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
午后兩點出頭,周五最后一節課,上課鈴聲響起。
李巧玲拉著張臉站在教室門口,恐嚇滿屋子的未成年小兔崽子,“自由活動課,不是讓你們跑來跑去,是讓你們自覺學習!誰要是再說話,班長和紀律委員下課了告訴我!”
話音落下,上一秒還身處快樂的課間時間,正嬉鬧的小屁孩們,笑聲戛然而止。他們還以為真的是自己犯了錯,連忙全都坐得端端正正,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就連紀律委員小姑娘,也瑟瑟發抖地低下了頭。
在一片壓抑的寂靜中,只有教室最后一排,靠后門的位置,響起一個渾然不懼且正氣凜然的聲音,“老師你放心,有我呢!”
李巧玲聞言,黑著的臉立刻就陽光燦爛起來。
她露出欣慰的微笑,朝陳馳點點頭,然后便放心地轉過身,朝隔壁教室走去。這節課是陳馳他們班的自由活動課,但李巧玲還要去3班上語文。不過現在,把滿屋子連撒尿都還要教的小東西交給陳馳,李巧玲倒是放心的。
因為陳馳和一般的小孩,明顯不一樣啊……
“誰踏馬敢吵,我就弄死誰!”李巧玲前腳剛出門,陳馳抽出法杖就走到講臺上,然后順帶把自己的椅子也搬上去,坐下來就虎視眈眈,從第一排防到最后一排。
教室里一片鴉雀無聲,沒人敢和人高馬大的班長放肆。
但陳馳卻還不滿足。
他又從講臺上走下來,拿著法杖朝手心輕敲著,氣勢相當狗仗人勢地繞著教室轉了一圈,見同學們都相當配合,這才拿上自己的作業本,走回到講臺上。
“很好,不說話就對了?!标愸Y滿意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哪個要是不服氣的,覺得我是仗著有李老師撐腰,放學了也可以在學校門口等我,我們可以再溝通溝通?!?
臺下一半小孩根本聽不懂,只覺得陳馳和李巧玲一樣嚇人。另一半似乎聽懂了的,以女孩子為主,就更不敢在這時候搭腔。畢竟這種連周老師都不敢管的人,誰惹得起啊?只有極個別早熟的小女孩,情不自禁對陳馳面露崇拜,輕吐心聲:“哇,他好厲害……”
陳馳坐在講臺后,聞言淡淡一笑,心說區區幼童,何足掛齒?想當年,啊,不是,也就前幾天,朕面對的可都是陳大虎和王翠花那種級別的對手??!
他心里得意著,拿出本子,開始抄寫今天新學的生字。
一邊抄一邊還持續關注教室里動靜,看著滿屋臣服,心里又不由地暗爽,難怪大家都說上學讀書好,上學讀書,果然真的好有意思啊!
教室里安安靜靜。一時間只能聽到教學樓后面,正在上體育課的那些班級,發出的叫喊聲。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陳馳他們班教室門口,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咦?陳馳!你們這節不上課啊?你這么牛逼啊,坐講臺上?”
陳馳轉頭一看,就見到高樂仁站在教室門口。
他馬上朝高樂仁眉頭一皺,一本正經道:“不要影響我們班同學?!弊焐想m然這么說,卻又馬上放下剛寫完的抄寫作業,起身走出教室,對高樂仁道:“干嘛啊?”
高樂仁興沖沖道:“外面球網安好了啊,出來打球?。 ?
“哦?有球網了?”陳馳一聽,頓時兩眼放光。早上放學的時候,他就知道學校里的法球球場已經開始施工了,不禁問道,“球場修那么快?”
“不是,不是。”高樂仁解釋道,“郭老師先把網豎起來了,場地是用線畫的。郭老師說先臨時用一下,反正也差不多。”
陳馳不由微微點頭,“也好。”
畢竟這兩天所謂的訓練,一直就是顛球,或者繞著學校跑圈練體能。就算是對練,也是“無網訓練”。隔空和高樂仁或者郭強把球傳來傳去,非常沒有意思?,F在總算有個場地了,哪怕是臨時的,也總比前兩天那么抽象地練要好得多。
“教練現在在外面嗎?”陳馳問道。
“嗯啊?!备邩啡庶c點頭,“他說讓我來找你的,讓你下課了直接去操場?!?
“不用等下課了。”陳馳二話不說,馬上轉身走回教室,把自己的椅子和其他東西,全都搬回到后排座位上,然后拿起法杖,就徑直從后門走了出去。
教室里后排,幾個發現班長跑路的小屁孩,互相之間面面相覷,卻也沒敢說什么。那個管紀律的小姑娘,也只是呆呆地看著后門的空氣,安靜了大半天,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不然她能怎么辦呢?李老師可是班長的親戚啊!就連校長,聽說貪污了陳馳的錢,昨天都被學校開除了,她只不過是副班長兼紀律委員,她能拿陳馳怎么樣?
