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猿煉太陰!地元碎金真氣
- 從燃燈添壽肝成萬法道君
- 鐘離仙
- 3266字
- 2024-09-12 13:46:26
月色朦朧!
陸遲踏月而行,來到白猿山洞。
僅立身于洞口處,便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血氣撲面而來,那氣血沉寂時如山巒不動,流轉時則宛若長河大浪洶涌,不可揣摩。
吼!
一聲怪叫,白猿自山洞中走出。
見陸遲身影,它眼中含有激動喜色,連連揖首,畢恭畢敬。
陸遲心中感嘆白猿這類山中精靈的非凡,僅是一門渾源樁功,卻讓它修煉成堪比無上玄功,那渾身浩蕩的氣血之力,怕是薛師來也只能望而卻步,轉身遁走。
自己要是不經意間養出了個大妖可真是罪過。
好在【聆聽自然】的天賦讓陸遲能察覺到白猿善惡。
在他的感官里,白猿更像一張純真白紙。
用“赤子之心”之心來形容最好不過。
當然,隨著世事變遷,連“赤子之心”也可能被紅塵濁氣所污染,最終會有哪般變化,沒人能預知到。
“白猿,我來看你了?!标戇t悠然笑著。
白猿嗷嗷喊了幾聲,圍著陸遲打轉,又指了指山洞深處。
“你是說清池里的靈泉積攢不少!”陸遲眼眸一亮。
他知道那靈泉滴落形成的效率極低。
故而這兩個月內,也就來這山洞間看了一次。
還有另一個原因則是他怕被那黑衣散人所發現,萬一撞了個滿懷,可就沒法解釋清了。
如今兩個月過去,靈泉應該蓄了不少。
白猿連連點頭,拉扯陸遲的衣角,領入山洞。
“莫急、莫急,我自個能走。”
陸遲的氣力哪比得過它,讓白猿放下衣角,隨之來到山洞深處。
靈泉底下的清池,以及蓄上了有一個指頭深的靈泉,清澈見底,池上飄上一層氤氳之息,染上一層神秘色彩。
白猿指著靈泉、又比劃出一個道人身影,嗷嗷叫喚。
陸遲聽明白它意思,“你是說那個散人前些天又來換靈泉喝?你沒答應,還把他趕跑了?”
見白猿連連點頭,他大笑兩聲,
“哈哈,做得好!那散人給你的經文都是些空洞無用書籍,下次若他真想換,讓他拿道門真法口訣來,可不能讓他再貪便宜?!?
他知道白猿是特意將靈泉留給自己的。
所以果斷將那青陽教黑衣散人給趕走了。
估計那散人也頗為不解。
但誰讓那散人給的經文都是些假經呢!
靈泉在旁,陸遲也按耐不住,雙手不斷掬捧飲下,直到清池見底,希夷府里的長生燈輕顫。
【煉得靈性十七縷!】
比得上次多了不少。
畢竟只是兩個月的積累。
真乃寶地??!
想到這汪靈泉,陸遲內心更不愿下山了。
“只能往后每隔一段時間上山來取啊!”陸遲只能如此想著。
白猿對靈泉早已沒多少興趣。
它飲了這靈泉幾十載,平日里當成水喝,靈泉對它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哪怕全給陸遲這個“人族老師”它也樂意。
飲完靈泉。
陸遲打了個飽嗝,愜意的盤坐在白猿石臺上,扮作世外高人模樣。
“今日來此,除了喝你的靈泉外,我再傳你一門武道采氣之法?!?
“來,聽我念…”
“夫天地之有始也,一炁動蕩,虛無開合,雌雄感召,黑白交凝,有無相射,混混沌沌,沖虛至圣,包元含靈,神明變化…”
他傳給白猿赫然是黃庭含珠采氣心法口訣。
盡管薛師一再強調,莫要將此心法傳予他人,但這個“他人”概念中,白猿應該不算入內,為了自己的靈泉,陸遲只能小小的“欺師”一下。
由于時間緊迫。
白猿肯定記不下整本黃庭含珠心法。
陸遲也是將心法簡煉一遍,先傳入門篇,讓白猿學得采氣之術。
約莫一個鐘頭,白猿便入門了。
且與陸遲不同。
尋常武者修煉黃庭含珠采氣心法,采的是游離于天地間青靈之息,而白猿呢,竟能攝取太陰月華,它修煉時,縷縷太陰月華涌入,偌大白猿真身都在泛著熠熠流動的光華。
這讓陸遲陷入沉思。
“難道這世間真有妖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仙神之說也不假咯!”
“道法、武道…青陽教…青陽真君…”
“這方天地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大。”
陸遲走出山洞,遙看太陰。
他嘗試以黃庭含珠心法攝取月華,但沒什么效果,也不知問題出現在哪?
“白猿,你好好修行,過些日子后我再來。”
待留下一句話,陸遲轉身消失在叢林間。
他并沒告知白猿自己將要下山的事。
…..
三日后!
陸遲與趙鐵牛收拾好行李,拜別薛懷下山去,由于在山上多耽誤了兩天,他們并沒有跟隨其他教眾一起。
“陸哥,咱們要去哪來著?”
“寧陽縣!”
“寧陽、我聽說過寧陽,就在我們山陰隔壁,寧陽元滄河邊有座天龍廟,聽說可靈驗了?!壁w鐵牛激動。
“哦?有多靈驗?”陸遲笑笑。
“聽我爹說,我娘當年兩三年都沒懷上,后來就聽人說天龍廟靈驗,便去焚香拜拜,結果就真給懷上了。”趙鐵牛憨笑。
陸遲瞪大眼,“那天龍廟該不是什么和尚寺吧?”
