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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認出兩人的身份,楊過卻裝作不知,問道:“你們是誰,為何知道我名字,還認識我娘親?”

黃蓉暗自點頭。

她只是覺得楊過和某人長得過于相像,索性問上一問,沒想到真如想的那樣。

郭靖又驚又喜,輕聲道:“他居然真是楊康兄弟的孩子?!?

楊過又問:“兩位,可是你們救了我?”

他記得自己先前被李莫愁的冰魄銀針命中,已經毒發,可眼下卻什么異常都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郭靖反應過來,一個跨步出現在楊過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仔細檢查。

楊過沒有拒絕。

冰魄銀針奇毒無比,有個高手替自己檢查身體,何樂而不為?

片刻后,郭靖松手,扭頭看向黃蓉,道:“蓉兒,你來瞧瞧?!?

黃蓉邊走邊問:“靖哥哥,可有什么不妥?”

楊過也是一臉緊張。

郭靖搖頭,道:“你先看,看了再說?!?

說完,又看向楊過,露出一絲微笑,安慰道:“過兒你別擔心。”

說話間,黃蓉已經抓住楊過的手腕,仔細檢查。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黃蓉驚訝地松開手。

楊過迫不及待地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夫妻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黃蓉不答反問:“過兒,你娘傳授的武藝可曾勤學苦練?”

楊過搖頭。

他的娘親穆念慈曾經救過兩名丐幫八袋弟子,由此得到洪七公的賞識,傳了一門武藝給她。

穆念慈自然也教過自家兒子。

當時的楊過還小,正是貪玩的年紀,加上穆念慈心疾成病,沒太多精力管教兒子,武藝自然荒廢了不少。

穆念慈死后,楊過的靈魂換了一個人,再加上阿青的出現,他早就將這套武學遺忘了。

黃蓉介紹了自己,又詢問了些前事。

楊過說出母親因病逝世、自己流落嘉興的經過。

想起自己和穆念慈的交情,郭靖夫婦均是不勝傷感。

“過兒,你的身體沒事,好好休息吧?!闭f完,黃蓉不由分說地拉著郭靖離開。

門外一角,黃蓉輕聲道:“靖哥哥,我看過兒根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奇才,假以時日,達到五絕的境界不成問題。”

郭靖點頭。

黃蓉能看出來的,他當然也能看出來。

郭靖:“蓉兒,我向來有個心愿你是知道的…”

黃蓉早知他心意,不等郭靖把話說完,搖頭道:“我不同意?!?

郭靖愕然:“怎么?”

黃蓉道:“芙兒怎能夠許配給這小子?!?

郭靖勸道:“他的父親雖然行止不端,但郭楊兩家世代交好,我瞧他相貌清秀,聰明伶俐,今后跟著咱倆,將來不愁不能出人頭地。”

黃蓉解釋道:“我就怕他聰明過頭了。”

當年。

楊康一掌打向黃蓉,卻不幸擊中她身上帶有毒液的軟猬甲,最后毒發身亡,尸體更是被聚集的烏鴉啄食,死狀慘不忍睹。

自己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楊康之死跟自己確實脫不了干系,黃蓉擔心楊過知道這件事后,記恨自己。

而且她十分討厭楊康。

惡其余胥,連帶著看楊過也有點不順眼。

主要是父子兩實在太像了。

每每看到楊過,黃蓉總會想起楊康以前做過的那些惡事。

知道黃蓉的擔心,郭靖隨即安撫道:“楊康兄弟自幼在金國王府之中才學壞,過兒在我們這卻決計壞不了,何況他這名字當年還是我給取的,名楊過字改之,就算有了過失也能改正,你放心好啦?!?

黃蓉笑道:“名字怎能作數?你叫郭靖,好安靜嗎?從小就跳來跳去的像只大猴子?!?

郭靖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這時,楊過推開門,從屋內走出來。

夫妻兩人急忙停止交談。

郭靖關切道:“過兒,你中毒才康復,趕緊上床休息,明天我讓蓉兒給你抓一副藥,好生調理一下?!?

楊過搖頭,直視黃蓉:“我知道郭伯母您不喜歡我?!?

楊過很清楚自己的需求。

自己現在什么都不差,唯獨差一份功法,他確實知道原著里的機緣,可惜都只是個大概,具體細節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不然早就去找雕兄了。

如果郭靖能傳授自己功法自然再好不過,這應該是他目前最容易的機會。

憑借自己的身份,再表現得好一點,郭靖肯定愿意傾囊相授。

問題出在黃蓉身上。

原著里,黃蓉就不愿意傳授楊過武功,而是教他讀書。

郭靖急道:“過兒,你肯定誤會蓉兒了,你郭伯母跟你母親穆念慈關系很好,怎么可能討厭你?!?

楊過目不斜視,道:“那我父親楊康呢?郭伯母難道不恨他?”

此言一出,郭靖頓時啞然。

黃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沒想到,楊過居然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為穆念慈以前講過,她不想讓楊過知道自己有一個認賊作父的父親。

郭靖回過神來,問:“過兒,你知道楊康?”

楊過點頭:“知道,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一個認賊作父,心狠手辣的卑鄙小人?!?

郭靖辯解道:“過兒,你父親他也是…也是身不由己,怪我當初沒照顧好他?!?

郭靖跟楊康乃義結金蘭,哪怕后者犯下眾多罪孽,他也想維護其在楊過心目中的形象。

楊過一臉真誠:“郭伯伯,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不怪你,更加不會怪郭伯母?!?

“過兒,你…”

見楊過如此懂事,郭靖心中甚是寬慰,決定要全心全意地栽培這個故人之子。

黃蓉自然不信,問:“你當真不怪我?”

“不怪!”楊過搖頭,“母親還在世時,經常拿父親的事教育我,她讓我跟郭伯伯郭伯母學習,說你們是真正的大俠?!?

郭靖擺手:“大俠不敢當,只是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黃蓉淡笑。

她心里仍然懷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以她對穆念慈的了解來看,不可能告訴楊過這些。

但如果不是穆念慈,楊過又從哪知道這些的?

饒是黃蓉被譽為女中諸葛,也絕想不到楊過的里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知道黃蓉不好忽悠,楊過決定加一把火,道:“郭伯伯郭伯母,小時候我時常在想什么是俠,自己以后要成為怎樣的人,如今長大了,也有了答案。”

“說來聽聽!”郭靖來了興趣。

于郭靖的興奮不同,黃蓉并不信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能對俠有什么深刻理解,無非就是行俠仗義,濟人困厄。

在黃蓉質疑的目光中,楊過擲地有聲:“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也是我以后想成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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