“如今朝中奸佞當道,當官的帶頭破壞規矩,目無王法,橫行霸道……”青蓮鄉三小的傳達室里,老伯小小的辦公桌上,放著一臺迷你的黑白電視機。
臺風過后,鄉里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老伯閑得蛋疼,對著電視機,長長地打了個呵欠。
……
“我草!牛逼?。 ?
陳馳和高樂仁拿著法杖跑到操場上,一眼就看到郭強正在用滑石粉畫的球場上以大欺小。高高躍起一記扣殺,就打得對面3個六年級的小朋友全都招架不住。一時間宛如劉正國附體,對面那仨就是慘敗在他法杖之下的塔利堅民族罪人。
“啊!老師好厲害!”
“教練!”陳馳跑到人群邊,大喊一聲。
郭強見到,不由驚奇問道:“你下課了?”
“自由活動課啊。”陳馳甩了甩手上的法杖。
郭強立馬道:“那正好,你先和阿仁來一局,給阿仁他們班的同學看看。我來給你倆當裁判?!?
一上來就要打比賽。
這也正合陳馳的意。
“郭老師,高樂仁是校隊的???我能不能也進校隊訓練?。俊?
“你們什么時候打比賽啊?”
“高樂仁這么厲害嗎?平時看不出來??!”
六年級的小孩話非常多,他們一邊吵吵鬧鬧,不過還是很快把場地給讓出來。
陳馳和高樂仁走到球網兩側。
郭強抱著雙臂,笑盈盈對圍著他的幾個男孩子道:“你們先看看自己有沒有樣的本事,要是覺得自己和陳馳有得打的,待會兒放學了留下來,我讓陳馳和你們打幾球。”
“那要是打贏了呢?”一個個頭還沒陳馳高的男孩,天真地大喊問道。
郭強笑而不語。
而這個時候,高樂仁已經把球發了出來。
陳馳許久沒有在正式場地打過球。
或者更確切地說,他總共加起來,也沒在正式場地打過幾次。
此時見對面來球質量尚可,加上身邊還有這么多的觀眾,所以陳馳哪怕心底里不拿高樂仁當回事,可一上手,技術上還是非常小心。
即使這幾天他已經非常習慣高樂仁的【球重】,但第一個球,依然先規規矩矩,將球先往上一挑,再顛一拍控制好角度,最后中規中矩,回球過網。
“這也一般嘛,接化發,我也會??!”
那個矮個男生立馬叫囂。
陳馳聽到邊上的喊聲,心里暗暗冷笑,直接把這貨和陳飛畫了等號,同時繼續不急不躁,和高樂仁來回推球。很快的,也就五六個回合,陳馳甚至連任何主動進攻都沒發起,高樂仁就先自己回球下了網。
“咦~~”球場四周,高樂仁的同學們立馬發出一陣嘲諷。
就連郭強也不禁微微搖頭。
話說要不是高樂仁的法力值,已經是全校最高的,而且身高在青蓮鄉的小學生里頭,也算中等偏上,他根本就不會讓高樂仁進校隊。
說到底,也就是三小這邊實在沒人選了。
不然要是放在其他學校,就高樂仁這點技術,打替補都很勉強啊。
最多只能是替補的替補……
“別吵!別吵!失誤好吧……”高樂仁強行挽尊,自己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跟陳馳對練。
隨后接連又打了三球,陳馳依然穩如泰山。
完全不進攻,就是靠最基本的回推,也讓高樂仁拿他毫無辦法。
哪怕他沒有法力屬性,但法力值上的先天優勢,依然叫高樂仁難以招架。高樂仁光是把球打回網,就已經非常吃力,更別說對陳馳取得什么壓制。
而陳馳只防不攻,并且還是隨著高樂仁的節奏玩。兩個人的訓練強度落在觀眾眼里,自然就顯得又慢又笨拙,氣勢也軟綿綿的,頓時叫高樂仁的同學們全都失望不已。
“???就這???”
“這就是校隊啊?”
“那還不如我上呢!”
小孩子們不知天高地厚,動動嘴巴最是容易。
郭強卻自信一笑,馬上沖陳馳大喊一聲:“陳馳!拿點真功夫出來!”
陳馳這會兒跟高樂仁打了七八個球,對高樂仁的力量、角度、節奏各方面的情況,也都習慣得差不多了,一聽教練喊話,二話不說,直接手腕一翻,把老王教他的上旋球使了出來。
下一刻,法球飛過球網,直接從高樂仁身邊穿越過去。
球落在接球區上一彈。
高樂仁急忙回身去追,那落地后反彈的球,卻陡然加速,堪堪跳出了高樂仁的法杖感應距離,然后往前再一沖,彈進了高樂仁半場的后得分區。
“哇~!”
