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此次為防止以柳天貴為首的作案團伙,通過武陵山脈流竄至其他省份,現已安排人手,已分散至武陵山脈周交通要道,另有武警戰士從旁協助,以及哪兒都通公司西南大區,華中大區負責人與協同異人若干。”
“且應不確定柳天貴是否在省內仍存有同伙,是否還存在隱藏在省內的教眾,也已發動哪兒都公司及各地所屬公安機關協助,封鎖了整個湘西。”
“以上都是對這次事件的大致情況概括,更詳細的資料我們已經整理成冊,隨時可以閱讀。”
黨大龍從身旁抽出兩個文件袋來,一左一右遞給了解空大師和顧識盈,并朝著二人標準的敬禮。
顧識盈同樣站直回了一禮,解空大師則是合掌頌了一聲佛號,做完這些后,兩人分別拆開了檔案袋,開始觀閱詳細的資料。
首先是這位柳天貴的檔案,檔案里記載的很詳細,對柳天貴的生平幾乎精確到了日期。
說起這位這位柳天貴,能說的故事也不算多,其作為異人柳家的弟子,自小在異術上天賦異稟,與他的堂妹柳妍妍并稱為柳家當代的天才子弟,但就是這位天才子弟,在成年后,曾因為不滿家中的限制,憤而與家中決裂,放棄家傳手段出走,因為對傳統戲劇戲曲的熱愛考進了當地的總政話劇團麾下的異人藝術團,學習了倡優手段。
但在異人藝術團待了三年后,這位柳天貴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毅然選擇離職,與族內重歸于好,開始主動介入自家的生意,又因為其才思敏捷,精明能干,很快便位居管理層,總攬了柳家絕大部分的生意。
當然如果僅到這里結束,還算是個浪子回頭的戲碼,但事情顯然不會這么簡單。
在其執掌了柳家絕大部分的生意后,便開始在各處安插自己的人手,并開始組織小型集會,開始傳播自己所謂的大乘興隆派,誰也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能大致推測,柳天貴極有可能獲得了什么古怪的傳承,或者因為什么未知的事件性情大變,才導致他做出這般決定。
緊跟這份資料隨后的,便是對這所謂大乘興隆派的介紹。
大乘興隆派也有很多其他的名字,據幾位愿意交代的教眾所說,在柳天貴的介紹中,說自己的興隆派乃是傳承自上古大派,歷朝歷代皆有傳承,屢次更易名字,像什么清茶門、清凈門、收緣門、善友會、弘封教、一炷香、大乘圓頓教、大乘弘通教、太上古佛門,甚至于聞香教,都是他們弘法路上的先驅。
顧識盈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一個個名字看去,可沒有一個是善茬兒。
又緊跟著往下看,則是根據如今俘獲的一些信眾交待,整理出來的一部分教義。
首先這位門主柳天貴自稱為天貴法王,宣揚自己是末法之世的最后一位佛陀,也是新生之世的第一位佛陀,因為這個世界即將因為罪惡而清算,所以降臨于世間。
而這世界上最罪惡的東西莫過于人,想要除算舊魔,恭迎新佛出世,就必須要把這些污穢的,不規順的人全部殺掉。
這位天貴法王甚至規定,殺一人就為一住菩薩,殺十人就為十住菩薩,殺的越多,教眾身上的功德就越豐厚,可以避免因為罪惡清算而受到果業報應。
顧識盈眉頭皺得更緊,盡管在他的眼中,這份教義除了扯淡,幾乎一無是處,但實際上對于邪教來說,只要通過了服從性測試,背叛了原先的階級,這些教義越扯淡,反而越能讓那些狂信徒陷入無可自拔的狂熱。
甚至在這資料中,還記載著柳天貴掌握了一種詭異的藥水,每每有教眾不聽從他的旨意,有反抗之心,便會給反抗者喂食這種藥水,而一旦服用了這種藥水,反抗者就會陷入癲狂狀態,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會瘋狂的殺人,哪怕是他的親屬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完全認不出來,像是變成了一頭發瘋的野獸,在瘋狂的撕咬能看見的一切。
就在顧識盈思忖之際,一旁的解空大師也看至了此處,手指無意識地敲打了幾下座位,突然深吸一口氣,驀得抬起頭,開口說道:
“殺一人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老衲原道這教義怎如此耳熟,又聽到這名字,大乘興隆,仔細思慮,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昔年大乘教的教義嗎?”
聞聽解空大師此言,一旁負責記錄的軍士瞬間來了精神,不自覺的往前挪了挪,捏緊手上的本子,蓄勢待發。
“大乘教?和如今的大乘興隆教是何關系?”那軍士一問出這句話就后悔了,名字都是如此相近,明顯有著承接的含義,這完全是多余一問。
但解空大師卻絲毫不在乎這些細節,開口從他解釋道:
“二者之間什么關系,如今尚不能定論,雖然看起來明顯,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有誤導的嫌疑,之所以想起大乘教,乃是老衲少年時期在少林寺做沙彌時,曾經聽師父講過大乘教的事,因為感興趣,跑到藏經閣翻閱了相關的記錄,這才會對此留有印象。”
解空大師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大乘教首次出現,乃是在北魏末年,是一位名叫法慶的和尚創立,也是以佛教為名起兵,為反抗北魏朝廷的邪教活動,之所以叫做大乘教,是因為這位法慶和尚自稱大乘佛祖,平生最善邪法,在《魏書》上記載,法慶善制狂藥,令人服下,使的父子兄弟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史稱大乘之亂,民間也叫法慶起義,在《魏書》《資治通鑒》等書中皆可以查看到相關的信息。”
一旁的記錄員飛速的記錄著解空大師所說,而為了確保這些消息的時效性,還有接線員同步將這些資料一一傳輸到指揮中心,以便對方能夠根據情報,做出最合適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