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中的另外三人，都沒注意到，趙泰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了。

顧晚意微笑著道：“因為我看好川北一中這支隊伍。我覺得這五百萬簽約費用非常值得。”

顧陽搖頭：“你瘋了……不少B級的簽約費用，都不用五百萬。你卻花在了一支C級隊伍上。晚意，不是我說你，集團的預算，不是像你這么浪費的。”

顧晚意道：“哥，我不覺得是浪費。我相信川北一中的實力。”

顧陽冷聲：“有實力就不可能掉到C級。晚意，別怪我說話重，你這次的決定，實在太不理智了！我回去后，肯定會如實跟父親匯報這件事的。”

馮少飛在一旁譏諷：“呦，成天就知道打小報告。你身為哥哥，就是這么對付妹妹的？”

顧陽冷冷掃了一眼馮少飛：“我們顧家的事，你一個外人少管！”

馮少飛掐腰上前頂了一步，她本來就是一雙大長腿，再穿著高跟鞋，竟然高度跟顧陽差不多，氣勢反而壓過對方一頭。

“晚晚是我的好閨蜜，誰敢欺負她，就是我的敵人！”

顧晚意扯了扯馮少飛的手，小聲道：“好啦，飛飛。”

面對馮少飛咄咄逼人的目光，顧陽眼神躲閃了一下：“我懶得跟你這種女人一般見識。”

他看向趙泰：“小趙總，咱們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顧陽愣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趙泰的表情……有點陰晴不定。

“小趙總，你怎么了？”他關切的問道。

“……沒事。”

趙泰調整好情緒，勉強對顧晚意和馮少飛道：“兩位美女，以后有機會再聊。”

隨后，就跟顧陽一起，去了別處。

馮少飛氣得直哼哼：“那個顧陽，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你說說他，一個紈绔子弟，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以為抱上一條大腿，就是自己的能力了？”

“可笑！”

“你們向上生長集團，若是交給他領導，那才會徹底跌入谷底！”

顧晚意抱了抱馮少飛。“消消氣消消氣。”

“還有你也是！”馮少飛氣鼓鼓的瞪著顧晚意，“你看好的川北一中，最好真有實力，能夠拿到還不錯的成績……不然我都要被你氣死了！一輩子在你哥面前抬不起頭來！”

顧晚意笑瞇瞇：“放心啦，不會的。我看人很準的。”

……

另一邊。

趙泰找了個借口，離開會議廳，一個人出來外面。

他打開智能手環，盯著C級種子隊列表。

整個列表里，所有的C級種子隊中，只有一支隊伍，后面的狀態，是簽約狀態。

那就是川北一中。

那個趙泰恨得牙直癢癢的隊伍。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都通過暗箱操作，把川北一中給搞到C級里去了，竟然還能被公司簽約上。

趙泰咬牙切齒的盯著虛擬屏幕：“你們還真是走狗屎運呢，草……”

電話聲響起。

他二叔打來的。

接聽電話。

“喂，二叔。”

電話那邊：“大侄子，今天是種子隊簽約的日子吧。我跟你說的那支隊伍，常達中學，簽約情況如何？”

趙泰道：“放心吧二叔。常達中學被我安排在了A級種子隊里，當然會被爭著搶著簽約啊。已經被向上生長集團以1500萬的費用簽了。”

電話那邊樂得合不攏嘴：“1500萬！好家伙。這屆火種杯整體的商業價值漲了不少啊！”

“是的。”

電話那邊：“不過這個向上生長集團，就是做武道裝備生意的吧。”

趙泰道：“對。他們公司賣鞋，賣服裝，賣武道防護服，以及各種兵器等……”

電話那邊：“這幾年好像有點走下坡路？”

趙泰道：“是。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以前還是有些累積的。而且這次我也是想，通過這筆簽約，扶持顧陽上位。”

電話那邊：“就是顧家長子？”

趙泰道：“沒錯。顧家老爺子不是一直在病房里躺著么，這些年的生意，都是交給顧陽和他妹妹顧晚意打理。我籠絡住顧陽，以后也可以成為我的一大助力。”

電話那邊笑了起來：“好，好！還是大侄子考慮得長遠。總之，拿到1500萬簽約，是開了個好頭。接下來，大侄子還得多費心，讓常達中學盡量能在火種杯上，走得更遠一些才行。”

趙泰道：“那必須的。這也關系到我的切身利益。總而言之，我會用些手段，讓常達中學在賽程和裁判方面，都受到些照顧。”

電話那邊：“注意別搞得太明顯，留下把柄。”

趙泰道：“放心吧二叔。我又不傻。”

掛斷電話后。

趙泰思考了一番。

主要考慮的是兩方面。

一是，如何讓常達中學得到暗中照顧；

二是，如何不動聲色的，給川北一中制造困難。

……

深夜。

某ktv。

兩個女孩子，正在包廂里嗨。

各種唱歌，跳舞，玩得不亦樂乎，特別痛快。

把一整天的疲累，煩躁，不爽，統統丟走。

跳累了，癱在沙發上，兩個女孩靠在一起，香汗淋漓。

她們正是顧晚意和馮少飛。

晚宴結束后，她們就來到這里瘋了。

此時，兩人都有點發絲凌亂，衣衫不整。高跟鞋也不知丟到哪里去了。

馮少飛懶洋洋躺在顧晚意腿上，黑絲大長腿隨意的伸展開，慵懶的說道：“咱們倆好久都沒玩得這么開心了。”

“是啊。畢竟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么無拘無束……”

“有時候多想一直都是小時候，就不用有長大后的煩惱。”

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包廂里播放著流行歌曲。

這時，顧晚意的手環響起，有人來電。

她看了眼來電提示，是媽媽。

“我去接個電話。”

顧晚意去到包廂衛生間，關上門，把歌聲隔絕。

接通電話：“喂，媽媽，怎么了？”

電話那邊成熟女聲，帶有怒意：“我聽說你簽約了一個C級隊伍？”

顧晚意咧咧嘴，心里暗想：顧陽啊顧陽，你告狀的速度還真是快！

“是的，媽媽。”

電話那邊：“現在取消還來得及嗎？”

“定了就取消不了了。”

電話那邊：“你啊你，怎么能這樣！你知不知道，這次簽約，對你有多重要？搞砸的話，咱們娘倆都得被顧陽他們母子趕出集團！晚晚你讓我太失望了，平時你不爭不搶也就算了，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以后咱們娘倆怎么活？你去之前我就千叮嚀萬囑咐……”

顧晚意把手環拿遠了些，調低音量。

母親一直絮絮叨叨，責怪她。

顧晚意也不反駁。這種時候，說多錯多。

等媽媽罵累了，就行了。

十五分鐘后。

電話那邊，媽媽長嘆一口氣：“……既然已經這樣了，晚晚，你就做好離開集團的準備吧。再怎樣，看在老顧的面子上，顧陽他們母子不至于逼死咱們娘倆。以后咱們娘倆就搬到一個與世無爭的小地方，安安心心過好小日子吧……”

顧晚意又安慰了一番媽媽后。

掛斷電話前，她說道：“媽，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相信我的判斷。事情到最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誰都沒有看到，在說這句話時，一向溫婉淡然的顧晚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罕見的銳利。

不輸于在商海浮沉多年，父親顧有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