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苦衷,斷腸指
- 從漁者多勞開始
- 無糖果茶
- 6434字
- 2024-10-15 23:47:19
聽著趙總鏢頭的話語,謝應玄暗暗點頭。
他早知此行路程相當遙遠,至少大幾千里,已提前與江月說明了。
正巧匠鋪的大船還沒造好,就當出去漲漲見識了。
此次出行與之前不同,紅花縣的那次走鏢,很多普通人,而且都是步行,路況差,是故二十幾天才能走一百五十里。
而此次,商人自備了馬車,腳力好的武者一天能走五十一百里,腳力不好的武者也租了好馬,沿河前行,走鏢的效率要高很多。
“謝兄。”
趙總鏢頭說完后,王才君遠遠打了個招呼。
對于謝應玄愿意在王家掛名一事,王才君心里高興,畢竟別的幫架子大,莫說堂主,執事都不太樂意來。
“王兄,你要去云間郡拜師?”
謝應玄微笑回應,心里對這名看起來溫和的白衣公子哥,還是有些好感的。
“的確,家父已托關系找到了綿山道長,打點之下,同意讓我和靈兒去測測資質,此番前去,算是求道。”
王才君解釋道,他其實心中也有些忐忑。
畢竟相比于云間郡城,清河縣算是小地方,王家雖是富戶,卻對道門、玄門不甚了解,沒有測試資質的手段。
跟他一起的酒肉朋友陳顏,已經被緣妙山的仙長收為內門弟子了,王才君心中不免有些躍躍欲試。
王靈……則是游玩的興致更高,不太在意求道一事。
不過無妨,在王才君在,王家的擔子、瑣事落不到妹妹頭上,哪怕開開心心玩一輩子也沒事。
“哦——”謝應玄恍然,緊接著問:“王兄對玄門是何看法呢?”
他其實不太理解,為什么陳顏和王才君都這么期待進去玄門那些山、宗門,謝應玄遇見的劍葫山少年、呂正,同樣是修有靈氣之法的,不見得比修行武道更強。
“你是想問為什么吧?原因也簡單,煉體之人,三十歲以前不入搬血,則狀態下滑,唯有修成內功,以氣運身,才能更進一步。”
說到這,王才君神色發苦,搖了搖頭,繼續道:
“以我的悟性、根骨,哪怕是傾盡家產,也難入搬血,而內功之法……唉,王家僅有一門殘功,修了一年也未見入門的跡象。”
“唯有追求那虛無縹緲的玄門了,我聽家父說,靈氣之法一旦入門,潛心修煉,哪怕再無精進,也有兩百年的壽元……”
“更是有大器晚成,臨終反老的道長,如今還在云間郡觀棋。”
聽了這番話,謝應玄微微頷首。
王才君說的沒錯,內功不入門,便無緣沖擊搬血,三十歲身體開始衰老,某些外煉過于激進,老了更是有暗病發作,痛不欲生。
而以身駐留天地之息,的確有延年益壽的效果。
也不怪凡人都有修仙的夢想,多少人傾盡家產只為多活一年。
不過,內功不入門,靈氣之法就能入門了嗎?
