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歐陽?”
“送走了?”,歐陽關正將那些孩子一個一個解綁。
“咳咳,送走了。”
“要不辛苦辛苦您老?我通知一下治安署。”,他指了一下那群孩子。
楚蒼風點了點頭,歐陽關嘆了口氣向著廠門走去,
“那個老歐陽,別上火,孩子們也不知道……”
歐陽關腳步一頓,把手拍在了腦門上,“誰知道這孩子也在查這件事啊,哎呦,我是真的老糊涂了嗎!”
“知道這個王八蛋是從落云州跑來的,我咋不多留一個心眼。咦,這是?”
他一低頭,發現地上屏幕已經被踩碎的手機,“手機?內核沒壞。”
虞暉的手機是高級貨,還是防爆加固型的。
雖然手機屏幕碎掉了,但是系統嘛,還是完好的。
“老楚,辛苦你跟治安署對接了,我去趟研究院!”
“啊?好!”
歐陽關化作流光向著澤陽城的西北方向飛去。
雖然有楚蒼風給的丹藥,但是上官子銘的身體還是經受不住那幾瓶爆靈藥劑帶來的副作用。
剛過零點沒多久,他就被劇烈的疼痛喚醒。
“醒了?”
“啊?師父!”
“嘶~”
“還疼呢?”
上官子銘點點頭,“明天你得好好謝謝老楚,不然你就廢了!來。”
一個小玻璃瓶被他拿了出來,其中有一粒深褐色的小藥丸,“這顆丹藥能幫你鎮痛助眠,喝了以后早點睡吧。”
上官子銘接過藥瓶,握在掌中,“師父我,”
歐陽關嘆了口氣,坐到床邊。
“當年在你爺爺的帶領下,計劃落云州血祭的祭骨血獄高層盡數落網。”
“今天那個人只是當年的一個小嘍啰罷了,”
“師父,也不想跟你講什么大道理,恩怨已經在上一代人身上做了了結。”
歐陽關輕輕拍了拍上官子銘的手背,“當然師父并不是勸你大度,畢竟那是殺父弒母的深仇大恨;”
“你才十七,不應該讓仇恨成為你的枷鎖。”
上官子銘埋下頭,眼眶泛紅。
“舊恨,早就已經了結;新仇……”
“孩子,前路迢迢,該抬起頭向前看了。”
歐陽關走出房門,楚蒼風睡眼惺忪的還在等著他。
上官子銘,握著歐陽關給的丹藥,身體顫抖。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褐色丹藥入口。
上官子銘進入夢鄉。
“怎么說,”
“孩子交給了治安署,治安署的人說,要先給那些孩子進行全面檢查,然后再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安排孩子們回家了。”
“哦對了,孩子們的家長明天就會收到消息了。”
楚蒼風打了個哈欠,“你徒弟呢?怎么樣了。”
“喝了藥睡了,謝了啊。”
楚蒼風擺了擺,“謝什么,我那個冒失徒弟把你計劃打亂,你不埋怨他,就不錯了。”
“沒打亂,那個叫虞暉的,腦子犯蠢,手機終端他根本沒有搞壞。倆個人甚至沒有用加密手段溝通。”
“已經找到西陸的買家了。”
“哦?哪的!”
“圣歌,厄洛恩家族的人。”
“啊?”
歐陽關感受到上官子銘已經熟睡,拉著楚蒼風去了自己小院。
根據研究院修復的數據,原來那個老頭不知道從哪得到了一部東煌舊時代的秘法。
用七七四十九個不滿七周歲孩子的生命能量,來施行一個禁忌儀式以達到永生的目的。
“永生?呵。”
自武道天途開啟后,如今也只有‘神明’們,永生不死。
而且就連東煌這個人口眾多、愿力鼎盛的國度,都有過‘神明’羽化的記載。
“而且還是舊時代的歪門邪道,”
“舊時代,要真的有永生法,藍星怎么可能讓魔獸搞得天翻地覆;在它們的侵蝕之下藍星整個舊時代徹底覆滅。”
“喂?楚老頭,你在聽嗎?”
“啊~~~,我都好多好多年沒熬過這么晚了。”
歐陽關看看他,站起身,“休息吧,不行你就在我這屋客房睡得了,反正那個屋子什么東西都是新的。”
“好~~~,我懶得動了。”
楚蒼風手剛搭在門把手上,歐陽關背對著他有些好奇的發問:“老楚,這么多年了,”
“為什么你還在‘蓄勢’啊?”
