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歌眼前智能門鎖亮了亮，第一道門障退開，第二道正門自動打開。

她抬腿進入門側玄關，放下沉重的背包，蹬了鞋換上機器人管家擺在跟前的居家拖鞋。

身后跟著進來一個披著兜帽長袍的女子，她眼里團著迷霧，掃了一眼室內，等江漁歌弄完才開口：“居然不是雙層。有沒有準備我的？”

“v53，招待一下客人。”江漁歌有些疲憊開口，側過身，提起背包進了最大一間屋子。

機器人恭敬俯身，行完禮節后給面前的女子放下拖鞋，伸出胳膊。

女子摘下外袍扔它胳膊上。

長直小腿的卷發被撥到胸前，她抬指點在程序化的貼心管家機器人的腦門上，開口卻是聲音低啞：“啟明星，過來。”

機器人那簡略得只亮個橙色獨眼燈過了一秒才亮起加載圈，隨后面部顯示器亮起三橫v形圖。

好像被注入靈魂一般，機器人腦袋自然下垂，做出古老的行禮動作，交流權限兀自解鎖，發出古板的電子男音：“好久不見，溫娜紗龍莉女士。”

“給我收拾一間房出來。”女子等它給自己換完鞋，來到落地窗前的懸浮座椅上坐下。

接過機器人端來的飲料，她靠坐著椅背，瑰麗的容顏在這一室冷色調燈光下輪廓愈加清晰。窗外城市夜景在她模糊不清的眼里投下霓虹碎影，纖細修長的右手手指抬起虛空點了點，臉上漸漸漾起一絲笑意。

夜鴉穿過機械之心上空，飛入萬象門大街。

虞雁以多年沖浪經驗，快狠并精準地找到紅包上存在感極低的叉叉，手腦齊上陣，憑一己之力叉完了全部廣告并逃出拼多多那敏感如地雷區的門前。

游客體后羽沖她豎起大拇指：“你一個網絡新人都能這么快脫離拼之魔爪，哈哈網途不可限量啊。”

虞雁正想打個哈哈過去，眼角余光看到見一只烏鴉突然從空中俯沖下來，就下意識抬手擋住腦袋。

清凌凌的碰撞消散在虞雁手里，她后知后覺抬起頭看一眼上空，又看了看手心。

“怎么了？”后羽湊過來。

空中漂浮往前的巨大輪船展翼上飄下來的彩帶落到了她身上，她搖搖頭：“沒什么，看花了眼。”

后羽退出去又開了一臺機，加上她后來到她身邊，帶著她穿過奇形怪狀的浮游物，在萬象門大街里完成了幾個拉新任務，一趟下來虞雁終于有了進賬。

由于她個人聯絡號未認證，只能注冊少部分平臺的賬號，最后卡里進賬5080。

虞雁心里算了算，自己身上一共只剩一萬三多點，身上還自備糧食，基本不用花啥錢，下個全月租金也是夠了。

出了萬象門，一座雙人巨型機械半身像壯觀地矗立眼前。

面向萬象門這邊的半身像人面右半邊臉破碎，胸口開著大洞，環環機械之圈順著這心口洞往外延伸，有浮游物、飛行物從中穿出，旁邊的十幾米高的半獸態虛擬歌姬上下游移舞動，偶爾停下掛著邪魅的表情湊近機械之圈，然后伸出手指點點飛行物。

另一座半身像面向另一側，虞雁跟著后羽一路仰頭欣賞過去，看到是頭上長著一雙犄角的半身像。由于它戴著兜帽和俯視角度，所以只能看到兜帽里黑漆漆，根本看不到臉部。

其雙手為人手結構，捧著一簇不知是正在流散還是吸收流光的曜目光團。

“這是什么啊？”虞雁被龐大的建筑景觀震撼，下意識挽住后羽胳膊低聲問了一句。

后羽帶她踩上傳送電梯，轉回身一起欣賞著半身像。

電梯勻速上升，虞雁聽到后羽漫不經心地介紹：“這個是機械之心，也是2號宇宙自身衍生出來的傳說造物，在宇宙這邊算是有歷史含義的標志吧。”

她抖著腿，想了想接著說：“2號宇宙挺神一地方的，聽說以前沒這玩意的時候，網絡世界就是個不能自己運作的工具，有2號宇宙以后，世界突然被煥新一樣，科技技術、玄妙方向還有孕育，這些東西就不再只局限于人類身上了，就連神話都有出新的，可太有意思了。”

虞雁沒完全聽懂，但又莫名有些興奮：“啊？怎么說？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百度一下。”

“百度是啥？”后羽停下抖腿，手指戳戳一直盯著機械之心瞧的虞雁，“走了走了，帶你去游戲區看看，某些游戲能掙糧呢。”

眼前突然有只蟑螂獸緩緩升起，虞雁飛快探頭看了下，才知道是樓下坐電梯的上來了。

她跟在后羽屁股后面，走進一個列菜市場牌坊和閃著霓虹燈字體的游戲區里。

蟑螂獸一把撞開兩人，飛快爬行到一個老叔工具屋的狹小鋪面面前。

虞雁一臉惡寒地拍拍被撞過的地方，挽緊了后羽胳膊。

這里街面很臟亂差，一眼看過去店鋪基本都是胡拼亂湊在一起，霓虹燈牌凌亂掛在各處，不少凸起的鋼管上有人或站或坐在其上。

在外面沒那么多人的時候還能分清宇宙原生物和網民，進了這里滿眼都是雜亂的色塊，頭銜也變得不明顯起來，就很難分清了。

后羽隨手指了幾個店鋪，講明哪個是裝備鋪哪個是中介鋪，還有哪個是打手鋪，說得差不多了，扭頭一看虞雁一知半解地東張西望，這才一拍腦袋：“哎呀忘記先帶你看游戲了。來來我推薦你玩幾個。”

這里網民很多，想要隨心穿過這條商業街就比較困難，還容易卡頓頭暈，所以后羽直接拉著她穿行過擁擠的網民，進到像市中心一樣高樓大廈、特色建筑林立的且有航道環繞的各個游戲大樓。

后羽帶她到了一座百米高塔下。

又是一圈圈鐵環和光環，那些環套著塔身放大轉動或上下浮動，塔頂上空還亮著個法陣。

虞雁再次哇出了聲。

進入游戲門，后羽發來跟隨請求，看她注冊好游戲賬號（由于id未認證賬號所以限時玩1小時），降生于游戲里。

“這個游戲是哪個游戲啊，有點眼熟。”虞雁過著新手教程，越看越熟悉，忍不住問后羽。

后羽有些莫名的自豪，一邊看游戲直播一邊回：“這游戲叫《塔與界》，沒想到已經這么火了，連你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