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氣居中,書生模樣的蘭化捧著一本茶經。
腳邊茍霸天輕打著鼾,無比的安靜祥和。
那個叫言歸的修士像是被蘭化說出了內心所想,再他把山神遺蛻送歸伏山君之后和村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至于伏山君,自然對二人感激涕零。
山神遺蛻重歸伏山,而且還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這對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自處理好伏山君和山神遺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天,書生的生活再次陷入了平靜。
不過他的小院倒是多了些人氣。
魯明生來了,每天清晨傍晚的時候給他來澆花,而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
擦啦!
一聲霹靂落下。
驟雨在山林間突然而落,山神廟的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
說話聲也由遠及近。
“快快快,我記得這附近有座山神廟,咱們應該馬上就到了,快跑幾步咱們趕緊過去。”
“張大叔還有多遠啊,咱們背著的東西可不能讓雨淋了!”
“老子比你清楚,這不是一直再往那邊趕嗎,不遠了。”
“今天在山神廟住一晚,明天就能到志遠城!”
那些腳步聲更近了,漆黑一片的山神廟忽然升起了一道火光
好像有人往火堆里添了幾塊柴火一樣,橘黃色的火光變得更大些,也更好的驅散這座廟中的寒意。
不一會兒后,那幾個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破廟的附近。
而見到廟中有火光透出來,幾人的步伐并沒有停下,但是步伐明顯慢了下來。
之前說話的年輕人往領頭那人的身邊靠了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低聲問道:
“張大叔,有人?”
“嗯,我看見了。”
“老張,進是不進。”
張大牛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廟走去:“進,有地方躲著總比淋雨強,這次的貨好不能讓雨淋壞了。”
“走!準備好刀子。”
“好嘞張大叔。”
“嗯。”
“沒問題張哥。”
外面幾人在說話的時候,破廟中人影微動,顯然是聽到了廟外幾人的交談。
那幾人一進門,首先看的地方就是有火光的地方,弄著火堆的人影同樣好奇的看向他們。
進到廟里的幾人順著火光看向了支著一條腿坐在草堆上,穿著一身書生衣袍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不過領頭的那位中年漢子還有其他幾個漢子眼中仍是抱有警惕。
畢竟這伏山,這里離志遠城可是還有一段距離的。
而波動火堆也是打量了這幾人一番。
斗笠蓑衣一共六人,兩個明顯年輕,四個中年漢子手里都拿著山刀。
這幾人身后還都背著一個個防雨做的很好的大箱子,不過透過蓑衣看他們的穿著倒是普通,是普通百姓穿的粗布短褐。
在雙方有了彼此的第一印象之后,領頭的中年漢子把刀遞給旁邊人對著書生抱拳一禮道:
“江湖路遠,過路行商。這雨來的突然,還望能接小兄弟寶地躲一番雨,明日雨停我們就走。”
書生見狀,也是站起身來拱手道:
“這廟也不是我的,王某也不過暫這里躲雨而已。”
“還請幾位大哥進來,別淋雨染了風寒,山神像旁邊有干柴,諸位自用便可。”
聽到書生這么說,幾個年紀小的沒怎么出過門的都已經高興起來了。
看書生抬手一指放干柴的地方,向書生道了聲謝之后就去拾柴火。
幾個中年漢子看著自己家的兩個年輕人去拾柴火,也領頭的張大牛讓眾人收起刀。
書生就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這雖然讓他們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張大叔聽著剛才書生所言,還有他身上的氣質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張大叔當行腳商也有二十多年了,他見過的人能看出來書生臉上的表情還有肢體動作不似作假。
而且書生的這身氣質是裝不出來的,這人是真的借他們柴火讓他們點火曬衣。
不過一想這就是個文弱書生,對他們這些常年行腳的人也構不成什么威脅,也就壓下心中的莫名,再次感謝了書生一番。
可內心深處卻依舊在警惕著。
書生見此也是點點頭,重新坐到了自己火堆前閉目養神。
“張大叔,柴火。”
“嗯,放好吧,我們去那邊點。”張大牛看了一眼盤腿坐在草堆上默不作聲的書生,找了一個不錯的地方。
兩個年輕人一聽點點頭,重新把柴火擺好,接著從自己的衣服中拿出兩塊打火石。
不過打火石被雨水淋到了,濕噠噠的,任憑兩人如何賣力都打不出火星。
張大牛見狀嘬了下牙花子,從自己的懷中把打火石拿出來,但是哪成想他這個行腳多年的老人的打火石也打不出來。
悶悶的收好打火石,張大牛對著旁邊看著他們的另外幾人說道:
“把你們身上的火石拿出來,我們倆的都濕了。這見鬼的天氣,明明放的很好怎么就濕了呢。”
不過這時候坐在草堆上的書生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出聲說道:
“不必麻煩了,幾位還是從我這引一把火種吧,早點把火升起來也能早點烤干衣服不是。”
“這...”聽到書生聲音幾人的目光看向了張大牛,張大牛看他們都看向自己,也就露出一個憨厚的笑臉道:
“那就多謝小哥了。”
說著,指使著身邊的小哥去書生那邊取火。
在書生那邊取火之后放到干柴上,沒一會兒幾個行腳商的火堆就燃了起來,他們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火總是能給人帶來溫暖的,尤其是在這種陰雨綿綿的時候。
更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畢竟作為行腳商,山林猛獸見得也是多的很。
稍作休息,這幾人再從懷里拿出一包東西,隨后仔細的撒在地上。
書生睜眼看了他們一眼,隨后繼續閉目。
他倒是不怕。
下雨天對這些行腳商來說就是最討厭的天氣,運氣好又能躲雨的地方還好就像現在。
如果沒有的話,他們就只能靠蓑衣斗笠在雨中前行了。
這個類似于古代的世界交通條件可不是很好,下雨天在泥濘中趕路已經算不錯了,要命的就是下雨天在山里,那費的力氣可是很多的。
“張大叔,你說山下村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被毀成那個樣子。”
“別說話,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張大牛壓低聲音道。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依舊閉著眼睛氣定神閑的書生。
在外行走,其他人都可以放松唯獨他不行。
人是他帶出來跑商的,那就得完完全全的帶回去。
夜已深,張大牛和另外一個人守夜。
他看向已經躺在地上睡著的書生,心中苦笑。
這小子,也真是放心他們這些生人,也不怕他們是壞人。
哈~
打了個哈欠,張大牛也有些困了。
可忽然有些困意的他瞬間清醒,他瞪著眼睛看著那書生。
剛才,半夢半醒之間,他看到了這書生的身影虛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