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尷尬一笑。
“我當年也是沒有法子，只好潛入隕劍山，希望能和黃覺峰主搭上關系，可惜后來，黃覺峰主遭難，就只能祈盼曹兄出手了，你畢竟是黃老峰主的親傳弟子。”
“你怎么知道那毒我師尊他老人家能解？”，曹晨道。
張毅笑道：“說起來有些復雜。”
說復雜，有什么事是復雜的？無非不想說，既然不想說，曹晨也沒有必要較真。
笑了笑，他問：“說說看，你母親中了什么毒？”
張毅露出驚喜，道：“這么說，曹兄答應了？”
曹晨心中吐槽，你這不廢話嗎？我不答應，隕劍山就無了，你娘牛逼！
若是答應了，他就得去接觸秦婉兒，深入虎穴，多半有去無回，除非留下點什么......
曹晨揉了揉臉，掃去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道：“先說說是什么毒？怎么來的？什么癥狀？”
曹晨不是大夫，上山五年，只跟老頭子學了一年的煉丹，還隔三差五跑出去和韓洋鬼混，偷看美女，就一學五渣。
張毅想了想，開始描繪其母親的癥狀，“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我所知的資料中并無記載，至于怎么來的我也不能說，但我可以說一下癥狀。”
曹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心中暗自猜測，極有可能是太子給秦婉兒下的毒，借以控制她，為自己辦事。
否則，如此強大的女人，怎么可能與黑塔強盜同流合污？
回想秦婉兒舉起長矛那一刻，宛如女神一般，俯視眾生。
可到底是什么毒如此霸道，以至于秦婉兒也不得不屈從？
就聽張毅帶著回憶的神色道：“那是一種黑色的藥丸，沒有解藥，那藥丸即是毒藥也是解藥，如果一定時間內，沒有服用那個藥丸，我母親就會毒發，撕衣服，自殘，發瘋，變得跟禽獸一般，只顧祈求那藥丸。”
“還有嗎？”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
問之一道非常重要，內里的病癥只有病人自己才最清楚。
張毅想了想，繼續道：“就算沒有毒發，母親也會沒有精神，渾渾噩噩，不停打哈欠，對什么都沒有興趣，經常幾天幾夜不吃不喝。”
“嗯，就是這些了。”
這個聽起來就像...藥物依賴？曹晨琢磨著。
可什么藥物能讓一位絕世高手如此上癮？
曹晨陷入沉思。
他真的想不出來，起碼在師傅的毒經里沒有記載，短短一刻鐘，曹晨在腦袋里把老頭子的《五毒全書》翻了兩遍，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見曹晨陷入思索，張毅和楊蜜也不打擾，去到一旁，攀談起來。
楊蜜那雪白的胸脯上還在滴著血珠。
“是誰這么狠，如此美的的東西居然舍得傷它。”
楊蜜笑道：“師兄過獎了，以師兄的身份地位，恐怕看過無數了吧？”
“但確實都沒有你的漂亮。”
“好吧，我就當師兄是在夸我，我有個問題，秦婉兒宗主真是你娘？”
張毅笑著反問：“不像嗎？”
楊蜜掩嘴，笑道：“你娘看起來比你強壯多了，師兄看起來有些書卷氣，你爹不會是個讀書人吧？”
張毅卻出人意料地點了點頭，“師妹猜對了，我爹確實是讀書人。”
楊蜜笑了笑，她從張毅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怨憤，只是一閃而過，但女人的直覺就是如此敏銳。
“尊母秦宗主如此強大，真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楊蜜笑著問。
若是這話出自男人之口，張毅也許會非常警惕，可這話是楊蜜問的，他倒是愿意說上幾句。
張毅道：“我母親性格直爽，不拘一格，未中毒之前頗為隨和，不會隨便殺人。”
楊蜜心中說，這叫隨和？西部高原的人怕是對“隨和”二字有誤解。
“那確實很隨和。”，楊蜜訕笑一聲。
張毅聽出了這話的味道，笑著道：“若是與師妹比，確實差了些。”
差多了好吧？楊蜜心中吐槽。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時不時地看曹晨一眼。
俄頃。
夏彥悄悄問：“夫君，可想到是什么毒了？”
曹晨搖搖頭，但是他總覺得這個癥狀他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東南方。
賀連葉沖入血衣軍大陣外圍，與被困的李建忠里外合擊，試圖將鐵桶般的困神陣鑿出一個缺口。
修為越高的人越不在意技巧。
可偏偏這困神陣極為巧妙，里外都沒有破綻，出不來也進不去。
賀連葉有些焦急，他不是軍中武將，對于陣法少有研究。
陣法內。
李建忠已經顯出疲態。
這陣法確實厲害，難怪就連秦婉兒也破不了。
到處是破綻，但到處是陷阱，這就像一個困在水珠里的蒼蠅，蒼蠅在掙扎，可水珠也隨之滾動，始終將其包裹。
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真的要被俘。
當然，被俘是不可能的，大不了一死，丹田自爆也能賺回些本錢。
如此想著，李建忠一刀斬退血衣主將，開啟護盾，丹田蓄力，準備自爆。
就在這時。
“喵！”
一聲貓叫傳來，極小卻清晰。
再然后，一群大貓沖了過來，氣勢洶洶。
賀連葉和李建忠齊齊看去，那些大貓比老虎還要大幾圈，體壯如牛。
血衣主將看著那些沖過來的大貓也是一愣，他可沒聽說隕劍山還養著異獸。
大貓迅速靠近。
血衣軍立盾防御。
砰砰砰...
幾聲悶響傳來，盾牌被大貓的爪子輕易砸穿。這力量是猛虎的數倍，每一爪都有數噸的力量，猛地砸在盾牌上，盾牌根本扛不住，就算盾牌扛得住，人也會被拍飛出去。
盾牌破碎，大貓一爪一個，那些士兵脆得就跟豆腐一樣。
陣法最怕重騎，這些大貓此刻就是重騎兵，接近八階的體魄，身體又極其靈活，爪子極其鋒利，堪比靈兵，殺人速度極快。
這些大貓也不沖陣，就是殺人，完美貫徹曹晨的指示。
短短半柱香時間，五百多血衣軍死傷，大部分并非死亡，而是重傷。
這些人可都是血衣軍精銳。
“混蛋！”
血衣主將怒吼一聲，朝著大貓們一刀砍出，刀氣如虹。可惜，大貓們太過靈活，根本無懼攻擊，輕松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