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執牛耳
- 三國:西涼武人,請王赴死
- 仲夏夜的貓頭鷹
- 2489字
- 2024-09-04 08:00:00
太傅府上。
一并跟著袁隗進屋的,還有他兩大寶貝侄子袁紹和袁術。
“二位賢侄,以為這董卓如何?”
袁紹與袁術對視一眼,搶先回答:
“回叔父。那董卓就一邊境武夫,在朝中無任何根基。其麾下涼州軍,步騎不足三千,不足為慮。”
袁隗看向袁術。
袁術清清嗓子,這才答:
“叔父,我記得您曾征辟過董卓。我相信叔父您的眼光!”
袁隗想到今日偷聽到的歹毒計謀,還好他及時“執了董卓的牛耳”,把董卓的西涼軍趕進皇宮內。
哼,區區武夫,不過如此耳……
袁紹態度恭敬,問著:“叔父,侄兒有一事不明。”
“說。”
“叔父為何同意涼州軍進宮?”
袁紹不理解的是,后續給董卓發布的兩道詔令,是要求董卓屯兵于城外夕陽亭,輕易入城,即是違抗大將軍的詔令。
可如今在袁隗的同意下,三千西涼步騎直接進駐皇宮,掌管太倉、武庫。
袁隗懶得與他解釋,敷衍道:
“有人替你收拾爛攤子,不好嗎?”
袁紹只得接受作罷。
袁術在一旁吹捧起來:
“哼!叔父深謀遠慮,豈是你能揣度其深意?”
“你……”袁紹懶得與他爭辯。
“好了,你們兩個……”
袁隗一抬手,頓了頓,問:
“二位賢侄,以為陳留王如何?”
來時路上,袁隗就將陳留王失蹤的狀況告知他們,且當作考題,考問一番。
袁紹思慮片刻,回答:
“叔父,紹以為,陳留王失蹤,乃十常侍之禍!”
“其一,何進、何苗身死,外戚已除。”
“其二,宦官已死,今上已無人可用。”
“放眼天下,朝臣皆在我袁氏之手,紹為一卿,與百官應。而叔父您……可在后方安心執天下牛耳也。”
你小子,想位列九卿?
還執天下牛耳……
袁隗冷哼一聲,難道自己現在就不是執天下牛耳嗎?
那一年后呢?
先帝可是有十四歲冕服親臨朝政的先例。屆時,天子效仿先帝,親臨朝政……
紹兒這點都沒想過?
他頗為玩味地挑挑眉毛,看向袁術。
袁術白了袁紹一眼,辯駁道:
“術兒以為,不妥。今上一年后可冕服成親,親臨朝政,何解?”
袁紹訕笑一聲,自信作答:
“解?不用解……天子政令,需百官執行。而百官是否執行,首先,得問問叔父。”
袁隗一聽,眼咪咪笑。
袁術見叔父袁隗臉色不對,當即又問:
“那天子成親,選一女子入妃,又成外戚。你又如何應對?”
袁紹心下覺得,你這小子是被“豬肉佬”何進嚇怕了嗎?
這種問題最好解決。
他朗聲作答:
“天子選妃,選我袁氏女子即可。找本家三五名適齡女子選入掖庭,這有何難?難道,我袁氏女子,不配尊享后宮嗎?”
袁術仍是不服,心想歷代君主成親,皆是太后作主,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只好氣鼓鼓地看向袁隗。
袁隗品了一口茶,擺擺手,示意“老夫自有安排”。
待袁紹與袁術走后,袁隗向里屋隔空問著袁基:
“基兒。此事,你怎么看?”
里屋揚起悠揚婉轉的琴聲,沒彈完,嘣的一聲,琴弦已斷。
***
***
董卓的涼州軍接管了對皇宮的掌控,肅清了宮中尸野。
賈詡在一旁感慨:
“皇宮尚且如此,雒陽之外,尚有天子威儀乎?”
早沒了……
韓起懶得吐槽,他指揮士兵把尸體搬運到宮門外,盡快火化處理。
今日,他與老師賈詡故意在袁隗經過時講的那番“遷都長安”的言論,似乎十分有效。
袁隗很著急地允許董卓涼州軍進入皇宮。
進來之后,打掃戰場的嗎嘍,也不是他們涼州軍。
而是那般被俘虜的士兵!
