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兩個年輕人在軍隊里練死勁，我說不好用，他們不服氣?！?

梅林說著，開始閉眼運氣。

“很快啊，他們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我一拳發(fā)力就把他們鼻子打骨折了?！?

為了更加生動地還原當(dāng)時的場景，梅林還展示了一下左勾拳，長袖隨著手臂的伸縮而擺動，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這和魔法有什么關(guān)系呢？”程望看著梅林有些遲鈍的動作，猜測他大概又是沒活可整了。

“怎么沒有關(guān)系，配合動作，調(diào)動全身的魔法通路，就是法師的第二咒語?！?

梅林收招，瞇著眼睛，瞟了一眼程望和愛麗絲。

“愛麗絲，你過來?！?

愛麗絲聽話地走到梅林面前，梅林穩(wěn)穩(wěn)地扎了個馬步，擺好了架勢，大喝一聲，借著這股氣勢雙掌前推，程望感覺風(fēng)向似乎都在隨著梅林的動作而變化。

“朝我的肚子來一拳?！?

梅林有自己的打算，程望一看就是年輕小伙子，所謂“拳怕少壯”，選愛麗絲這樣的小姑娘就沒什么顧慮了。

“記住，要用力，程望你看好了，魔法通路是這么用的！”

不出意外的，梅林被愛麗絲一拳揍到了半空中，魔法通路大概是被打斷了，記憶通路卻順暢了起來，飛在空中的梅林依稀想起自己在墓園被偷襲時，就是愛麗絲一拳打斷了長椅。

嘭！

梅林被掛到了樹上，就像一個紫色的行李包裹被人丟在了樹杈之間。

不出所料，程望和愛麗絲兩個人輕車熟路地把梅林從樹上弄了下來。

“愛麗絲，你能使用四元素魔法，卻不能很好地掌控對吧？”

從樹上下來的梅林不敢再提武學(xué)的事情，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怎么知道？”

程望訝然地看著梅林，愛麗絲的事情他沒和任何人說起過，本來打算先試試梅林的成色再請教他，沒想到直接被對方看穿了。

“哼哼，魔導(dǎo)師的直覺?！泵妨謱χ鴲埯惤z伸出了食指，“愛麗絲，對著我用火魔法試試看。”

“真的要來嗎？”愛麗絲有點猶豫，尤其是看到梅林頭上還掛著幾片碎葉，于心不忍。

梅林沒說話，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

明亮的無溫之火開始在愛麗絲的法杖尖端聚集，伴隨著火花的爆鳴聲，逐漸凝聚成球形。

愛麗絲故意放慢了施法的速度，雖然知道自己的魔法傷不了人，但是把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梅林嚇出心臟病還是比較麻煩的。

隨著火焰的聚集，異常情況發(fā)生了，原本呈線條狀匯聚的火元素流向發(fā)生逆轉(zhuǎn)，愛麗絲凝結(jié)的火球逐漸潰散，化作赤色的細(xì)絲向著梅林的指尖匯聚。

梅林轉(zhuǎn)動著手指，指尖的火焰開始被急劇的壓縮，在壓縮到極致之時，只是一瞬間，火球呈現(xiàn)出了虛空的模樣，緊接著就被梅林用手指彈射出去，在昨天舊瘡未愈的樹干上又添新傷。

看到這一幕，本來坐在長椅上的程望被嚇了一跳，只有在界神出沒時，虛空的入口才被打開，那么剛才短暫的一瞬究竟是什么？

“錯不了，無咒的法術(shù)，是以太的分形?！?

