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煙回去后一直還掛念著徒弟的傷勢。
天還未亮便再次來看情況。
卻不見人。
馬上四處去找尋。
忽感天地異動,心下更為擔心。
可又找不到人,懷疑是下了山。
復又回來打算從屋子里找些蛛絲馬跡,看能否推斷出去了哪里。
恰好把顧英哲堵住。
“師父,弟子身上實在太臟,就去泉邊好好洗漱了一番。”
不能說實話,說了必定被罵個狗血噴頭。
作為師父,水冰煙對顧英哲溫柔的時候的確溫柔,可該嚴厲的時候那也不給一絲松活。
教訓起來更是毫不留情。
主打一個張弛有度!
以前原主比較實在,長大后幾乎從不對師父撒謊。
挨的訓斥也海了去了。
現在的顧英哲可不想更不能再挨訓。
惹惱了妙鈴音不是開玩笑的。
善意的謊言必須得一個接著一個來。
“嗯。”水冰煙微微一頷首后發出警告,“切記,以后不得為師之命,你不得擅自下山!”
說完就開始查驗徒兒恢復的情況。
一看傷勢不僅痊愈,真元和經脈還都有了加強。
大喜過望!
也顧不得心中疑惑,即刻命人去叫來顧炎麟,三個人整整聊了一個上午。
等著顧炎麟走后,她又將顧英哲和其余幾個弟子叫到了論道堂。
準備把近些日子落下的課都給弟子們補上。
這一補就日夜不輟的補了五天,期間只有五峰宗宗主南宮離凡召見了顧英哲兩次,為的是詢問王霞的情況。
除此之外師徒們連睡覺都要在論道堂內,直至水冰煙要再次出去幾日,才給眾弟子放了假讓慢慢消化。
哪用消化,講的某些內容對顧英哲來說的確有難度。
對妙鈴音可沒有,秒懂。
她一懂,顧英哲也就明白了。
自此又確定了一項聯系。
妙鈴音以前所學不會對顧英哲有任何增益。
但新聽的內容卻可以。
哪怕是以前她就知道的東西,只要再聽人講解理解一遍后,立刻就會反饋到顧英哲的身上。
后者也就會了。
又是美滋滋!
回屋的路上,碰到了陳夢依和當初在山下甩掉了原主的那些弟子。
見了顧英哲就指指點點。
本不想搭理,不期妙鈴音很有興致的當起了擴音器。
〖小子,他們說是因為你慫,才丟下了那個叫王霞的雜魚獨自跑了回來。〗
顧英哲還真沒猜錯,這些貨果然把問題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也并不打算多做理會,一張嘴肯定說不過對面七八個人。
日子還長,收拾他們不必急在一時。
埋著頭只管走路。
〖小子,過去和他們哲辯哲辯。〗
妙鈴音不愿意了。
被迫聽了五天等同于是小學一年級的課程,已經快無聊死了。
滿心都想著找些樂子。
聽得那些人對顧英哲不懷好意,她一下子先來了興趣。
就鼓動著讓過去爭辯,也好瞧瞧顧英哲的笑話。
這可是她如今最大的樂趣,哪能輕易放過。
顧英哲對她這點小心思也是心知肚明,停下腳步問:〖你就那么想看我的樂子?〗
妙鈴音也一點也不隱藏,〖跟著你聽了整整五天的廢話,本仙子都快憋悶死了,你就去讓本仙子樂呵樂呵怎么了?〗
通過幾天的接觸下來,大概率是覺得威逼利誘都沒啥希望。
妙鈴音索性將自稱由本座改為了本仙子。
少了那么幾分狠辣,卻多了幾分少女的頑皮氣息。
據顧英哲猜測,很可能是改變了策略,試圖想以套近乎的方式來換取自由。
猜的一點不錯。
她還真就是這么想的。
〖再說了。〗妙鈴音繼續搖車,〖那日甩了你的想必就是這些雜魚吧,你就不想過去罵幾句出出氣?〗
經這一說,顧英哲不由回憶起了當日他們拋下了原主和王霞的場景。
真是搞不明白,這些貨究竟有啥臉還在別人面前說風涼話。
既然一點臉都不要了,他倒不介意去給他們臉上來幾巴掌。
〖也好。〗顧英哲嘴角掛上了一絲壞笑,〖那就去一起樂呵樂呵?〗
〖這才像樣。〗
妙鈴音表現的很是開心。
那邊遠遠瞧見顧英哲轉身走了過來,陳夢依以為是來找自己的,有意躲避,“咱們去別處吧。”
這里除了一個叫離江靜的女弟子外,其余人都和顧英哲不對付。
當面肯定沒好話。
陳夢依也不想搭理顧英哲,怕一會兒自己很尷尬。
畢竟有娃娃親在身,父親陳懷德也要求她必須在人前裝樣子,不能做的太過讓旁人戳脊梁骨。
因此她認為及早回避是個不錯的方式。
這也是顧英哲父母出了事后,陳夢依的慣常操作。
看見了就躲!
站在她身旁的白衣男子聽了不屑道:“我等何須要回避一個拋棄同門的鼠輩!”
男子叫張杰霖。
他是這里的官二代。
老子目前比較厲害,混成了五峰宗的副宗主。
修為雖比不過水冰煙,權力卻要更大一些。
只不過這是顧英哲父母出事后的事情。
最早的時候,父子倆根本沒辦法和顧家做比較。
張杰霖從小就很羨慕顧英哲。
總是跟在屁股后面當跟班。
可惜那時的顧英哲被眾星捧月,圍在身邊的人有很多,不可能面面俱到。
加上一次年少無知的玩笑,無心傷了張杰霖的自尊。
后者的羨慕就變成了嫉妒。
開始處處都想著能壓顧英哲一頭。
把目標甚至都放在了陳夢依身上。
卻被妹子冷眼相對了很久。
張杰霖就更恨上了顧英哲。
一次兩人比武,這貨用陰招暗箭偷襲,被水冰煙發現,直接當著他爹的面就狠狠給了幾耳刮子作為警告。
父子兩個顏面盡失,人丟大了!
自那以后,他就視顧英哲為眼中釘,肉中刺。
恨不得親手廢了這家伙。
起先礙于顧英哲父母勢大,后來又顧忌水冰煙厲害,一直不敢明著動手。
就處處在暗中使壞。
一心想著要孤立顧英哲,上次故意將人甩開就是他出的主意。
王霞不愿意單獨留下同門,索性一道將兩人都給甩了。
回來聽得一個失蹤,一個人傷重,不僅不覺愧疚,張杰霖反而還暗自竊喜。
以為終于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哪料到顧英哲兩天便好了。
心中愈加不忿,伙同幾個圍在身邊的弟子逢人就潑臟水,說是顧英哲膽小懦弱故意扔下的王霞。
尤其是在陳夢依面前,把顧英哲說的連一坨屎都不如。
完全就是怎么惡心怎么來。
可以說原主和同門之間的所有矛盾,都是因他而起。
以往陳夢依提出回避,挑不出錯再加上對水冰煙的顧忌,他一般都會默許。
但今日不同以往,既然顧英哲敢拋棄同門于不顧,免不了就該被人當眾羞辱。
這叫自作自受,可怨不得別人!
“張少說的沒錯。”其余人也跟著附和,“應該給這種拋棄同門的癟三一點顏色瞧瞧。”
這伙人都是副宗主的親傳弟子,自然得處處巴結太子爺。
眼看顧英哲越走越近,個個都表現的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