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玄只從幾人身上摸到三兩的銀子,頓時覺得荒謬。
看他們吃飯的架勢,以為是什么落魄土財主,上手才知道,原來是窮講究,掏空腰包買的靈果。
當真是有上頓沒下頓!
死者為大,謝應玄也是窮講究人,拿了錢,就給他們找個安生所,于是背著幾人,在野外刨了個坑。
“倒也算山清水秀。”
謝應玄拍了拍手,忽然間,身后傳來低微的呻吟聲,偏頭一看。
“呃……”
正是從麻袋里傳出的。
“還活著?”
謝應玄眉頭一緊,第一次見死透了還詐尸的,防止野鬼附尸,他默默抽出了長刀,走了上去。
“哈啊!我……”
扎里奇扯開麻布袋,滿臉的黑血,齜牙咧嘴猶如惡鬼。
哐!
刀鞘重重砸在他的頭上,扎里奇雙目翻白,又昏死過去,其余三人亦是如此,兩下砸暈。
謝應玄俯身,探了探鼻息,居然真的活著。
遲疑之下,謝應玄將幾人以繩子綁好,帶回了村子。
……
黎明未至,扎里奇等人相繼醒來,扎里奇感覺渾身都在發燙,頭部異常疼痛。
“我……怎么了?”
扎里奇驚然,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也不顧身上的臟血,就將手摸向了空空如也的懷中,那里本應有合計二兩的碎銀。
扎里奇的眼睛登時就紅了,那是他好幾天的飯錢。
好一會,他才有心情觀察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與旁邊三人被綁在了椅子上。
“我好像丟失了一段記憶……”
扎里奇沉吟道,他只記得自己被除妖司的人通緝,卻不知自己為何在此,感受著初夏的風,他意識到,至少有三個月的記憶,沒了!
扎里奇望向與自己同行的三人,四對眼睛相看,皆是迷茫的神態。
“大哥,我怎么會在這里?”
“不知道。”
扎里奇眉頭緊鎖,很快,他們四人的眼里便出現了一個戴著玉質面具的黑衣人。
扎里奇先一步說道:“閣下為何人?我愿出……一百兩的銀子,只要閣下可以救我們離開。”
語氣謙遜而目光誠摯。
看得謝應玄一臉的莫名,怎么感覺眼前的四個人不一樣了?
“閣下,我們是‘文山四杰’,在青山郡小有名氣,定能交的上一百兩銀子!而且,在下目前失憶,不知為何出現在此,希望閣下順水推舟,賣個人情,茍富貴,不相忘!”
扎里奇一臉誠懇解釋道,當真像個求學被害的文人。
“……”
謝應玄愣住,他們失憶了?被自己敲傻了?還是被陳顏毒成這樣的?
“我問幾個問題,若是答不上來,就休想離開!”
謝應玄語氣轉冷,旁敲側擊問了幾個關于清河縣的事情,見幾人一臉茫然,便與幾人聊天,過程中,極其隱晦地打聽著關于陳顏的事情。
更是把刀架在幾人的脖子上,愣是什么都問不出來,并且沒有一人的表情有異樣。
“看來是真失憶了。”
謝應玄暗想道,然后他將養傷的草藥給幾人吃下,解開束縛他們的繩索。
正午時,四人的狀態已經恢復了些,只是扎里奇的身體虛弱得緊,原本煉肉境的體質,如今只有磨皮境了。
盡管如此,扎里奇對謝應玄心懷感激,不住地說著擔保的話,因為謝應玄給了幾人二十兩的銀錢,這足以承擔他們幾個月的生活了。
畢竟,一個白面饅頭只要兩文錢。
“謝兄,那我們走了,茍富貴,不相忘!”
“江湖再見!”
謝應玄揮了揮手,看著幾人朝著背離清河縣的方位離開。
緊了緊手里紫色的靈果,他也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