謝應玄微微嘆息,心里清楚,王才君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感應天地之息的難度,還遠在內功之上。
縱然陳顏有觀想圖,臨摹千遍,不也沒入門嗎?最后須得依賴謝應玄的完整口訣、經驗才能入門。
而完整的靈氣之法,市面上根本沒有流傳,聽都沒聽過。
寒暄幾句后,王才君便回去,與王靈進馬車,開始走鏢了。
趙總鏢頭帶路,足有三百人之多的鏢隊前行,從高空往下看,如一串顏色各異的螞蟻沿著河岸匍匐前行。
謝應玄也不是只身前來的,租了一輛樸實的馬車,車廂里全是肉干。
此時,他正翹著腳在車廂里吃肉呢。
至于馬夫是誰?自然是陳宇凡了,這小子租不起馬,便主動提出給謝應玄牽馬領路。
這幾天倒是清閑了下來。
消化寶肉,再以披風淬體訣煉體,夜間存想吸收月華,養精蓄銳。
天上還有紙鶴高高巡邏,遇到危險可以提前做出準備。
鏢隊也不是一直趕路,勞逸結合,效率更好,夏季河里的魚多,武者便會下去撈魚,圍著篝火烤魚吃。
擅長打獵者,則能捕到野豬,野兔,山蛇。
“嚯——謝大哥厲害呀,竟然一拳打翻熊,今晚可有口福了。”
陳宇凡雙眼冒星,這一頭成年的巨熊,還真不是他一個磨皮大成的武者輕易挑釁得了的。
“嗯,你把熊處理了吧,招呼大家一起來吃。”
謝應玄微微笑道,路上大家有說有笑,也結識了幾個豪爽的漢子。
嗶啵嗶啵。
腌制過的熊肉在篝火上噼啪作響。
不多時,便進了謝應玄的嘴里,口感勁道。
飯畢,陳宇凡找謝應玄對練,被一腳踢飛,只得與常和鏢局的鏢師對練,這小子確實有些天賦,進步飛快。
這位小麥色皮膚的青年與一位女鏢師圍坐在篝火旁,將烤串遞了上去,羞澀地撓了撓頭。
“抱歉~我不太喜歡有唇釘的男人。”
女鏢師低著頭,小聲道。
“呃……”
陳宇凡傻了一下,愣愣起身。
他兩三口將串在簽子上的熊肉塞進嘴里,用力咀嚼著。
站定在江邊,迎著風感慨萬千。
陳宇凡望向天空,沒有找到流星,只看見一只漆黑的鶴在頭頂盤旋。
他看向江對岸,風吹得樹叢嘩嘩作響。
風停了。
陳宇凡嘆了口氣,卻發現對岸的樹叢還在窸窸窣窣動著。
“怎么回事?”
陳宇凡咪起眼睛想看得仔細些,卻發現一點漆黑飛了過來,而后迅速在眼中放大。
咻!
瞬間貫穿了他的小腿,陳宇凡狼狽逃竄,嚎了一嗓子。
“有敵襲啊!”
他沒看見的地方,在頭頂盤旋的鶴已悄悄飛入林子,一道銀白色的流光猛地躥出。
唰唰唰——
紙人三兩下將潛伏的盜匪斬殺。
除開盜匪的尸體,此地還有一具鏢師的尸體,胸口上有一個豁大的口子,像是中箭又被拔了出來留下的。
坐在馬車上的謝應玄睜開眼,收回了紙人。
大片叢林之中,小群的盜匪相當隱秘,他們動靜不大,很難被人察覺。
像這樣不自量力,又想渾水摸魚的盜匪,此行注定遭遇不少。
……
七日后,途徑一處鎮子。
趙總鏢頭讓鏢隊的人停下來歇歇腳,放松一下。
長時間坐馬,一些富商早已出現了肌肉發酸,以及腸胃不適、痔瘡和大便出血的癥狀,需要休息。
大江其名通云江,顧名思義,直通云間郡城,而在它的周圍,坐落著許許多多的村鎮,以及土堡的勢力。
這座鎮子,叫慕興鎮,有兩位鍛骨境的強者,自給自足。
而最出名的,便是它的興市,約定俗成的,每個月會有途徑的商隊在此地聚集,會有功法、寶肉售賣,許多武者慕名而來。
由于人來人往,此地的客棧行業也相當發達,鏢隊便由鏢頭分成幾隊,在附近客棧歇腳。
入了客棧,小廝熱情招呼鏢隊入座。
天色很快暗淡下來。
謝應玄坐在客棧的角落,闔眼存想,聽著鏢師武者們暢談,不多時,眾人臉上就微微紅潤起來。
一個大堂內。
聚集了四五十個蒙面的黑衣人。
領頭的端坐在主位上,靜靜等待著。
一盞茶后,跑進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跪扶在黑衣人面前,誠惶誠恐道:
“大人,已經按您吩咐的,給他們下了特制的迷藥。”
在大堂里的,都是白蓮教的教徒。
早就從八方幫的內奸中得到了常和鏢局走鏢的路線。
在必經之處等待了幾日,做足了準備,提前告知所有的客棧,準備最隱秘的迷藥和迷香,不愿意配合就殺了。
領頭人其實是白蓮教附庸的土堡,駱家堡的主事之一,駱北峰。
初入鍛骨,實力強橫。
“動手吧。”
駱北峰話剛剛說完,忽然一陣大爆炸產生。
轟!
