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姐你身上咋這么沉，原來穿了這么多。”
浴室里，白青雅給白珞薇放到一張板凳上，幫她脫掉濕透的衣物和護甲，拿來花灑讓姐姐先暖暖身子，自己則回頭去隔壁主臥，找來了醫藥箱和換洗衣褲，還有浴巾。
再用夜弦的手機打燈，白青雅仔細地檢查了遍姐姐的身體，心疼地拾起她的手腕，幽幽嘆氣：“怎么又割這里啊。”
她翻找起醫藥箱，這里頭東西還真多：一堆藥物藥水瓶，配套注射器，還有一支玻璃管裝藥劑，它居然神奇地裝在止咳糖漿的藥盒里，上面還寫的全英文，她看不懂。
白青雅取了小瓶生理鹽水，碘伏，棉簽和抗感染藥膏：“姐我來咯。”
白珞薇點頭：“動作可以快點，我不怕痛。”
“......知道了。”
白青雅利索地給白珞薇處理起傷口，白珞薇以前教過她的，順口說道：“姐，那個男生是叫夜弦吧？他是誰啊？你們之前認識？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昏迷的時候？”
她頓了頓：“他......有沒有威脅你做什么事情呀？別怕，你跟我說，我保護你！”
白珞薇笑了笑：“沒有啦。唔，不能說認識，他跟我同系的，就績點比我高一丟丟，搶了我第一那個，我前天跟你吐槽過啊嘿嘿。噓，你別跟他說哦，我沒說他壞話。”
她語氣一頓，盯著白青雅的眼睛：“他也是......我們的恩人。我給你用的藥，喂的水都是他帶來的。他還把器具室附近的怪物趕跑了。你記住，沒有他，我們早就死了。”
“......這樣啊。”
白青雅明白了，又有點感慨：“真罕見呢，姐對他居然有這么高的評價。我猜我昏迷的時候，你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事情吧？私密不？能跟你最可愛的妹妹說說嘛~”
“哪有什么啊。”
白珞薇哭笑不得：“就聊聊天，吃東西，清理傷口？還有就......打打怪？你不知道，他真的好厲害！對付那些怪物特別有心得，還教了我好多好多新東西！就是累了點。”
“哈？”
白青雅突然冷眉一挑：“他教你什么這么累？姐你沒告訴他你在生理期嗎？你身體什么情況他還亂來？姐你說實話，他真沒強迫你？嘖，我就知道那家伙就是個混蛋！”
她刷過很多末世小說，很熟悉某些經典橋段，比如什么開局投懷送抱，三章嘰里呱啦，急速上堡的快爽澀劇情，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里面的男女主就跟傻子一樣。
而現在，她很害怕那些橋段照進現實，發生在她最愛的姐姐身上。
那她一定會立馬沖出去，給外邊那個混蛋做了。
“不是啊青雅！”白珞薇見妹妹激動起來，意識到她想歪了，“他只是教我怎么對付怪物！我后面還一個人親手干掉過一個呢！其實我開始也害怕，但他教得很好......”
“姐！你別老替他說話，多考慮下你自己啊。”
白青雅嘆氣：“你這么相信那家伙，別到時給他騙了個精光還偷樂呢！剛才也是......別以為我猜不到，你是不是想要邀請他，進來跟我們一起洗澡？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啊？我，我沒啊！我只是覺得......”
白珞薇臉頰紅了，小聲嘀咕：“這樣快點嘛，大家都不會生病。這浴室也夠大。”
“那他要突然獸性大發，襲擊我們，襲擊你最可愛的妹妹怎么辦？”白青雅怒了。
白珞薇一縮腦袋：“不至于吧，他都傷成那個樣子了。”
她頓了頓：“青雅，你也知道啊，我其實......除了你，對誰都一樣。但他......我之前真的從沒見過他那樣的人。哪怕他救我們是別有所圖，但他確實做了，還是賭命做的。”
白青雅沉默了。
確實，先前她醒來時，看見過夜弦抓著那只灰衣男的腳踝，當時白珞薇已經灑出了鮮血，吸引住了灰衣男，他明明可以趁機爬起身逃跑的，但他差點被怪物踩碎手腕。
剛才也是他主動承擔盾的職責，從尸群中硬生生頂了條路出來，要知道他當時兩側沒有任何防御，只有她們。她們一旦失誤，他就可能被怪物傷到，傷口意味著感染。
想到這里，白青雅眼神一顫，嘆氣：“唉好啦姐，我服咯，我暫且承認他了。”
她幫白珞薇處理完最后的傷口：“行啦！手上的口子注意別碰水，腳底的擦傷并不嚴重，我幫你消了毒，泡澡沒問題的。你不要跟他一起嗎？好啊，我這就去喊他來。”
“......啊？真泡澡啊？”
白珞薇愣住了，扭頭看了眼浴缸，才發現水龍頭早被白青雅偷偷開了，眉頭猛皺：“青雅，你！嘖，他讓你就做啊？這又不是家里，現在什么處境你不知道？這么浪費......”
“可水都放好了。”白青雅笑，“大家一起不就行了，這樣我們仨就是共犯了。”
白珞薇撫額：“你啊......你真的不介意嗎？他可是男生哦。你不說你最討厭......”
“咳咳打住，是你想要，不是我！”白青雅哼唧嘴巴，“我說他壞話你嘰嘰歪歪，我不愿意跟他一起你也不開心。現在好啦，我真要帶他來你又不樂意。哼，真難伺候。”
白珞薇這下沒聲了，只是低頭抱著身子，白凈的臉頰上悄然染上酡紅。
“行了，姐你先進缸里，別冷著了。”白青雅丟了條大浴巾給姐姐，又扯了兩條掛肩上，提著醫藥箱起身，“我出去順手幫他看看傷。”
她剛準備離開，身后白珞薇突然叫住了她：“青雅你等等。”
白青雅心底一咯噔，強作鎮定：“這么了姐，再拖下去都要感冒了哦。”
“唔，我總感覺你怪怪的。”
白珞薇突然起身走近她，白青雅僵硬地轉過身，剛好跟她姐姐額頭貼上了額頭。
白珞薇感受了片刻：“果然，還有點燙。啰，這份藥吃三粒......這種居然也有啊，吃一粒吧。他怎么還有這么多藥，把衛生中心洗劫了嗎......。”
白青雅松了口氣，乖乖服下白珞薇給的藥物，喝水咽下去后點頭：“那我去啦。”
“嗯，你要跟他說清楚緣由哦！別嚇到他。”
白珞薇臉紅著縮回了浴缸，其實這種事本該她去邀請，但她沒穿衣服。
白青雅出了浴室，帶上門后，臉色原本溫和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她進入主臥，從梳妝臺里翻出兩只發簪，一只別上扎好的頭發里，一只插進褲縫邊，并用衣擺蓋住。
接著她回到客廳，無聲摸到跟死豬似的躺沙發上，似乎睡著了的夜弦身前。
她屏息凝神，慢慢慢慢地爬上沙發，虛跨在夜弦身上，盯著他許久見他沒反應，才又慢慢慢慢地伸手，掀開他的雨衣，避開他的護甲的同時，小心卷起他帶血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