“啊?你說啥?”
歐陽關淺笑一聲,“你啊,睡吧睡吧。”
楚蒼風關上房門,
為什么?
天舒的仇,我可還沒報呢!
楚蒼風狠狠攥了下拳頭,深呼一口氣,頭一挨枕頭,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澤陽城陰云密布,很快下起了雨。
被雨水的古建筑也別有一番氛圍。
雨水沒有打散游客們的興致。
但是澤陽城的權力高層則掀起一陣激流。
一小部分腐壞的根莖在雨水的沖刷下,從爛泥堆里裸露而出,被連根拔起。
位于西陸的圣歌,也掀起波瀾。
厄洛恩家族身為世襲貴族,傳出這樣的丑聞,尤其始作俑者還是家族話事人之一;家族上下面對來自最上層的質問,噤若寒蟬。
很快來自圣歌國度高層以及厄洛恩家族的聯名道歉信,就送到了龍都上層的桌案之上。
一眾弟子今天的訓練計劃取消,一群少年迎著雨水的洗滌,撐開蒼牙武館特制的雨傘走在澤陽城的大姐小巷。
藍色雨傘張開,一朵朵明亮湛藍的矢車菊綻放在街頭巷尾。
“你徒弟恢復的怎么樣了?”
“身體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他的意識海,托你的福有留下暗傷;”
歐陽關吐了一口煙圈,“不過我思來想去,還是打算下午把他送醫院去,老老實實讓他修養一陣子。”
看著楚蒼風擰著的眉頭,歐陽關無奈地掐掉,他剛點燃的香煙。
“話說回來,沈臨繼承的靈化武裝到底是什么?怎么威力這么大?”
“殺死那個虞暉輕輕松松,跟殺小雞崽子沒什么區別。”
“而且,我問過子銘了,后續有一大部分的流浪者,都是沈臨干掉的。”
“他連個骨頭渣都沒給人留。”
楚蒼風抬頭看向天際,“這么說吧,沈天用的刀,沈炎用的劍。沈臨用的槍。”
“哦對了,他的母親秦月憐用的月刃;符聽云是個學者,反正我到今天沒見過她的靈化武裝。”
楚蒼風轉頭看向歐陽關,“就這樣情況,我怎么去猜。”
“直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個當師父的確實不好問哈。”
“切,你還知道啊!”
二人并肩看著天際投下的無數絲線。
“你說這的仇恨是能那么輕易放下的嗎?”,楚蒼風也不知道是在問歐陽關,還是在問他自己。
“所以我讓那孩子靜養幾天,今天早上許哥給他送飯,回來就跟我說,”
“說他仿佛看到了,那時候剛被我帶回蒼牙武館的子銘。眼睛里面都沒有光了。”
“嗯?你昨天跟孩子說啥重話了。”
歐陽關連忙搖頭,“我又不像你,有時候跟個煤氣爐一樣一點就著。”
“我只是告訴他,仇在上一代已經了結了,他不用再背負著那些東西前行。”
“會不會是,突然之間父母的仇,自己報不了了,他有了一種很大的失落感啊。”
楚蒼風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歐陽關。
“確實啊,不過老楚,你當初是怎么勸的沈臨?”
“臨兒?”
楚蒼風腦子里跟過電影一樣,“他當初,除了在醫院那時候,消沉了一陣子;出院后人很快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哪怕他靈氣感知消失,他的內心在我看來,都沒有很大的起伏。”
歐陽關點了點頭,“不愧是天生武慧之人,心態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前路迢迢,這些孩子可別再踩一遍我們踩過的坑了。”
楚蒼風笑了一聲,“哈,老歐陽,你這教書匠當的不成功啊。”
“何出此言,”
“就拿昨天的事來說,沈臨自從想要自己襲殺那個神父后,我就跟他三令五申;結果到了今天,他該出手還是出手,該不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
“年輕人不氣盛,那就不叫年輕人了;年輕人不吃虧,那也不是年輕人了。”
“前路迢迢,這些孩子能好好成長,健健康康地從我們手中振翅高飛就不錯了。”
滴滴滴~
一聲急促的信息通知聲,打斷了二人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