如石頭掉入湖面,像風吹倒紙牌,整個大堂搖搖欲墜,慘叫聲不絕于耳。
除開步入鍛骨的駱北峰,其余人死的死,殘的殘。
那小廝更是被炸至高空的石板砸到,整個人變成一攤肉泥。
火光沖天,想要逃離的幸存者眼中忽而出現一個男子,臉上掛著平淡的笑意,他的肩上站著個提劍小紙人。
“急著離開嗎?”
謝應玄一拳落下,將那人砸進了黃土地里,噼啪的骨裂聲傳出,身體硬生生短了一截。
他就靜靜站在門口,誰想逃就是一拳將其砸回。
駱北峰吸入爆炸產生的煙氣,身體一陣虛弱之感,他又驚又怒,深知不能繼續拖下去,提起砍刀朝那男人砍去。
“喝啊!”
駱北峰全力鼓動氣血,咆哮著砍出,欲要一擊斃命。
沒想,那人根本不和自己對抗,轉身就逃,靈活得像只老鼠。
由于鼓動氣血,毒氣蔓延得更加迅速,已至心房,再從心房運至了全身。
“哇……”
駱北峰猛的吐出一口血,回望堂內凄慘的情形,橫尸一片,有兄弟氣息奄奄,還在呻吟,他越發怒急攻心。
長嘯一聲。
“你敢不敢出來和我正大光明一戰!”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馬上跳了出來,熱血激昂道:
“好!我來!”
上來就是幾根飛鏢加連環拳,打得駱北峰皮開肉綻,陣陣骨裂,心中無比憤怒,憋屈。
自己堂堂一個鍛骨境的強者,何時淪落到被煉肉境的雞仔痛打。
好在,他沒有憋屈太久。
一道寒芒驟然掠過,將駱北峰的頭斬落。
“呼……”
謝應玄斂功,開始摸尸。
顧容夏,王磊以及那個白蓮教的女人給他敲響警鐘,知道這些人手中有常和鏢局走鏢的路線,大概率會鋌而走險。
其實,最穩妥的辦法是不跟鏢,但他畢竟在王家兄妹那兒掛了名,還是出面幫扶一次。
這一路上,謝應玄都尤其謹慎。
尤其是察覺到了鏢隊的人,在喝酒后表現異常,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派遣紙鶴跟隨客棧的小廝,果然逮到了,好像是白蓮教的教徒?
便不再猶豫,讓鶴拎著特制的毒氣炸彈從天上投下。
至于這毒氣炸彈哪來的……
之前丹奴說在水云坊埋了三十個震天雷,事后,謝應玄自然要處理這件事,不過最終只找到了另外兩個。
他仔細研究了震天雷的構造,其實不難,學會以后,向醫師請教了火藥與毒粉的配比。
這才制出了這個穩定,且體型更小的投擲型毒氣炸彈。
摸尸完畢,合計六百兩。
不得不感慨,這些人是真窮,駱北峰身上有三百兩,其他人平均十兩都沒有,不少人還是磨皮境的小精英。
處理完畢,謝應玄默不作聲回到了客棧。
其余人正呼呼大睡,完全沒有中招的感覺。
接著,謝應玄又去了一趟王才君所在的客棧,發現趙總鏢頭和王才君兄妹沒有中招,習慣使然,食物不能離開視線,算是留了個心眼。
當陳宇凡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什么!你說昨天遇到了白蓮教的歹徒?在哪呢?”
聽著女鏢師的話語,陳宇凡心驚,發現趴在桌子上,這才明白,自己竟然是中了迷藥。
“真的,大家都在談這事兒呢。”
吳文清不喜歡陳宇凡,但二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感情還是不錯的。
“還好……還好沒事。”
吳文清有些慶幸,陳宇凡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另一方面。
謝應玄已然到了興市,身前便是王才君與王靈二人,為了感激謝應玄的出手,便提出請客,費用全包。
“謝大哥,我看你經常赤手空拳戰斗,要不要挑一件兵器?”