這球的效果直接又明顯,高樂仁班上的女孩子,立馬尖叫起來。
郭強笑道:“怎么樣,上旋前沖,你們班上,有幾個同學能做這個技術?你行不行?”
他扭頭望向剛才叫囂的那個矮個子男孩。
矮個男孩嘴炮卻不嘴硬。
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搖搖頭。
郭強說道:“所以不要小看我們校隊,知不道吧?陳馳是我們學校從市體校特招過來的,40點法力值,人家業五了!不跟你們用進攻技術,那是沒有這個必要。不然就你們這點法力值,連人家的球都接不住!”
這話一出口,一群小孩立馬全都騷亂起來。
“業五?”
“那不是能去打大人的比賽了?”
“他才一年級啊?”
“一年級長這么高?”
農村的小孩子沒見過世面,全都盯著陳馳,贊嘆個不停。
但陳馳自己也迷糊。
心說我什么時候進市體校了?
老王也沒說啊……
“教練,你跟老王聯系上了嗎?”陳馳忽然很期待地問郭強道。
郭強忙道:“還沒,還沒,等過幾天??h里的通知下來了,我們這個月月底,就打全縣比賽。下個星期我們先把鄉里的這關過了再說?!?
“下個星期???”陳馳也說不好,自己的處女戰,是來得太快還是太慢。只是冷不丁聽到這個消息,他心里多多少少,感到了一絲意外,還有微不可查的緊張。
“對!所以這個星期,我們好好地再針對性地訓練一下。”郭強說著話,也算是打斷了比賽,他把陳馳和高樂仁都招到跟前,看著好像還挺放松的,微笑道,“阿仁呢,這個星期,再把回推的技術,好好練一練。說實話,我也沒指望你拿分?!?
我謝謝你哦,對我要求這么寬松……在這么多人面前,高樂仁又覺得又丟人又覺得驕傲,畢竟技術不行,但又能代表學校出戰,心情相當復雜。
然后又聽郭強繼續說道:“我們這次比賽,是單人組隊賽。阿仁你是三號出場,只要打一局就行了。但是輸贏的話,主要還是指望我們的一號和二號選手。陳馳你打一號,第一個出場,也是只打一局。然后我們的二號,是打第二局。這樣要是前面三局,我們都能拿下來,就大比分3:0贏了。要是你們當中有人輸了呢……”
郭強笑盈盈看向高樂仁。
高樂仁哭笑不得地捂臉道:“老師,求求你給我留點面子……”
“哈哈哈哈!”
邊上的高樂仁同學們,爆發出一陣狂笑。
郭強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主要是中心小學他們本來就有校隊,而且二小現在也在招兵買馬,說不定會去少體校找外援……”
陳馳插話道:“那阿仁輸了,我們會怎么樣?”
“要是輸了一把,就得我們的二號位,繼續去打第四局?!惫鶑姷溃八砸俏覀兦叭P,輸掉了兩盤,第四盤就只能指望打二號位的同學了?!?
陳馳問道:“五局三勝嗎?”
“對?!惫鶑姷溃耙乔八木执虺啥榷蔷湍銇泶蜃詈笠痪?。”
陳馳聽完,微微想了想,忽然驚呼:“那要是我們的二號位連輸兩局怎么辦?那不就1:3,直接輸掉了?!”
這邊話剛說完,身后不遠處,就傳來一個很高冷的聲音。
“放心,你輸了我都不會輸!”
陳馳和高樂仁轉頭看去。就看到顧建生和汪副校長,還有倪主任、孫晶晶幾個人,領著一對母子,幾步就走到了他們跟前。
那個說話的男孩子,身高足有170以上,只比郭強矮了10來公分。
這個頭放在青蓮鄉的小學生里頭,就算不是最高,也絕不可能掉出前三。至少在陳馳他們三小,全校最高的男生也就165,而且那個165的,法力值只有可憐的4點。
陳馳仰起頭,看著那個比自己高了足足一頭的男孩子,一臉桀驁地走到自己跟前。
他穿著一身很專業的運動服,鞋子也是老王在店里跟陳馳介紹過的那種專業球鞋。不僅如此,一旁的中年婦女手里,還幫他拎著一件防護服和比賽頭盔。
別的不說,光就沖這一身行頭,這小孩就顯得好像比郭強都厲害。
更用說那陳馳和他比。
“就這小孩???”高個男孩的母親,鼻孔朝天地走到陳馳跟前,審視和打量著陳馳,不客氣地問道,“聽說你是市體校出來的?”
但陳馳還沒說話,顧建生立馬就先走了上來,對她說道:“一挺家長,這個孩子年齡還太小,不過確實是市體校選過的,這個我絕對沒有騙你!而且你不信可以讓他測測法力值嘛!”
