿姨。”馮嬌抬起頭看向甄敏儀。
“不用等我,你睡吧。”甄敏儀換上睡衣,走到梳妝臺邊照著鏡子梳頭發。
馮嬌看著甄敏儀笑,“阿姨,你長得真美。”
“還美呢,都快是四十歲的人啦。”
“呵呵,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正是那什么最旺盛的時候。”
這丫頭!甄敏儀通過鏡子白一眼她,“別亂說,讓你爸聽到,又非罵你不可。”
馮嬌哼一聲,“我說的是實話啊,對啦阿姨,你和我爸一周幾次呀?”
“你這瘋丫頭!越說越不像話了!”甄敏儀扭頭瞪向馮嬌,“再貧嘴看我不撕你的嘴!”
馮嬌呵呵笑起來,“阿姨,你不舍得,我是你的貼心小棉襖啊!將來等你歲數大了,還得我伺候你呢!”
甄敏儀一聽,眼中一熱。不管怎么說,聽到這句話,她覺得很欣慰,覺得以前疼愛馮嬌也值了。
站起來,走到床邊,拉起馮嬌的手,嘆口氣,“馮嬌,別管阿姨,只要你生活幸福就可以。”
“那可不行。”馮嬌一側身,把臉蛋放在甄敏儀的腿上,偎依到她的懷里,“阿姨,只要你和我爸爸幸福,我才會覺得幸福啊!”
甄敏儀刮一下馮嬌筆直的鼻梁,又嘆口氣,“傻丫頭,你要是對你爸爸說出這些,你爸爸不就不生氣了?”
馮嬌撅一下嘴唇,“怎么說呢阿姨,我和你可以說心里話,但是和爸爸不可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和他無法溝通。”
又呵呵一笑,拉起甄敏儀的手,笑道:“咱倆就不一樣了,可以像姐妹,像好朋友一樣聊天!”
這就開始拉近乎,準備探查甄敏儀的秘密。
甄敏儀一聽,又欣慰一笑,“馮嬌,以前我覺得我們倆相處會很難,可是慢慢地我發現我們倆竟然十分投緣,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不是不說,馮嬌也承認這一點,自從甄敏儀走進這個家門做起她的后媽,她們竟然沒有吵過一次架,更沒有紅過臉!“阿姨,說不定上輩子我就是你女兒!”
甄敏儀一聽,眼中一熱,伸出一只手疼愛地撫摸馮嬌的臉蛋,“馮嬌,阿姨自從嫁給你爸爸就十分珍惜現在的生活,真的,只要你和你爸爸對我好,我愿意付出一切。”
馮嬌點點頭,伸手擦去甄敏儀的淚水,“阿姨,你不說我也知道的,阿姨,我想你嫁給我爸爸之前一定走過一段坎坷的道路,對嗎?”
甄敏儀愣了愣,點點頭,而后長長嘆口氣,“往事不堪回事啊!不提啦,好在都過去了,好在現在的生活沒有辜負我過去的付出。”
馮嬌跟著點點頭,“阿姨,有些事你跟我提提,也無妨的,反正我們都是自家人。”
甄敏儀苦苦一笑。
馮嬌看甄敏儀沒有拒絕的意思,拉一下甄敏儀的手,笑道:“對了阿姨,我聽說二十年前你在長明街的長明燈下抱過一個嬰兒,是真的嗎?”
甄敏儀一驚,一下推開馮嬌,驚詫地瞪向她,“馮嬌!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馮嬌料到甄敏儀會有這樣的舉動,呵呵一笑,又躺在甄敏儀的腿上,“阿姨,多大一件事啊,看不把你嚇的,那嬰兒是你生的?”
甄敏儀嘆口氣,“胡說什么呀!不提了不提了,快睡覺!”
拉起馮嬌,就用力把她往里面抱了抱。
馮嬌豈會這么放棄?鉆到甄敏儀懷中哼哼唧唧地摟住不松手,“阿姨,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你就跟我說說吧,求求你啦,你就跟我說說吧。”
甄敏儀又一次推開她,“好啦好啦,說什么呢,純是子虛烏有的事,快睡覺!不然我可是生氣了!”
實際上甄敏儀已經生氣了,馮嬌當然也能感覺出來,可是她又一次鉆到甄敏儀懷里,發嗲一般乞求起來:“阿姨,求你啦,我叫你一聲親媽還不行嗎?媽媽,我的親媽媽,女兒求你啦……”
甄敏儀本打算再一次推開馮嬌,可是聽到“媽媽”這句稱呼,她的心軟了。
從嫁給馮立的那天開始,她不就希望馮嬌叫自己一聲“媽媽”嗎?
現在聽到這聲稱呼,她覺得心都醉了!
終于,她拗不過馮嬌,嘆口氣,“好啦,別叫啦,我都感覺肉麻了。馮嬌,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也不要告訴你爸爸。”
馮嬌認真地點點頭,“媽媽,這是咱倆之間的秘密,我怎么會告訴給他人呢?”
甄敏儀拍拍馮嬌的肩膀,“馮嬌,我們還是躺下來說吧。”
馮嬌暗喜,乖乖地躺下來,又偎依到甄敏儀懷中。
甄敏儀關上燈光,房間里頓時暗淡下來,接著她擁著馮嬌,用憂傷的語氣回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那時候我就開始唱歌了。那年的夏季來得很早,天氣格外的炎熱。有天晚上有對夫婦來找到我,他們跟我算是老朋友了,求我抱走他們的孩子……”
馮嬌聽到這里昂起頭來,“那對夫婦為什么要這么做?”
甄敏儀發出一聲嘆息:“馮嬌,你要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不可言說的苦衷……那對夫婦沒辦法才把孩子交給別人。”
“你抱走了嗎?”
“抱走了。”
“帶到哪里去了?”
“就是長明街的長明燈下。”
“為什么要帶到哪里?”
“因為那里人流比較多,我把孩子放在那里,會有人抱養他。哎,當時我也想養著那個孩子,可是我還是一個大姑娘,我當時沒有那個勇氣。”
“后來呢?”
“后來……后來我放下嬰兒就走了,我打聽到有個六十來歲的醫生把他抱走了,再后來,我就無從知道他的消息了。”
馮嬌聽到這里,眨巴一下眼睛,她聽齊桑說甄敏儀從那個嬰兒身上取走一串佛珠,便又引出話題:“媽媽,當時你沒有留給孩子一點錢嗎?”
甄敏儀搖搖頭,眼中有了淚水,“我很后悔,我不但沒有留給孩子什么,還取走了他身上的一樣東西,一樣可以證明他身份的佛珠。”
馮嬌一聽,心中一緊,急忙又問道:“媽媽,那佛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