王靈忽然提議道。
“啊?不用,沒必要。”
謝應玄婉拒,心說這小妹妹怕是沒見過自己的寶貝。
他的披風底下,三十只飛鏢,十枚微型炸彈,一個袋子的黑粉,兩個袋子的石灰,還有容納著毒水的紙鶴……
另外,陳顏所贈的拳套,實際上要比很多武器都硬,憑借這個,那天才能與鐵南北對拳。
王靈個頭矮矮的,想法多多的,指著一路上的東西嘰嘰喳喳說著,一會問這一會問那,王才君微笑著一一回應。
謝應玄則是在尋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武技。
畢竟有【愚者多勞】的詞條在,看一眼就能學會,哄騙攤主讓自己翻一下,也免去了購買的費用。
可惜,或許來的不是時候,又或許興市的規模一般,并沒有看見眼前一亮的武技。
什么大力拳,東西腿,鐵山靠……還沒有龍虎拳記載的一半巧妙。
其實也能理解,有正兒八經的武學,應該留著開武館才是,誰直接拿出來賣錢。
清河縣內的武館,其實也是一方勢力。
別看他們低調,不顯山露水,能在坊間立足,吸引學生,本身就是有點東西的,館主都是隱藏的大高手,至少是鍛骨境的存在,不然分分鐘被人踢館。
武館與武館之間,相互結盟,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沒人會去惹。
龍虎拳,就是一門相當精妙,相當全面的武學。
拳、掌、肘、靠、步法皆有。
就是不知道,這龍虎拳館里的是不是完整的,有沒有教這些了。
入境以后,更是拔高上限,熟練度滿了以后若是還能用靈光繼續突破,感覺能一直用。
越是實戰,謝應玄越發明白一個道理,武學之間并不是相互獨立的,而是相互融合的一個過程。
觸類旁通,或許還真是越多越好?
念及此處,謝應玄翻了一下攤子上的武學,一連看了好幾本。
“喂喂喂,你干什么的?看了一炷香了都,哪有你這么買武學的?看了就能學會一樣,吸收了嗎你!”
攤主是個脾氣很差的小老頭。
謝應玄拿出一錠銀后,小老頭立馬態度端正不少,輕咳一聲:“看一看……倒也無妨,別損壞紙張。”
謝應玄笑了下,留下一張十兩的銀票,便離開了。
大力拳,東西腿什么的都學來了,不過相當粗糙,沒有什么參考價值,唯一一門還不錯的,其名,斷腸指。
名字起得很霸氣,原以為和大力拳一樣是什么垃圾武技,沒想是一門操控內氣入指,釋放而出的技藝。
打中后,勁氣入體,可使得敵人肝腸寸斷。
這本《斷腸指》是殘缺的,只記載了手勢,至于如何練習,筋脈走向,控氣方法是一點也沒介紹,不然也不至于淪落為地攤貨。
好在有【愚者多勞】的加持,已將完整的技藝自動補全了。
你只管練,剩下的看天賦造化。
當然,武技上限不行也沒事,靈光,推衍!
逛了一會。
王才君與謝應玄陪著王靈來到了一家古玩店。
“王靈,古玩的水太深,你悠著點。”
王才君提醒道,雖然王家錢多,也不能被黑心店家當豬玀宰。
“安啦,我就看看,不買。”
聽著二人的對話,古玩店的老板臉色一黑,礙于兩人的服飾華貴,是有錢人才沒發作。
“……”
謝應玄能憑借金手指查看物件的信息,表面平靜,心里卻是有些期待。
他目光停留在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上,旁邊標注著,這是一位仙長除妖用過的,蘊含仙氣。
【青銅錢,白色資質】
【刻意做舊的假貨,里面只有一縷的靈氣……】
緊接著,又掃了幾眼,發現大部分都是假貨,沒有任何效益,標價卻貴得離譜,動輒幾十上百兩,洗錢呢?
很快,王靈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枚銅錢上,好像散發著很奇妙的感覺。
“哥,你看這個怎樣?”