“不是和尚廟,我聽說天龍廟是祭祀元滄河龍神的廟?!壁w鐵牛連連擺手,認真回應。
陸遲也不敢胡亂揣測,只能隨口敷衍一下。
不過他打定主意,以后得找個時間探探這天龍廟根底。
至于目的…
嗯?還鐵牛在他心里的身世清白算不算?
一路沿著羊腸小道下山。
由于空映山太大,這下山路兩人從清晨走到黃昏夜幕。
當最后一縷黃昏金色余暉散去。
偌大空映山仿佛拉上一幕黑暗,伸手難見五指。
但兩人決定繼續摸黑趕路下山。
身為樵夫的趙鐵牛有這方面經驗,不懼。
忽而,山中鳥雀驚飛、叢林間野獸奔逃,似乎遇上什么勁敵,被追逐逃竄。
“是誰?”
陸遲陡然凝聲,目光望向那片深邃如淵的黑山之中。
啪!
樹木催折!
一道身影借勢竄起,似一頭疾行于雨中的雨燕,借著朦朧月色,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正在逐漸掠空靠近,卷起勁風,驚擾山中寧靜。
趙鐵牛放下包袱,氣血催動,肌肉高鼓。
他呼吸聲漸漸沉重。
“哈哈哈!”
接連兩聲怪笑傳來。
陸遲定睛一看,一名垂暮的老者踩在樹梢上,持一柄吞吐寒光的寶劍,俯視而來,渾濁的眼中迸射殺意。
“年輕人,殺了我們家二少爺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持劍老者陰笑。
“前輩你在說什么,我們聽不懂。”陸遲裝傻充愣。
心里則一沉!
壞了,是龐元軍派來的高手。
且偏偏還能隱忍到這時候出手,真是老烏龜??!
“趙鐵牛,你心里應該心知肚明,老夫也省得浪費口舌,不想兩個人都死在這里的話,就乖乖跟老夫回去。”持劍老者輕笑一聲。
趙鐵牛性情耿直,被這么一詐就勇于承認了。
挺身而出,視死如歸,咬牙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都是我鐵牛干的,跟陸哥沒有半點關系?!?
陸遲:“……”
我謝謝你,趙鐵牛!
“哦?看來你也有份?!?
持劍老者獰笑,臉上那道猙獰疤痕突兀,陰森森的,如山中厲鬼,
“好??!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若不是老夫來得及時,差點就讓你們逃出空映山!可惜,不能讓薛懷那老東西親眼看見自己弟子慘死的一幕?!?
“老夫也想見見!”
驀地,一個滄桑的男人聲音從旁邊響起。
“是誰?”
持劍老者神色驟變,劍光吞吐,以一種本能的向那道聲音傳來地方斬去,縷縷劍光宣泄,猶如明珠墜地,鏗鏘玉碎聲。
咔!
然而,那神秘人只是屈指一彈,一道真氣掠過。
落在劍器上。
鏗鏘一聲。
老者長劍應聲而碎,眼神驟然驚恐,心中隱約揣測到來人身份,
“地元碎金真氣,你是斷鐵手薛懷?”
“不錯!”
薛懷落在樹梢上,雙手負背俯視,“老夫還以為是哪個不要點臉的人對我徒弟下手,原來是十年前在奉云山一帶作亂的黑白雙煞,怎如今只見你黑煞,不見白煞。”
接著他拍拍腦袋,自顧自的道,
“哦…對了,聽說那白煞已經被朝廷的人擒拿,關押在府城地牢內,真是好可憐。”
江湖外號“黑煞”的持劍老者一頓,臉色猙獰,心中一塊遮掩許久的傷疤被人如此嘲諷似的語氣揭露出來,恨聲道,“住嘴!薛懷,老夫是天河大少爺的人?!?
“龐元軍的那個長子,他也上山了,聽說資質不錯!”薛懷漫不經心,
“可那又如何?”
“呵…何止如此,天河少爺得真宗傳承,遲早要試問天下!而你已經老了,得罪天河少爺早晚有一天會死無葬身之地?!蹦抢险咄蝗婚g有了莫名底氣,冷聲道。
“區區一個龐天河,他也配試問天下?!?
“讓龐元軍來?!?
薛懷冷聲,沒了耐心。
他凌空飛掠,五指真氣吞吐,只是伸手輕輕一摘。
“薛懷…你敢…”
話還未止,老者還沒反應過來,頭顱便宛若西瓜似的被摘下,鮮血淋漓,死不瞑目。
陸遲、趙鐵牛兩人驚愕失神,連忙上前。
薛懷拎著老者的腦袋落下。
哪怕人首分離,他眼珠還在轉動,似乎還有一點殘留的意識想法,呈現出難以置信的驚愕。
“老夫三十年前就玩膩的小把戲,還真有不怕死的來送命?!毖衙鏌o表情的冷漠,抬手將之拍成粉碎。
“薛師,原來您早猜到了!”陸遲心有余悸。
“為師只是擔心,便親自走一遭?!?
薛懷搖頭,“江湖險惡,至于剩下的路你們自己走,老夫得趕回去。”
“去吧,潛龍終須入海,若山下出了什么事,報上為師大名即可!為師在江湖混跡多年,還是有幾分薄面?!?
揮揮手,薛懷轉身離去,聲音愈發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