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陽世業債陰世報,有冤難伸喚無常!
- 邪祟復蘇,我為陰世主
- 莫攖道人
- 2355字
- 2024-10-04 05:49:00
窗外的風,變得陰冷刺骨,帶著低語般的嗚咽。
暮靄沉沉的天色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八名臉上涂抹著夸張的油彩,臉色青白交加的小鬼。
他們穿著嶄新的各色壽衣,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正合力抬著一座以黑木雕琢,繪著彼岸花圖案的幽冥鬼轎,橫跨虛空而來。
轎簾半掩,不知其中坐著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鬼轎子前方,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仿佛開道的先鋒,又好似忠誠的衛士般侍立左右。
黑無常一襲玄衣如夜,頭上高帽書寫著“天下太平”四字,臉色鐵青,讓人望而生畏,手持一條黑色哭喪棒,看上去威嚴無比。
而另一邊的白無常,則是一身素白長袍,更襯得其臉色蒼白無比,頭上高帽書寫著“一見生財”四個大字,手中白幡輕搖,讓人不寒而栗。
一陣似鬼哭,似鬼笑的悠揚樂聲響起,八名小鬼伴隨著這蒼涼而又悠遠的曲調,邁著輕快而又詭異的步伐在空著抬著大轎,一沉一浮地朝著莊園而來。
無論是蘇紫還是劉德,都被眼前這詭異至極的一幕震懾住了。
在這一刻,他們都有種神話照進了現實的錯亂之感,莫非真的是無常前來索命了嗎?
而且能讓無常開道,八鬼抬轎,那轎中坐的的又會是何方神圣?莫非是酆都中的幽冥帝君不成?
兩人心臟都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這場面實在太過離奇驚悚,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尤其是劉德更是心驚膽戰,他本就做了惡事,此時想起民間種種關于黑白無常懲惡揚善的傳聞,更是兩股戰戰栗栗,幾乎快要癱軟在地了。
“何方妖邪,敢假冒無常?”一道蒼老的陰沉聲音響起,驅散了劉德的些許恐懼之情。
對啊!自己爺爺還在這里呢!一時心底又燃起了幾分希望。
然而劉闖卻神情凝重,注視著這些虛空抬轎而來的不速之客,他在前面兩個無常裝扮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感。
這兩個黑白無常,實力絕對不弱于他身邊最強的紙人,甚至可能還有所超出,會是沖著自己來的嗎?
墨色鬼轎在半空中停下,白常一步踏出,用詭異的戲腔唱道:
“嘿嘿!陽世業債陰世報,有冤難伸喚無常!”
此言一出,方圓數里左右,那些見證了這一幕的普通人都已經含淚匍匐在地了。
他們心中閃過世間的種種不公,與自己受到的種種不平之事,一股有冤難伸的委屈之感涌上心頭。
只覺得心頭壓抑多年的陰霾,都被這詭譎而蒼涼的戲腔輕輕挑破,出現了一縷光亮。
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苦難與絕望都找到了傾瀉的出口。
紛紛含淚道:“無常老爺!人世已滿是不公!您為何不早點出現啊!”
同時黑無常也一揮哭喪棒,怒目圓睜斥道:“陰律森嚴,罪業難逃!陰司罰惡,無常索命呵!”
黑無常那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如同自九幽之下傳來,穿透靈魂的每一個角落,直擊人心,讓做過惡事的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別墅內的劉德,被這道充滿審判意味的聲音一震,已經是嚇得癱軟在地,絲毫不敢生出反抗之念。
他的褲子也已被嚇濕了一大塊,一股腥臊之氣彌漫在別墅里。
蘇紫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借機一把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比起眼前這丑惡的人心,還是看起來威嚴可怖的黑白無常,更讓她親近一些。
此時劉闖也已經坐不住了,他這些年作惡多端,雖然做事隱蔽低調,導致這么多年無人發覺,但自覺也逃不過鬼神前來問罪。
他心中也生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難道眼前真的是黑白無常不成?不然的話,怎么會有如此的神道威嚴。
不過他畢竟心智堅定,還不至于當場嚇破了膽,把心一橫,揮手放出了數十個紙人傀儡,向著黑白無常殺去。
這數十個紙人,被他用秘術折磨蘊養多年,威力都已經達到了祟級,此時發出嗚嗚咽咽的鬼哭聲,只一個瞬息便已來到了兩位無常面前,伸出蒼白的紙手,想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然而,只見白無常嘿嘿一笑,將手中長幡向著前方那群紙人一卷,嘴中高唱道:“魂歸來兮!”
長幡飄然,一股詭異的招攝之力彌漫在場中,那數十個紙人的身形頓時一滯,然后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從半空齊刷刷掉落在了地上。
剩下數十個渾身散發著黑氣的猙獰惡鬼,還停滯在半空之中。
這些惡鬼有的眼珠被挖,有的頭顱被斬,有的渾身血淋淋的,一看就是經歷了剝皮酷刑而死,死狀極盡恐怖。
然而,它們此時卻全都露出了解脫之色,跪在半空之中朝著兩位無常不停地叩首,困在紙人身軀中被仇人驅使凌辱,這無邊怨憤終于在今日得以解脫。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得傷及無辜!”鬼轎中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眾冤魂聞言,再次朝著鬼轎叩首不止,隨后轉身露出一個個充滿仇恨的笑容,著朝著地上的劉闖沖了過去。
劉闖臉色大變,轉身想要逃走,沒想到他的紙人秘術輕而易舉就被一個法器破解,現在這些被他折磨而死的冤魂就要反噬到他身上了。
他急忙從懷中取出黑狗血,與人骨釘之類的法器想要反抗,奈何鬼物實在太多,法器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直接被眾冤魂團團包裹住不斷撕咬,發出陣陣慘叫。
凄厲的哀嚎聲大約持續了三分鐘時間,不斷在莊園之中回響,聽得莊園中的其他人頭皮發麻,心中恐懼再也無法抑制,頭也不回地就逃離了這里。
隨著白無常再次搖動魂幡,那些冤魂厲鬼方才放開了已經被啃成森然白骨的劉闖,紛紛投身進入了幡內。
八個抬轎小鬼此時得了轎中法諭,化作八團黑氣四散到莊園之中,其中四個就抬著一根巨大的陰槐樹干重新回到了轎子旁邊,另外四個小鬼則是把別墅中所有法器與錢財全部洗劫一空,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半空之中。
陰長生在轎中瞑目而坐,面前還有一個綠衣紙人在不住磕頭求饒。
這紙人正是昨夜被陰長生抓住的那一只,拷問出來意與緣由之后,便被陰長生驅使著帶路來到劉氏莊園報仇。
“這扎紙劉氏一脈,除了那劉闖還有其他會道術的人嗎?”陰長生睜開雙眼,面無表情地問向那個紙人。
那紙人本是劉闖的一個仇家,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受他驅使四處害人,自然是巴不得劉闖倒霉,早就一五一十把劉闖賣了個干凈。
此時聽聞陰長生發問,思索一會后才遺憾搖頭,扎紙劉氏一族,或許是因為其秘術多觸及禁忌,所以學法的族人大多五弊三缺,到了劉闖這一脈已經是人丁凋零了。
劉闖為了不連累子孫,甚至還孤身搬到了鄉下隱居,只是這次為了方便炮制陰槐樹,這才在劉氏莊園暫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