梅林給愛麗絲開出了診斷報告，順便吹掉了手指上黑灰。

程望迅速翻動著《里界漫游指南》，以太在書中只被記載為魔法道具的種類，“以太的分形”是他第一聽說。

“能詳細(xì)說說嗎，梅林老師，拜托了！”程望迫切想要知道關(guān)于以太的更多情報，尤其是剛才稍縱即逝的虛空。

“別著急改口，我還沒承認(rèn)你們是我的學(xué)生?！泵妨洲壑殻伎贾撛趺唇o眼前的兩個萌新解釋，“第一節(jié)課的內(nèi)容還記得嗎？”

“狂吸兩碗水！”愛麗絲搶答。

看來是全忘了，梅林搖搖頭：“說多了也沒用，‘以太的分形’和四元素不同，沒有固定的表現(xiàn)形式，剛才愛麗絲所展現(xiàn)的用行話說就是‘歸來的虛空’，當(dāng)然不止這一種，還有‘無解的消逝’之類的術(shù)語。“

“以太魔法的研究到現(xiàn)在也不成系統(tǒng)，只停留在羅列既定的現(xiàn)象層面，所以其他的我就不誤人子弟了?！泵妨执曛约簼M是褶皺的老臉，好像在回憶著什么的樣子，“蘭琦基共和國倒是有位專家，往東走你們會遇到的，還是位美女哦！”

“梅林，你覺得哥斯拉長得怎么樣？”

“哥斯拉，那不是魔物嗎，問這個干嘛？”梅林被程望沒頭沒腦的提問搞得很困惑。

“沒什么，只是確認(rèn)一下你口中美女的品種，以及你本人的XP系統(tǒng)。”

程望被某個球形癲佬搞怕了，以至于每當(dāng)別人說起一些關(guān)鍵詞時總會不自覺地觸發(fā)XP人機檢驗系統(tǒng)，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就像“你是機器人嗎”冒傻氣，但是還是確認(rèn)一下的好，萬一呢。

“愛麗絲，閉上眼睛，想象自己一個人站在一片空曠的土地上?！泵妨钟米屓松硇钠届o的語氣說著，自己的手輕輕覆在了愛麗絲持杖的手腕上。

“深呼吸，想象你在挖土，一個很深很深的土坑，深不見底?！泵妨蛛S著愛麗絲呼吸的起伏，一字一頓地講著。

“現(xiàn)在，把你的目光從深坑移開，看向身后挖出的土堆，像小山一樣高。”

梅林的話似有什么魔力，愛麗絲在語言的指引下如同身臨其境，脖子都不自覺地向后扭著。

“如山的土堆化為了沖天的篝火就要將眼前的你吞噬。晨星未見，亡靈安息之所，我即求者，所求為火，起！”

梅林猛地大聲念咒，本來還面對著土堆的愛麗絲好像真的要被大火燒身，害怕地睜開了眼，而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一團溫暖的火焰，自己的火焰第一次有了溫度。

盡管只是勉強燙手的程度，但愛麗絲的眼中已經(jīng)亮起了星星，因為她看到法杖的尖端有一點烤焦的痕跡，盡管很輕微，但那是燃燒的證明。

“程望，程望你快看，燒起來嚕！”

愛麗絲甩動著法杖上的烈火就向著程望跑了過去，程望趕緊比了個停的手勢，指了指愛麗絲放出的火焰，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法杖上的火焰突然不穩(wěn)定起來，開始變形膨脹，最后像個氣球一樣破掉了。

“按照剛才的流程，反復(fù)練，在不同的場合記得把咒語的時間地點換掉，好聽點就行。”

梅林看著愛麗絲激動的樣子，自己也欣慰地笑了，到了這個年紀(jì)，他也忘了上一次這樣笑出來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教練，我也想學(xué)這個！”看著愛麗絲跑到一旁的空地里練習(xí)起來，程望也滿臉期待地用星星眼看著梅林。

“程望，你和別人不一樣，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俊背掏难凵窳⒖贪档聛?，用一種懷疑的眼光打量著梅林。

“不要誤會，我教你別的。”梅林?jǐn)[擺手，示意程望不要鬧。

“梅林老前輩，練習(xí)時配合服用中藥效果會更好嗎？”遠處的愛麗絲一邊揮動著法杖，一邊跳著示意梅林和程望看過來，此時她的燙手火焰已經(jīng)能維持超過3秒了。

“?。俊?

這次換梅林的眼神暗淡下來，因為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qū)，他也開始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自己，然后注意到了表情微妙的程望。

“哎呀您先教我吧，愛麗絲說的是一種魔藥，有時間我再和您解釋?！背掏s緊打圓場，萬一真讓梅林查出點什么，那愛麗絲的拳頭自己可要頓頓吃到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