這一波士卒,在發生內亂時站在宦官一方,負責抵抗外敵、協助張讓、趙忠等人。
他們接到的軍令,是保護天子不受兵戈所傷,非常合理。反倒什么虎賁軍、司隸校尉軍,持兵刃攻打宮門,那可是兵變的大罪!
可惜,終歸是成王敗寇。
這波人被俘虜后,作為污點之軍,正在接收審查。
韓起一來,完全免了他們的刑罰。
張口就是“各位都是忠義之士”、“幸得諸君努力”、“已迎回天子”,這幫士卒見韓起如此大度,恨不得納頭便拜。
營帳內,吳匡、張璋、王匡已交來印綬。
董卓擺酒設宴,由田儀傳達分配:
吳匡之軍,交董璜統管;張璋之軍交楊定統管;王匡之軍交韓起統管。涼州軍屯軍于北宮之北;原污點禁軍等審查完畢再議。
“諾!”
眾人無不以董卓為尊,喝酒吃肉,大肆慶祝。
酒足飯飽后,賈詡與韓起商量著后續。
“牧遠,你覺得還有什么部眾需要考量?”
“老師。”
韓起思量片刻,臉色凝重,“自然是羽林中郎將桓典之部眾。據說,何進死時,他無故缺席巡防。調派將士去雒陽以北,很是奇怪。”
賈詡臉色一沉,在京為官多年,他自是知道桓典。
桓典,字公雅,于潁川一帶以《尚書》授門徒數百人,為人正直,舉孝廉為郎。通過袁隗征辟,拜侍御史。
其不畏宦官強權,在士大夫心中已是模范榜樣。
又常乘驄馬巡查民生,享有“行行且止、避驄馬御史”之美譽。
這可怎么辦?
韓起嘴角微微上揚,這事兒由老毒物操心,他只管繼續拉攏他能拉攏的人。
***
***
傍晚時分。
張遼率部眾進京,遇見了韓起。
且說張遼早年經歷有些顛簸。
其先以驍勇入并州軍,在丁原手下任事,而后受丁原舉薦到大將軍何進麾下。
先帝駕崩后不久,大將軍何進命張遼去河北招募新兵。
張遼帶著一群新兵回雒陽時,十常侍之亂已結束。
韓起領著自己的親兵在雒陽東面迎接張遼。
眼下,張遼不過二十來歲,相貌端正,目若朗星,一身輕甲,見到韓起始終保持警惕。
“張將軍,有請。”
二人下馬,來到一樹下陰涼處,自我介紹一番,坐下詳談。
韓起把雒陽之亂說了一通。
張遼無比震驚,想不到,這般去河北募兵期間,城里出了如此浩大的事端!
那將來……
他一臉憂心忡忡,心里想什么,完全寫在臉上。
韓起友好攀談著:
“我字牧遠,文遠兄亦有一個遠字,你我二人真是有緣。”
張遼此時放下大半戒心,試探問著:
“韓君,敢問是在董卓麾下任職?”
“是。”
韓起點點頭,反倒閑聊其他:“文遠兄可是并州人?”
張遼點頭回應。
“我涼州人,哎,都是窮苦之地,整日喝西北風!”韓起打趣說著。
“呵呵。”張遼難得干笑了兩聲。
韓起又關切詢問:
“文遠兄,是否有許多顧慮?”
張遼點點頭:
“是。不瞞……不瞞韓君,自遼在大將軍府上效力,已感受關系之復雜。凡事論資排輩,哎……一言難盡,遼只是一介武夫。對將來,深感擔憂。”
韓起聽他一說,不由想起前世之自己。
出身六七線小城市,考學在大城市,那又如何……
他一抱拳行禮,誠懇說道:
“文遠兄切莫妄自菲薄。我見文遠兄儀表非凡,定是英雄好漢!”
韓起又看向征召而來的新兵蛋子,一臉稚嫩。
還想繼續說,豈料一斥候加急報告。
“報,軍侯!不好了!我軍和并州軍打起來了!”斥候急報。
“什么!”
韓起心里暗罵,這兩撥人,有世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