聽見自家妹妹的話,王才君看了過去,同樣被這枚青銅錢吸引。
“客官,您可以上手試試,鎮邪敗祟,非常靈,非常妙,遇到妖物,直接掏出來就是,不管用包賠的。”
老板拍胸脯保證。
“呃……”
王才君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遇到邪祟不管用,還有機會退貨嗎?
旋即,王才君看向謝應玄,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畢竟,眼前這位才是清河縣響當當的天才。
“一眼假啊。”
謝應玄不留情面地說。
他更好奇的是,這個賣假貨的老板,是怎么四肢健全活到現在的,要是在清河縣,商會賣了假貨被發現,當天晚上高低挨上幾個悶棍。
“什么!你居然敢說仙長給我的寶貝是假貨!”
老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院里頭大喊:“來人來人,快給我來人,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家伙!”
等他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三人不知何時溜了。
“哈啊……哈啊哈哈哈……”
被王才君拎著跑,王靈一遍喘氣,一遍笑著。
好久沒出清河縣了,感覺挺新奇的。
又逛了會,回客棧。
在王才君和王靈驚訝的目光中,謝應玄提筆畫了兩張門神畫像,當真是威武不凡,正氣凜然。
“哇,這才是寶貝啊。”
王靈眨了眨眼,驚嘆道,都不用刻意去感覺,便有一股玄妙的氣息撲面,比那銅錢強烈了不知幾倍。
“謝兄,你……”
王才君心頭一驚,又合上了嘴。
他哪里不明白,謝應玄竟是懷有靈氣之法,而且定然小有成就了。
清河縣根本沒有玄門傳承,他絕對是有師門的!
是啊,普通人怎么可能幾個月就煉肉境了。
謝兄肯定是入世歷練的仙家子弟,磨礪心性來的,所謂大隱隱于市,肯定是這樣。
早有聽聞清河縣臥虎藏龍,此言非虛。
“權當是此行的禮物。”
謝應玄將門神像遞給王才君二人,說道。
紙物消耗的靈氣并不多,一晚上的存想就能自行恢復。
存想,是勾引天地之息入體,滌蕩體魄,再排出的一個過程,若是靈氣虧空,則會駐留體內,故而沒什么影響。
“謝啦。”
王才君還在發愣,王靈已伸手接了過來,滿懷好奇研究。
“靈……多謝。”
王才君對著謝應玄拱手道。
此行,謝應玄的幫助實在不少,自詡仗義的王才君都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
接下來幾日,謝應玄專心消化車里的寶肉,努力推進外煉的進程。
……
駱家堡的伏擊被謝應玄破除后,一連十幾天的走鏢相當安定。
偶爾會遠遠瞧見馬匪,大多被趙總鏢頭一個眼神嚇退,別說搶劫,根本不敢靠近。
鍛骨境的強者,在野外還是非常具有威懾力的。
實際上,哪怕放在云間郡城,鍛骨境也算得上是好手,被人恭敬對待。
“停。”
趙總鏢頭忽然抬手,他所帶領的鏢隊接連停了下來。
在鏢隊的前方,是另一伙人,同樣有車馬,不清楚是劫匪還是商人。
“等他們先走。”
趙總鏢頭出聲道。
按照既定路線,會經過一個歇腳的村莊,今晚便準備在那里過夜。
出乎意料,那一伙人同樣沒走,交頭接耳交流起來,不多時,隊伍中便有一位落落大方的包子頭女人,騎著馬過來。
“你們好,我叫習春,是臥沙莊鏢局的,去云間郡?要不要同行?”
包子頭女人下馬,和善說道。
“不必,前面有村莊,各自歇腳便是。”
趙總鏢頭為人謹慎,直接拒絕道。
“成,村里子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們幫忙。”
習春說道,便上馬回了隊伍。
那一伙人不算多,只有十幾個,估計想尋求常和鏢局的庇護?
趙總鏢頭心底揣測著,眉頭卻沒有松開,他沒有聽說過臥沙莊,不知幾人的底細。
奈何長途勞累,前方又有一處猛獸出沒的險地,不然,趙總鏢頭肯定選擇與這一伙人錯開,免得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