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啊……你乖乖……等師傅回去。”

山鷹的嘴沒有停下，像是學舌一般蹦出一個個字來，鷹頭上的一雙眼睛仿佛在注視一道美味的菜肴。

“你就是心玄子？”

就在李福澤剛問完，鷹眼里對李福澤的渴望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屬于猛禽發現獵物的眼神。

忽的一下，眼前的尖嘴張開，直沖沖要吞掉李福澤的頭。

山鷹的嗓子眼掛著半截老鼠，李福澤連老鼠的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李福澤命在旦夕。

死亡距離自己不過半米。

“交換規則！”

【根據事物發展的規則，山鷹會吃掉你的頭顱。】

眼前虛幻的介紹浮現，預示著李福澤殞命的結局。

這一瞬間，李福澤也愣住了，這種情況該交換什么規則才能脫身。

不過李福澤搗鼓一上午手機，對規則的理解也有些門道。

自己能夠交換的規則，無外乎兩個維度。

那就是時間和空間。

在時間上，自己能夠改變事物發展的結果，在空間上，能改變事物存在的形式。

交換的東西影響越大，需要付出的代價越高。

于是李福澤立馬改變策略。

“交換事物存在的規則，我的存在是【銅頭鐵臂】！”

這是李福澤能想到的最優解，沒辦法改變結果，那就改變自己的狀態。

【銅頭鐵臂】

【共需……】

還沒等交換的代價出現，旁邊一張帶著火焰的符紙瞬間拍過來。

清風此時出手了，一張符紙拍在山鷹的頭上，把山鷹腦袋的毛燎去小半。

更重要的是山鷹的腦袋被打向一邊，咬一嘴空。

可馬上，山鷹不服氣一般，大嘴又一次張開，目標還是李福澤的腦袋。

“孽畜，也不看看你咬的是誰！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跟我都活不了！”

順著清風的聲音，這次李福澤看清了。

只見清風在空中隨手劃拉幾下，一道符紙憑空出現在手中，燃燒熊熊烈火。

隨著火符再一次拍在山鷹腦袋上，一股肉焦味彌漫在空中，山鷹吃痛這才撲棱翅膀竄天而去。

“你沒事吧，這山鷹是保護道觀用的，和師傅心意相通，也能被奪舍傳話，不過畜牲終歸是畜牲，看見肉就想叼在嘴里。”

“我把你帶來這是師傅的意思，還請莫要怪罪。”

清風順便解釋帶李福澤來這里的緣由，畢竟秦壽都打不過他，清風自然也不想與他交惡。

李福澤回過神來，眼前虛幻的文字已經消散。

由于清風的出手，這一次他沒有交換規則。

這給自己省下不少錢，而這些錢李福澤也已經想好要花在哪里。

“幸虧有你，不然我剛才可就沒命了。”李福澤拍拍清風的肩膀，這個動作拉近兩人的距離。

“哪里的話，有我在，這種小家伙還是傷害不到你的。”清風下巴微微上抬，一下子驕傲起來。

“不過剛才清風師兄用的是什么招式，那么厲害，憑空就能劃出火來。”

清風受不了這種奉承，說話的聲音也大一分。

“嗨，這有什么呀！我還會更厲害的呢！”

隨著李福澤一捧一逗，兩個人立馬熟絡起來，清風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底細一五一十說出來。

不說不要緊，一說李福澤越發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問題。

據清風所說，天下百教爭鳴，但所有教派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天。

清風所學的，正是其中教派之一符派的火符。

傳說符派的祖師爺一心升天，畫出升天符的那一刻身死道消，死前把升天符吞進肚子里。

有人說他成仙了，有人說他死了，這是個迷，世人也只能猜猜。

但祖師爺到底是沒了，符派就此沒落，在哪里都不成火候。

習得一些符派小把戲的清風，也只能在寄在心玄子籬下。

不過李福澤并不在意這些，他最在乎的是怎么才能使用這種能力。

“那得有度師受箓，才能和符仙換符來用。”

李福澤正思索著怎么才能得到受箓，清風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

“就剛才兩張火符，是我拿兩個月陽壽換來的。”

“用符還要花陽壽，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些？”

“那還能怎么辦呢？所有人都在拿命修仙，你不舍得自己的命，別人可就把你的命拿去了。

“就像你以前是個小小乞丐，偏安一隅，到頭來不還是做別人的嫁衣？”

李福澤沒有接話，但是清風被李福澤前面捧了幾句，此時話非常多。

“不想斷手斷腳地修仙，就不能惹是生非，得找個林子偷偷藏著掖著。”

說到這里，清風觀望一下四周，悄悄說道：“就像咱們師傅這樣，聰明的很，聽說他已經活了五百多年，全靠一手奪舍續命。”

“就是奪舍你們口中過了三關的泥娃娃？”李福澤冷笑一聲。

清風意味深長地看李福澤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最近有啥想吃的喝的跟我說，能找到的我都給你送過來。對，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天天叫泥娃娃怪晦氣的，告訴我你名字，咱就當結個兄弟。”

“李福澤。”

“張清風。”

…………

傍晚，李福澤回到茅屋，看著天上三只山鷹盤旋，他搖搖頭。

和九幺說的一樣，平山觀到處都是心玄子的眼線，想要逃出去難如登天。

并且經過今天一事，李福澤知道心玄子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自己必須變得強大，真想對抗心玄子，手里就得有更多底牌。

走進屋子，李福澤發現秦壽已經不在了。

秦壽不像是吃癟就會退的人。這種人最可怕，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冷不丁他就會給你一刀。

以后還要防著他，那就更得多點底牌。

“用陽壽換符紙……”

李福澤揣摩好久，這種交換到底值不值？

好像真就像是清風說的那樣，你不拼命，別人就會拿你的命去拼。

把命交給別人，不如握在手里，當成自己的底牌。

思索良久之后，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李福澤攤手，身邊展開光線環繞而成的棋盤。

看著滿天星的光點，李福澤心里又犯難，這些光點長得一模一樣。

李福澤揣摩著下巴。

“這度師的受箓，該去哪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