“不用你說?!迸嗣碱^一皺。
名叫一挺的高個男孩,就把自己手里的法杖,遞給了陳馳。
陳馳接過法杖,感覺手感明顯比自己日常用的紅五星輕得不止一點半點。
隨即法杖嗡嗡一聲。
一挺馬上把法杖拿了回去。
再一看上面顯示的數值,他剛才那驕傲不遜的模樣,立馬就變成了十足的驚愕,“我草!還真是40點?!”
一挺他媽也趕緊湊上去,母子倆看著陳馳的法力值,互相對視一眼。
顧建生笑道:“我沒騙你們吧?這個孩子是業五,就是還沒登記,我們打算等縣里比賽的時候,再順道讓他登記的。所以業五是兩千塊的獎學金,你們業四就一千塊。比賽要是贏了,我們再另外算獎金。再說現在我們轉校手續也辦完了……”
“別說了,別說了!”一挺的母親忽然間滿臉煩躁,沒好氣道,“我這次算是被你們學校騙慘了!要不是在市二小只能打替補,我才不會讓我家一挺轉學到你們這邊來!你看看!連個法球球館都沒有!”
“有啊,正在建啊!”
倪主任遠遠一指,操作遠處的角落里,一臺挖掘機正在施工。
一挺他媽的眼珠子當場就翻白了。
“下個星期就鄉里比賽了,你們現在才剛開始建球場!”
一挺的母親氣得都不知該說什么,又大聲嚷嚷,“還騙我說什么轉校獎學金有三萬!結果呢?就一千!顧校長,你這簡直是詐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聽人說,你們副校長貪污獎學金都被弄下去了,我根本都不會聯系你!”
站在一旁盡可能不吭聲的汪副校長,當場臉都綠了。
陳馳聞言,也不禁看想汪副校長,驚聲道:“誒!你還活著?!”
原本只是紅溫的汪副校長,這下瞬間破防,“不然呢?你以為我被槍斃了嗎?”
而陳馳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
“別聽人亂說!”顧建生也不好罵陳馳,還指著這小王八蛋升官呢,他趕忙一手拉住汪副校長,一邊拉著一挺的母親,三個人快步走遠。
顧校長邊走邊說:“一挺家長啊,其實這個事情,好辦的,你要是對我們學校不滿意,等縣里比賽打完了,你還可以讓一挺轉到我們縣實驗中學嘛。我們三小這邊,能拿個全縣的前兩名就夠了,但是縣里頭,接下來還得去市里打比賽,肯定需要人手,你明白我意思吧?”
一挺母親小聲問道:“那這個獎學金……”
汪副校長插話道:“你放心,我們縣實驗中學,肯定不會小氣的。到時候我們學校,也可以再獎勵孩子一筆錢。而且實話實說,我們本來是沒有這筆預算的,都是不知道哪里傳出來的謠言,才搞得我們現在該怎么解釋都不知道。”
“是啊,一挺家長?!鳖櫧ㄉ沧髯C道,“昨天縣里下來人調查我們汪校長,我們真是嘴皮子都說破了。要不是學校的賬上干干凈凈,我們汪校長這次就要坐冤獄了。就這樣,明明一點錯誤都沒犯,我們汪校長還被縣教育局口頭警告了一次,你說這事兒弄得?!?
汪副校長道:“一挺家長,不是我們不想給錢,實在是沒有這個條件?!?
“那你們一開始不說?!”一挺他媽怒道。
顧建生滿臉委屈:“一挺家長,我們看你孩子要轉學過來,高興都來不及,誰能想到,你是奔著獎學金來的??!”
“不然呢?”一挺的母親怒問。
顧建生一本正經道:“我以為你就是純粹的在市二小打不上主力,才來我們學校的嘛。正好我們下個星期就要比賽,時間又那么巧,我這不是誤會了?!?
你踏馬放屁!
睜眼說瞎話!
明明就是挖坑騙人往下跳!
一挺的母親,氣得直哆嗦。
幾個人越走越遠。
一直都走到挖掘機跟前了,顧建生才退了一步,妥協道:“這樣,等縣里比賽打完,我出面,直接幫你把孩子轉到我們縣中,我這邊再補償你兩千塊。
縣里比賽也就十月中旬,您就當幫幫我們的忙,就這一個半月,委屈一挺四五十天。這一個半月,我們給你三千塊,加上縣中加點錢,你家一挺差不多一天掙兩百了,我當校長的,也才一天三十塊基本工資,這總不少了吧?”
一挺的母親看著眼前的挖掘機鏟啊鏟。猶豫片刻,又轉頭看了看遠處的兒子。最終,顯得不情不愿,點了點頭:“那說好了,縣里比賽打完,你馬上幫我轉校。一天都不許拖!”
“我保證!我保證!”
顧建生露出笑臉,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