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呆站在原地,目光凝視著遠處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心中若有所思:
(四周都被大山環繞,仿佛天然的屏障,將這片空間與外界隔絕。
這樣的環境,活動空間著實有限,生活資源也相對匱乏。
可就在這樣一片看似貧瘠的土地上,卻生活著如此多的人,這不禁讓人有些懷疑。
難道他們世世代代就只生活在這里,從來沒去過外面的世界?)
就在泥人望著瀑布,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時,一只粗糙的咸豬手突然伸過來,瞬間把他從出神的狀態中拉回到了現實。
他猛地一回頭,發現是一個母野人正試圖觸摸他,他立刻大吼道:
“你想干什么?摸哪呢!”
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那母野人迅速把手縮了回來,低頭吼叫著:
“哦吼~沒有,我沒有摸你!”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驚慌和無辜。
此言一出,泥人卻更加驚訝了,因為他發現這個母野人竟然會說人話!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還想狡辯!等等,我擦!你既然會說人話,那你之前為什么不說話。”
這個問題確實讓母野人愣住了,她緩緩抬起頭,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泥人,低聲委屈地反駁道:
“你也沒問吶~都怪你,把人家嚇著了,都忘了說話了~”
泥人瞇著眼睛,一臉狐疑地看向對方,略帶挑釁地反問道:“是嗎?”
問話的同時,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神秘的母野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試圖從對方的本能反應中,找出些破綻出來。
那母野人被泥人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她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雙手緊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幾秒鐘,最后泥人終于收回了他的目光,然后緩緩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們這個族群確實有很多讓我好奇的地方,希望你能告訴我更多關于你們的事情。”
母野人聽聞泥人之言,神情略顯寬慰,輕輕頷首以示認同。
于是,泥人便故作姿態,乘勢發問:
“既然事態如此,那我且問你,這瀑布的另一側究竟是何等風貌,你們可曾有人膽敢涉足探尋?”
母野人一聽此言,不禁樂得開懷,笑聲如泉水叮咚,回蕩于林間:
“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怎么想的?那瀑布的水勢那么大,人要是進去了,還不得被沖得無影無蹤呀!
還有啊,你這怪人別老是你呀你呀的稱呼人家,人家也是有名字的,叫,叫珠汝兔。
所以,你也可以叫人家,小兔兔……”
小兔兔滿臉羞澀,再次抬起頭望向泥人,卻發現對方壓根沒看她,而是在凝視著遠方。
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大瀑布,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如同一條銀色的綢帶,從天空垂落至深谷。水珠四濺,霧氣蒸騰,宛如仙境一般。
可泥人的目光,卻能穿透了那層迷霧,嘴里還喃喃自語著:
“果然有問題!我得過去親自檢驗一番。”
“那里很危險的,千萬要小心呀!”
她不知道泥人究竟要尋找什么,但她知道,無論要面對什么危險,他也一定會去做的。
小兔兔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既有敬仰,又有擔憂。
短短幾步路的距離,泥人的腦子卻像走馬燈一般轉個不停:
(剛才記錄的十幾分鐘內瀑布水流的路徑,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轉折,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可一一比對后才發現,這些水流的信息,前后竟然完全一致,沒有絲毫的偏差,或微小的變化。
這怎么可能呢?
在自然界中,任何事物都應該遵循著一種混沌的無規則性,即使是看似規律的水流,也會在微小的細節上產生無數的變化。
然而,這個瀑布卻像是一幅精心繪制的畫卷,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除非……除非這個瀑布的景象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通過某種手段,人為地制造出來的!)
帶著這駭人的念頭,泥人緩緩行至瀑布之下,臨池而立。
他俯下身來,以手觸那流水,卻只覺一股詭譎之靜,宛如池中之水非活泉,而是一潭寂然之死水,無絲毫波動,無半點生機。
泥人眉頭緊蹙,又仰首,望向那自高空傾瀉而下、勢不可擋之巨瀑,心中疑惑叢生。
他搖頭欲散此荒謬之念,然那些蛛絲馬跡卻如鎖鏈般,將其思緒緊緊束縛于這可怕之結論。
“不會吧,不會吧!莫非這一切真的全是幻覺~”
話音未落,他竟毫無征兆地一躍而起,如同一只勇往直前的燕子,一頭扎進了那轟鳴震天、巨大無比的瀑布之中。
他的身影在瞬間被洶涌的水流所吞噬,只留下一串串回響在水霧中的喃喃自語,和那漸漸消散在水幕后的點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