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理都沒理，繼續不停進攻。

這不扯淡嗎？信主魂說話為真，不如信當場突破渡劫飛升。

而且就算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主魂此話為真，那等化神期分出來的魂魄還是她嗎？

見殘魂沒說話主魂也認真起來，一心二用，將對于靈魂的運用達到百分之二百地步。

時間推移，雙方已經打斗不知多久，連小翠鳥都醒來在旁邊觀望，觀望許久發現姐姐并沒有危險后，便自顧自修煉。

白言看著那具胚胎嘴角一抽。

“雖然想到會打很久，但沒想到會打這么久，都一個月過去了，怎么還沒分出勝負。”

金丹期妖獸普通打斗當然不會打這么久，頂天一個星期，但這可是靈魂對決。

靈魂不像肉身而戰，雙方以自身實力為根本，進行爪爪到肉的暴擊。

靈魂對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毫無波瀾，但實際上絲毫之差便會喪命，每招每式都是要命的，且很難躲。

畢竟都打到靈魂了，肉體死亡還可以用靈魂逃跑，靈魂死掉就真死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別打到最后同歸于盡了，我的報酬從哪收？”

耗費這么多進化點，就指望著金丹期妖獸財產補回來一點，你死了我財產怎么辦啊。

要不要加大噬魂波的輸出呢？但如果一不小心把向陽弄死，絕對算是背叛盟友觸犯天道契約吧。

“目前雙方均異常虛弱，她們都只差一個機會，生凌幻鳥機會只能自己爭取，但向陽有我啊。”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輸了，那屬實有點抽象。

要不先增加一點點試試？如果情況不對立即收回來。

猶豫片刻打定主意，將靈氣灌輸增強一點點。

而就這一點點，讓生凌幻鳥動作停頓零點幾幾秒時間，向陽眸光一亮，整個靈魂化作一張網，將主魂緊緊包裹，不斷收縮。

預想中主魂慌張的情況并未出現，而是出乎意料的平淡。

太平淡了，讓向陽感到發毛。

“殘魂，聽我說，你不會想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向陽目光凝重，頭皮發麻，在整個戰斗過程中，她都沒與主魂說過一句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從生活經驗，心機等等任何方面都比不過主魂，萬一因為說話中主魂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靈魂網繼續向內收縮，生凌幻鳥才繼續道。

“在創造你時，我與你建立靈魂條約，條約規定很簡單，同生共死。”

向陽瞳孔一縮，網徹底不動了。

靈魂條約，與靈魂契約還不相同，契約條件單一，或為奴隸，平等，上級，除這三個別無他選。

而靈魂條約就復雜的多了，雙方以靈魂核心進行擬定，可在上方隨意添加條件。

但條件添加的越多越復雜，對靈魂壓力也就越大，所以一般只加兩到三個，言語簡潔，用于限制。

同時，與靈魂契約相當，當雙方修為差距越大，那修為弱的一方更容易陷入被動狀態。

殘魂在還沒有產生意識的時候，跟主魂實力那是一個天一個地，現如今說出靈魂條約，天曉主魂角究竟在里面添加多少條件。

主魂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緩聲道。

“也不多為難你，只要將胚胎徹底養成，我就解除靈魂條約如何？”

白言差點沒繃住，真誰信誰是狗系列，怪不得在他出手時生凌幻鳥絲毫不慌呢，感情大姐，你還留有后手啊。

有點恐怖，明明在建立這個洞府時即將身死，卻能在短短時間內設下如此多的布局。

現在想想，怕不是從進入這個洞府開始，生凌幻鳥所留后手就開始發力。

得虧小翠鳥感覺骨架氣息嚇妖，沒有靠近，不然我們現在可能就見不著面了。

咋感覺又替小翠鳥擋災了？算了，等今日過后，是時候該給提升運氣升上日程了。

先把這個事解決再說吧，不知道向陽會怎么選。

大概率會為幼崽繼續奮戰，不惜付出生命吧，雖然確實用以生存點醒她，但這并不代表生命在最上方。

對于向陽的執念而說，幼崽永遠大于生命。

但也說不準，萬一向陽就是認為生命比萬物都重，聽從主魂命令不再進攻呢？

噬魂波繼續釋放，但白言已經悄默默來到小翠鳥身邊，隨時準備跑路。

好在向陽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網在停頓片刻后繼續向內收縮，目光悲傷而憤怒。

“你還記得當初創造我時，用的哪些記憶嗎？”

生凌幻鳥一愣，這還真把她問住了，當時事態緊急，只能快速布置完一切后立即奪舍獸蛋，哪想到一個隨手制作的殘魂居然會反抗。

見她這模樣向陽就知道主魂早已忘記，不，說不定一開始就從沒記過。

“那是你在生蛋時的記憶，其中蘊含著你最后一絲母愛。”

沒有母親未曾愛過孩子，可能是在生產后看到嬰兒的那一剎那感到愛意噴涌，或是在很久之后看到已經長大的孩童感到欣慰。

總之，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在那個時刻母親是真真愛著自己孩子，且沒帶任何惡意，懷有美好期望。

向陽就是繼承了在生凌幻鳥生蛋時，那股噴涌而出的母愛。

金丹修士記憶何其優秀，幾秒后生凌幻鳥瞬間想起，過去這么久，這時她才出現一種新的情緒，名為恐懼。

生凌幻鳥額頭直冒虛汗，她成為金丹期這么多年，第一次想抽自己。

傳什么記憶不好，非要傳生蛋的，這下好了，把自己玩沒了。

母愛是偉大的，是無私奉獻的，是燃燒自己照亮兒女前行的路。

那么在如此偉大的母愛之下，自己奪舍幼崽身軀，想要復活，在殘魂眼中無異于生死仇敵。

沉默片刻，生凌幻鳥表情帶著一絲苦澀。

“難道沒有其他商談余地了嗎？”

向陽用行動表明答案，繼續收縮大網，將生凌幻鳥包成一團，隨后逐漸吞噬。

生凌幻鳥沉默不動，當被吞噬大半靈魂，氣息微弱，突然笑出聲，釋然般搖頭道。

“不管怎么努力都無法逃脫死亡，這就是命中注定？”

身為帶有強大血脈的妖獸，生凌幻鳥尊嚴不允許她被自己殘魂所殺。

于是她做出一個決定，主動擊碎自己的靈魂核心，用這份自我犧牲來捍衛那不可侵犯的尊嚴。

在最后一刻將翅膀觸摸到網上被向陽吞噬，身體快速破碎，抬頭看向天空雙目無神，輕聲嘆息。

“力竭而未盡，尊嚴存心間，幻鳥望道途，終是夢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