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明非的強烈意愿下，芬格爾開始講述關于這輛神秘的CC1000次快車與卡塞爾學院的糾葛。

首先他們的學校在深山里，除了這輛火車之外就只有乘坐直升飛機過去兩種選擇，一般的學員們使用的方式都是前者。

至于路明非所想的要徒步翻山進入學校，芬格爾表示尊重、祝福，反正他寧可在車站等三天三夜也不想受這個罪。

對，要想坐這輛車就是要等，只要有耐心在火車站等著總能碰到這輛車。

反正看運氣了，運氣好說不定今天晚上就來車，運氣不好碰到淡季那說不定連續幾天都不一定有。

自從最后一個知道那趟列車運行時刻表的列車員前年死了之后，芝加哥火車站就沒人知道這輛車的時刻表了，不然芬格爾還能問一下那個列車員。

芬格爾咬著可樂吸管安慰道：“不過別擔心，總會來車的，像我們這種階級低的人就得等車。”

“階級....”路明非從芬格爾的話中提取出了重點，貌似在之前他曾聽古德里安教授旁的那個小哥提起過類似的東西，路明非記得自己是排在第十九位的S。

“就是那種按照英文字母排序的東西？你什么等級？”

“師兄我曾經也是風光過...現在大概是E吧。”在談到自己階級的時候，哪怕是一向厚臉皮的芬格爾也會罕見別過臉露出羞愧的表情。

“第五階級，也不算低了吧。我還是第十九呢。”路明非數著芬格爾的階級發覺比自己還高了不少，不明白他在嘆氣什么。

“啊？十九是什么東西？”芬格爾一時沒反應過來路明非的十九是什么意思，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數，數著數著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起來“QRS....你是S級啊？”

“啊，只是入學S級，應該不算高吧。”

“師弟你不帶這么打擊人的吧，S級已經是最高的階位了。”看著疑似在凡爾賽自己的路明非，芬格爾忽然感覺手上的可樂不甜了。

“真的假的？不是按照26個字母順序排的嗎？”路明非不理解，他好久沒了解這種什么等級排序規則了。

“師弟你是游戲真打少了，一般在游戲里S都是在A之上的評級，你直接去站臺刷車票，馬上就有車來接你了。”

根據芬格爾的指示，倆人離開普通廳轉向專門為特權階級設立的VIP專席，比起他那種需要老老實實等車好幾天的農奴，特權階級就厲害了。

不僅列車隨叫隨到，更能直接從VIP專屬通道上車，不會引起任何人流騷動。在路明非的票掃過之后沒多久，那輛像是都市傳說的神秘CC1000次快車即刻便到站。

“特權階級就是這樣的，在這個學校S級你甚至可以讓人每天晚上都給你的宿舍送豬肘子。”芬格爾得意炫耀著特權階級帶來的便利，仿佛剛才刷出這輛車來的人就是他自己。

“你的腦子里除了吃就沒什么東西了嗎？”

“還可以要PS2游戲光盤？你師弟你喜歡《生化危機》還是《三國無雙》？”

“《悠久之翼》”

“有點東西啊，兄弟。”

隨著兩人靠近檢票口，穿古樸墨綠色列車員制服的人拿刷卡機對著走來的二人露出微笑，看起來像是認識芬格爾的樣子。

“現在不是在上課時間，你怎么會在外邊，難不成是被開除了？”在掃過芬格爾的車票后，列車員好奇道。

“我就不能外出做任務嗎？你能不能盼我點好的。”芬格爾說。

“這可難說，你留級這么多年現在已經是有史以來最低的E級了，聽說在下個學期教授們打算給你成立個F級。”列車員笑道。能把昔日的同學熬成前輩，A級掉到F，這家伙也算是卡塞爾學院的傳奇了。

“那我豈不是連農奴都當不上，直接降級牲口了。”芬格爾嘟噥道，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路明非把自己車票遞給列車員隨口道，他忽然感覺芬格爾的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滄桑故事。

“路明非。”列車員在確認了路明非的身份后，刷卡機上顯示的S階位等級讓他興奮到眼神放光“難怪教授會專門乘坐這輛車，你們快上車吧，古德里安教授在等你。”

“等我？”

路明非抱著疑惑跟著列車員走上月臺，高速列車停在鐵軌上，車是黑色的，流線型的車身，耀眼的銀白色藤蔓花紋在黑色的漆面上展開，華麗如一件藝術品。

在華麗車頭唯一打開的車門前，站著一個路明非熟悉的身影，這正是古德里安教授。

這輛列車的車廂是典雅的歐式風格，四壁用維多利亞風格的花紋墻紙裝飾，舷窗包裹著實木，墨綠色真皮沙發上刺繡金線，沒有一處細節不精致。

這座學校多有錢路明非是見識過的，考慮到這是大概是特權階級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這節車廂能裝修得如此精致路明非也就能理解了。

不過這不是超能力培訓學校嗎？特意用等級區分他能理解，日常待遇弄得這么奢侈是怎么回事？摸著古德里安遞給自己的校服，從面料傳觸給自己手感，路明非判斷這絕對是高級貨。

“這件衣服有點丑，我能自己改改嗎？”路明非有些抗拒學院派發的這身衣服，衣服還不錯，但他不太喜歡校服的這身墨綠色基調。

“你可以不穿，但最好不要改。”古德里安教授對路明非叮囑道，他可不想日后看見好友暴跳如雷的場景，這間學校的刺頭已經夠多了。

“行吧。”

看著路明非在自己的勸說下打消了改裝校服的想法，古德里安松了口氣，隨即從身旁開始下一步驟遞給路明非一份文件。

“按照流程，在你入學之前還需要對你進行一些培訓，大概是關于我們這個世界的一些知識培訓。”

看著古德里安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居然是拉丁語與英語混合寫的，這讓路明非不由眉頭緊皺。雖說大部分人在使用產品的時候從來都不看用戶協議這類東西，可這種用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寫協議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協議藏得越是隱蔽就越是激起路明非的逆反心理，他立即將這份厚厚的文件遞到正在愜意享受熱巧克力的芬格爾面前，認真道：“這些我看不懂，要不你幫我念一遍？”

“啊？不是哥，讓你看你真看啊。”芬格爾感覺躺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