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有時候真挺壞的。”

這是諾諾給路明非的評價，特意包下Aspasia餐館，結果居然只是為了捉弄同學，按照路明非計劃今天晚上大概有人是要不好過了。

“是嗎？我已經覺得自己很仁慈了，如果他們不惹我的話今天不過只是一場普通的表白。”路明非感覺自己特意繞個彎子沒有選擇動手只是簡單誅心，已經算是仁慈的表現了。

趙孟華是個渣男，但在路明非的心中，既然喜歡趙孟華又與自己保持不清不楚的態度的陳雯雯和渣女也沒什么區別。

這一對要是能湊在一起別禍害別人，那路明非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路明非依稀記得在網絡之中有句罵人的俗話，天長地久的上一句是什么來著？

“那萬一他們真不惹你呢？你這人情不是白花了。”諾諾感覺路明非的計劃還是有漏洞。

“隨便咯，反正趙孟華這種性格陳雯雯和他也過不久，遲早要被甩。”路明非攤手表示這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他打一開始就不是奔著趙孟華去的。

“這你都知道？”諾諾疑惑道。

“簡單的排除法，我感覺無聊的時候總喜歡亂想，結果想著想著發現很多以前不理解的問題都想開了。”

“頓悟是吧，怎么沒去當和尚？”

“這年頭當和尚也要文憑，不是名牌大學寺廟不收的。”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路明非從法拉利上下車，前一秒還是威嚴無限的路神人只是打了個哈欠就變回了學校中的日常衰仔模樣。

在扮衰這件事上路明非是有獨到天賦的，無論看起來多么牛逼，下一秒他都能給你變回原形，仿佛他本就該是這樣，那種異樣的冷酷才是他的偽裝。

《仕蘭校史·衰仔篇》記載，路明非，衰人也，父母不顧，身世可哀，六年中學又窘又慫，一無是處。

在眾人觀覽路明非事跡之后都會不由感慨，此人能混到這種程度，多少是有點天賦在其中的。

就比如現在，好歹是在一家高檔餐廳聚餐，大家都是學生不說穿西裝禮服，但至少也得得體一些，可像路明非這種直接就穿著校服來的...那還真是聞所未聞。

只能說路明非衰不是沒有理由的，竟連聚會時的腦回路都是如此清奇。

看著路明非此刻莫名貼合氣質的打扮，趙孟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要不提前把準備好的西服給他穿上？

“路明非，你這衣服？”

“咱們還是學生嘛，就該打扮得有學生的活力，我這身衣服是不是特別契合。”

“你還是那么會開玩笑。”趙孟華心底越發沒譜。你學生的氣質個鬼啊！我們現在是在高檔餐廳聚會，這打扮的要去小學生春游的氣質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的校服打扮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與他的搞怪操作相比，其實他們更關心的還是徐巖巖那天在網吧拍的照片是怎么回事，路明非真被富婆包養了？

“你別自甘墮落啊，真被富婆包養了？”主動和路明非聊起這個話題的是“小天女”蘇曉檣。今天的路明非還是以往的那副衰樣，可蘇曉檣總感覺他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以往路明非的眼神總是習慣性到處亂飄，最后飄來飄去又會不自覺的落在陳雯雯的身上，緊接著害怕被發現又會低頭害羞，然后重復到處亂飄的過程。

可這次見面的路明非雙眼只剩下空洞了，仿佛目中無人，又似乎神游物外。

“嗯？哦。”

路明非注意到今天的“小天女”居然穿了一身dior的黑色套裙，蹬一雙細高跟的紅底鞋，長發盤在頭頂。要不然怎么說“小天女”是“小天女”呢，今天她就連打扮也像是個公主一樣光彩奪目。

對趙孟華來說今天是完美表白陳雯雯的場合，可這何嘗又不是蘇曉檣向趙孟華表白的完美場合。

看來今天要落淚的，好像比自己預計中的要多一位了。

“哦什么啊？你不會癡呆了吧，私聊你也只是回了一句哦，陳雯雯問你都不回應。”蘇曉檣用著狐疑的眼神看著路明非。這家伙神經兮兮的不會真出事了吧？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吵鬧。”

路明非搖了搖頭，隨著人越來越多，包間的氣氛也愈發熱鬧熱鬧起來。

他們是很開心，可路明非是怎么都融入不了這種環境。

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會兒未見，但對路明非來說已經過去近百年，這些所謂的同學情誼其實根本就沒剩多少了，路明非能記得住的也就那幾個。

.....

“路明非你在這里做什么？”趙孟華走進洗手間。他們吃吃玩玩也過了許久，那接下來也該進入正題了。

“聚會比我想象中的無聊，有點想回去了。”路明非打了個哈欠誠實回答，還是那副衰樣還是沒變。

“額...”趙孟華還是看不懂路明非路數，當著正主的面說生日無聊你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趙孟華打算先忍一手把手中的提袋交給他：“衣服，一會兒致辭的時候換上，陳雯雯說致辭的時候正式一點。”

提袋里是套兩粒扣韓版黑西裝和一件白色的襯衫，雖然是山寨的衣服但畢竟也算是正裝，路明非曾想也要一套這樣的衣服，不過那也只是曾經了。

身上這件校服挺好的，耐臟又耐洗，穿著也舒服。

看著趙孟華離開的身影，路明非反手就把這套衣服丟到了洗手池上。現在這套衣服在他看來還不如身上的校服來得舒服。

故意在衛生間待了一會兒才回到包廂，只見吃完的他們幾個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一臺放映機和銀幕，在銀幕上投了一串字符。

當然更騷包的是，這些英文字符居然是由文學社的社員們擺出來的。

那是一行字，“陳雯雯，Love，You！”

少了個i，這個位置本來是趙孟華準備給路明非的，但他也沒想到一向瓜慫的路明非這次居然敢違逆自己。

“快來啊！路明非，缺你一字母兒就不成句了。”徐巖巖沖著進入剛包廂的路明非大聲喊道，周圍的人也開始起哄讓路明非站過去。

路明非依舊不為所動，他越是表現出這種抗拒態度趙孟華就越是得意，因為他有的是辦法讓這個衰仔妥協。

待這種氣氛被烘托極致的時候，就該是他趙公子登場的時候了。

“路明非，我生日給個面子吧。”

這一趟吃喝都是他趙公子出的，今天路明非要是鐵了心不當這個風騷的小寫“i”，那趙孟華就讓路明非自己買單。

只是他在得意之余并未察覺到，路明非此刻居然也在笑，并且還不緊不慢說出幾個字如同扎心的刀子那樣插在趙孟華的身上。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給你面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包廂，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路明非這個衰仔為什么會有膽量反駁趙孟華的時候，他直接一巴掌把趙孟華扇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