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看著黃云,自從離開樹林,兩個人已經沿著海灣走了十來分鐘,這段時間內,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
畢竟上層人物的斗爭,遠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
就在陳清想著這些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楊詩音。本來想躲開楊詩音的陳清,此時卻撞了個滿懷。陳清看著盛裝的楊詩音,又看看自己那十分樸素,還是青蓮師姐送給他的衣服,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怎么了?”楊詩音看著陳清,陳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沒什么,見你穿的這么隆重,陳清他有點失神了”黃云在一旁調笑著“對了,你是去參加什么活動了嗎?”
聽到黃云這么說,楊詩音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是啊,要去參加一些活動,你們呢?”
黃云擺了擺手“不過是隨便轉轉。”
陳清看著楊詩音,一時間糾結起來究竟要怎么說這個話,直到楊詩音跟兩人辭別后,陳清也還是沒有能夠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看著楊詩音緩緩離去的步伐,黃云拱了拱陳清“有些東西,走了那就走了。”
陳清看了眼黃云“你想說什么?”
黃云聳了聳肩,攤了攤手“我只是重復趙玥跟我說過的話而已,我想女孩子之間應該也是有著類似的想法吧?”
陳清似笑非笑的看著黃云,黃云卻還是一臉無所謂“我聽人說,北境公最近在拉攏齊家跟吳家,對三皇子一派示好,而且在十年前,當今陛下就跟北境公提過一個。。。建議。認為北境公獨守北境面對匈人,不如調回京師,也能夠好好修養修養。”
“當時,正好是二皇子及冠,皇帝表示如果能夠親上加親,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北境公以女兒年紀還小,婉拒了這個提議,如今五皇子也正是及冠之年。。。”黃云說著,就見陳清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但隨之一股淡淡的憂傷涌上了他的臉頰。
黃云見陳清還站在原地猶豫不決,決定給他再加一味猛料“今天早上,我在碼頭看到了一艘寶船,氣派非凡,是二皇子親自過來了,不知道這次又會帶來什么猛料?”
陳清猛地轉身看向了楊詩音消失的地方,下意識跨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
黃云搖了搖頭“你要是不在意楊詩音的話,咱們就去碼頭那邊,百里奚跟吳成昊就在那邊喝酒,正好咱們也一起過去看看熱鬧。”
陳清皺著眉頭看著黃云,隨后低頭不語。
誠然,剛才聽到黃云那個大爆料,確實讓陳清心中漏了一拍,下意識想要追去詢問此事。然而走了幾步,陳清又停了下來。仔細想想,他和楊詩音之間也沒有戳破紗窗,只是相互曖昧著,但這種悸動到底是源于情字,還是因為共同經歷了生死,產生的吊橋效應?
楊詩音所在的楊家,本就代表著無數錯綜復雜的勢力斗爭,而他,陳清,一個小村子出來的毛頭小子,什么都沒有,別說要加入勢力斗爭了,就是說心悅楊詩音,恐怕都會招來無數麻煩。
半晌后,陳清朝著楊詩音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嘴里還喃喃自語“我去看看她會不會遇到麻煩,畢竟。。。我們。。我們是同伴。。。”
陳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說的這話,在說完話后,急忙奔了過去。
“喂,這個給你!”
黃云將回身布扔給了陳清,陳清一把收進了空間戒指中。
在天元島上,能夠稱得上接待廳的地方,也就是在不遠處的青園。
陳清腳下動的越來越快,轉眼間便來到了青園前。
這青園是典型的南方園林建筑,是天元宗按照楚王府仿照建造的,里面裝飾奢華,各種用品一應俱全,甚至連仆人侍女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專門用來接待貴賓的。
此時在青園門口,站著十來個精壯的禁軍,周圍被眾多兵士看守,一旦有人靠近,天元宗戒律堂的弟子便會出現,將其帶離。
陳清看著這里的情況,平地一聲悶雷,便直接繞過了門口的守衛,來到了院子中的樹上。
此時院子中都是禁軍的人,三人一隊,正圍著院子巡邏。在不遠處的正殿上,陳清能夠注意到,似乎是有一個貴公子正坐在主位上,此時在下首的位置上站著一位老者,楊詩音則是站在正殿中央,恭敬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陳清本想靠近看一下,卻發現站在男人身旁的老者,竟然有地境的境界,雖然自己有回身布這種東西,但陳清也沒必要在這種人面前賣弄。
只能遠遠看著的陳清,一時間有些擔心起楊詩音。
就在這時,男人一揮手,便將周圍的護衛屏退,這倒是給了陳清機會,披上回身布,沿著廊下的陰影,便直接來到了正殿后面,躲在房頂上看著里面的情況。
“詩音妹妹,咱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吧?”
楊詩音沒有看向那個男子,只是低頭行了一禮“二皇子萬福,我們確實很久沒見過面了。”
“你還是這樣的冷漠,難不成我是什么吃人的怪獸?”二皇子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嘴角含笑同楊詩音笑道。
“殿下莫要開臣女的玩笑了”楊詩音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殿下如今貴為親王,臣女不過是后宅女子,能跟殿下站在同一個屋檐下說話,已是莫大的榮幸,自然會緊張。”
二皇子擺了擺手“哎,詩音妹妹此言差矣,當年咱們在楊府上玩的時候,可沒有這么生分,不過是十年未見,何至于此?”二皇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隨即伸出手,輕輕搭在了楊詩音的肩膀上。
“我聽宮里傳信,你現在在外面受苦,身上總是出現數不清的傷口,不如離開這些地方,父皇也甚是想念你。”
楊詩音輕輕地搖了搖頭“殿下,您誤會了,這條路是詩音自己選的,無關他人,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比其他人差”說著對著二皇子行了一禮“多謝陛下想著臣女,只是現在時候未到,還不能回去。”
二皇子圍著楊詩音轉了一圈,一把手搭上了楊詩音的纖纖玉手,含情脈脈的看著楊詩音“這些日子詩音妹妹在外打拼,過得委實辛苦了,瞧這手上的老繭,也沒有人懂得幫你養護,回頭我給你送去一些專門養護身體的侍女,好好將你的勞累都去除掉。”
楊詩音維持著臉上的禮儀,不著痕跡的把手收了回去“多謝殿下厚愛,只是修仙本就是不進則退的地方,若自己不努力便會落入大海中,默默無聞。況且,與詩音同行的人,大多都沒有這些需求,詩音又怎么能夠獨求這些呢?”
“你說的是陳清?”在楊詩音擺脫了二皇子的手后,二皇子哼笑一聲,回身端起侍女重新奉上的一杯熱茶,撩起衣擺坐了下來。
楊詩音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他不過是個鄉野村夫,哪里懂得什么禮數,不過是臣女自己怕太過特殊,引來同期之間的厭惡罷了。”
二皇子聽著楊詩音的解釋,不言不語,只是輕輕刮了幾下茶杯中的茶沫。
楊詩音站在殿內也不敢坐下,不知過了多久,二皇子將茶杯放下,發出聲響,同時響起的還有二皇子帶來的爆炸消息“算了,女兒家有些性子也是正常。”
“臨出發前,父皇曾有口諭,欲將你賜婚與我。”
聽到二皇子這么說,陳清跟楊詩音頓時睜大了眼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