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射中一頭豬妖，經驗+1。”

“弓手：0級（1/100）。”

“提升1：臂力。隨著等級提升臂力增強。”

“提升2：洞察。隨著等級提升，能洞察其他生靈弱點。”

“提升3：感知。隨著等級提升，五感增強。”

“注：第二職業經驗可轉化為主職業經驗。”

突如其來的消息，如碩大的餡餅砸中張坤頭頂。

他還在擔心妖魔圍城，沒地方釣魚刷經驗，打算在家里挖個魚池，看能不能卡bug。

沒想到被征召守城，意外激活第二職業。

既然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本想裝模作樣劃水的他，立刻來了精神。

拉弓射箭。

城下妖魔眾多，他幾乎不用瞄準，只要射出，必然射中。

只不過那些妖魔皮糙肉厚，磨的鋒利的鐵箭，除非命中要害，否則很難破防，只能留下一點擦傷。

縣衙是想靠著積少成多，磨死妖魔？

或者說，他們這些人，與其說是來守城的，不如說是誘餌，用來引誘妖魔攻城。

多想無益，眼下混經驗要緊。

一支接著一支鐵箭，被他射出。

很快，一壺箭見底。

“箭矢不足，快快送來。”

他嫻熟的從旁邊弓手箭壺里抽出幾支箭，催促搬運物資的民夫送箭。

這一喊，立刻引起一位指揮作戰的低階軍官關注。

見張坤雖然箭矢消耗快，但弓弓拉滿，箭箭命中，不由眼神一亮，朝民夫下令：“給這位弓手多搬幾壺。”

張坤朝下令之人笑著點頭，以示感謝。

后者一愣，回以微笑。

一壺鐵箭三十支，張坤不知不覺射掉五壺。

方才下令給他拿箭的低階軍官，來到他旁邊，搭話道：“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竟有一手好箭術。”

張坤射箭動作不停，頭也不回：“大人過獎了。”

低階軍官不置可否道：“小兄弟似乎在隱藏實力？”

張坤依舊專注射箭：“小的可是一直沒停過，大人何出此言？”

低階軍官輕笑：“你不妨看看兩邊，再說這話。”

張坤余光瞥過。

和他站在一排的其他弓手，或速度緩慢，或揉胳膊。

像他一樣保持行云流水的，幾乎沒有。

他臉不紅氣不喘道：“小的獵戶出身，五歲開始練習射箭，自然要比一般人強一些。”

低階軍官哈哈一笑：“小兄弟還挺謙虛。”

“我叫范明，出身內城范家，現任守備軍什長，你可愿跟我混？”

內城范家？守備軍什長？

澧水縣縣志記載，縣城分內、外兩城。

外城建在山腰，內城建在山頂。

內城住著澧水縣真正的掌權者，縣衙幾位大人，和七家本地豪強。

二者之間，往往高度重疊。

范家正是七家豪強之一，善于制作效用強大的膳食。

澧水縣守備軍滿編五百人，范明不過二十來歲，已是什長，估計是范家比較出色的旁支子弟。

這種人，能看上他一個普通弓手？

張坤試探性問道：“敢問大人，怎么個混法？”

范明伸出兩根手指：“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公一私。”

“公，我招你進守備軍，你在我手下當差，按月拿軍餉，想要更多，得自己去掙軍功。”

“私，賣身給我為奴，我送你功法丹藥，你替我賣命。”

前者拿公家的錢，聽私人的命令，但有一定自主權。

后者拿私人的錢，給私人賣命，不得自由。

張坤望著眼前實力不如自己，信心滿滿招攬他的青年，問道：“大人是看中我目前的實力，還是看中我未來的實力？”

范明指著城下的妖魔：“現在的你連妖魔的防御都破不開，有何實力可言？”

張坤思緒一轉：“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范明傲然道：“此處城墻防務一切由我守備軍決斷，小兄弟但說無妨。”

張坤笑而不語，繼續射箭，并將經驗轉到釣魚佬下面。

經驗得之不易，他要優先花在鐵衣功和追風刀上，而非給新激活的弓手職業升級。

范明微微皺眉。

張坤這次射的很快，不斷拿箭、拉弓、射出，一箭接著一箭，幾乎成連珠之勢。

一壺接著一壺。

射到第十壺時，范明神色有所松動。

二十壺時，他幾乎要立刻答應，硬是忍了下來。

三十壺時，他客氣又鄭重道：“小兄弟請跟我來。”

他憑著范家子弟加守備軍什長的身份，帶著張坤越過督戰隊，暢通無阻來到城墻下一處民房。

就在剛剛，張坤想了很多。

天頌王朝，縣令是流官，五年一期。

縣丞、縣尉多為循吏，一般出身本地勢力。

普通人尚且排外，何況大戶人家？

他大膽猜測，縣令引發妖潮，守備軍積極守城。

會不會只是一場內部權利斗爭？

“小兄弟到底想說什么？”

范明迫不及待問道。

張坤笑著將手中兩石鐵胎弓輕輕折斷：“如大人所見，小的隱藏了一些實力和身份。”

范明警兆大增，拔劍相向：“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何目的？”

張坤安撫道：“大人莫慌，我若想殺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大人容我慢慢道來。”

白猿拳的危險預感一向很準，眼前的范明給他的危險感，只有人熊武者的一半。

換而言之，殺之不難。

“小的出身神秘勢力‘碧落黃泉’，大人或許在長輩口中聽過，有道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只要給的起價，什么事都能辦。”

“大人招攬我，無非想驅使我替大人辦事。”

“在我看來，沒必要這么麻煩，大人想辦什么，花錢亦可。”

“只要大人出的起價，小的和背后數萬同伴，竭誠替你辦事。”

“尤其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用自己人容易濺一身血，用外人，保管雙手干干凈凈。”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首先，張坤不想賣身，更不愿意當狗。

不然劉能招攬他時，他完全可以成為劉府一員。

有這層身份，何至于被抓壯丁，上城墻當炮灰？

其次，幾番打探，他隱約推測，坊市背后是縣衙和七家豪強。

坊市作為他們搜刮寶物的白手套，真正的好東西，只會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普通人想上進，要么當狗，要么為奴。

老實本分拼死拼活，永遠夠不著那些強大的功法。

他想變強，只能兵行險招。

他本打算實力再強一些，先想辦法在縣衙混個編制，摸清勢力分布和官老爺們的所作所為。

再化身江洋大盜，定點清除那些人渣的同時，拷問功法，劫富濟貧。

沒想到會遇到一位范家子弟，對方還主動拉攏他。

他不介意多個方式，來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如果不行，再按原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