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坊市賣功法的沒有十家也有八家，我就問你，賣不賣？”

劉安說翻臉就翻臉，毫不客氣訓斥老頭。

他浸淫商道多年，論做生意，像這種擺攤的苦哈哈，十個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老頭被劉安氣的滿臉通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讓他三兩銀子賤賣拳法，他又不甘心，只能在那生悶氣。

眼看局面僵持不下，張坤適時開口：“不如這樣，我再加一兩，你拿白送都不要的鐵衣功當添頭，如何？”

老頭怒道：“你做夢。”

張坤神色平靜：“你可想清楚了，功法這玩意，你可以賣很多次，賣多賣少，都是賺的?！?

“賣功法的可不止你一家，我們不一定非要在你這里買?！?

“我只問你一次，賣不賣？不賣我們立刻就走。”

約過了三個呼吸，沒有得到回應的張坤作勢要走。

老頭急忙伸手拉人：“賣賣賣，虧本賣?！?

張坤微微一笑，拿捏。

這點討價還價的套路，他還是懂的。

只見老頭一招手，一名小廝小跑過來：“前輩可是做成一單？”

老頭頷首：“這位小哥，四兩銀子買這兩部功法，勞煩登記一下?！?

隨即另外掏出兩本一模一樣的武譜遞給張坤。

在劉安的示意下，張坤付了四兩碎銀子。

小廝掏出本子刷刷一通寫，記下攤位、物品和成交金額，撕下兩份，分別遞給老頭和張坤。

張坤一臉驚奇接過：“這里買東西還有憑證？”

劉安白了他一眼：“當然有?！?

“你以為老夫為何帶你來坊市？因為坊市很少買到假貨。”

“所有物品在售賣前，會經過坊市鑒定和登記，若弄虛作假被發現，會被坊市驅逐，終生不得入內?！?

“相同功法，第一個登記的可以一直售賣，后來的除非鑒定不同，否則不予登記?！?

“所以別想著買了功法，拓印一份再過來賣?！?

張坤反問：“坊市如此負責？”

劉安輕笑一聲，分不出是贊揚還是諷刺：“賣出去東西他們收三成，當然要認真負責。”

“等下出去的時候，記得交六錢銀子?！?

張坤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要交一半？”

劉安沒好氣道：“不然呢？若是貨不對版，自有坊市替你出頭?！?

“坊市能做大，囊括澧水縣七成以上業務，肯定有它的道理?！?

“聽說城里有黑市，每次只收十個銅板，功法也便宜，一兩銀子能買十本，但十本里有一本真的，算你運氣好。”

黑市？

張坤默默記下。

他手里可是有一本見不得光的白猿拳，本想在坊市偷偷賣，聽劉安一說，顯然不行。

黑市就算賣的再便宜，好過一分沒有。

最主要是把水攪混。

不把白猿拳賣出去，讓更多人的修習，哪天暴露出來，如何解釋？

劉安一臉嚴肅道：“雖然老夫不知道你為何要買鐵衣功，但聽老夫一句勸，沒有配套的淬煉秘方，輕易不要練?！?

“外功練的不好，輕則五勞七傷，重則暴斃而亡?！?

“倒是這蠻牛拳，你可以試試，若是僥幸練出內勁，再賣身為奴或投身武館，說不定能獲得重視，成為心腹或者真傳?！?

張坤趁機追問：“內勁是什么？武者的境界嗎？”

劉安傲然道：“內勁是武者的基礎，沒練出內勁，都沒資格稱之為武者?！?

“至于境界，一般有兩種境界，一是武學修行境界，分入門、精通、小成、大成、圓滿。”

“二是武者境界，由低到高，分為皮、骨、血、臟四關?！?

“有道是磨皮錘肉、易筋鍛骨、換血洗髓、煉臟封焦，四關若成，成就非人?！?

張坤聽的正起勁，忽見劉安意興闌珊道：“老夫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若能三個月內入門，一年內精通，滋生內勁，或許有機會破第一關?！?

“不然這輩子跟老夫一樣，一輩子打磨皮肉?！?

“走吧，回家。”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

張坤幾乎可以確定，他體內那股氣流，就是劉安說的內勁。

而他最近體型變化，肌肉增長和皮膚變得堅韌粗厚，則是磨皮錘肉。

換而言之，他是第一境。

但他的第一境，似乎比別人要強一點。

因為他已將白猿拳練至大成，內勁數量，幾乎是精通時的十倍。

此外他還有千斤巨力加成。

見劉安不欲多說，他也不急著追問。

等哪天請劉安喝酒，灌的他不省人事，保管讓他抖個干凈。

在劉安的帶領下，張坤交了六錢銀子“保險費”，坐進全封閉的馬車，離開坊市。

據說這也是坊市的手筆，防止有人針對性劫殺貴客。

下車后，劉安仍不忘交代：“記住，外功不要亂練，老夫祝你習武有成?！?

張坤送別劉安，轉眼將這句話拋之腦后。

普通人不要隨便練，關他開掛的什么事？

他回到家中，第一時間翻開鐵衣功，照著上面的指引，開始修習。

別扭的練完一遍后，提示如期而至：“激活輔助技能：鐵衣功?！?

“鐵衣功：0層（0/200）?！?

“效果1：全面增強。隨著等級提高，力量、防御大幅度提升，速度小幅度提升?！?

“效果2：銅皮鐵骨。練至一定境界，擁有銅皮鐵骨，可硬抗刀劍?！?

“效果3：壯陽。你的某種天賦會得到史詩級增強?！?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練武，可以無視一些亂七八糟的前置條件，只需簡簡單單加個點。

既然如此。

他的目光掠過“釣魚佬：4級（523/1600）”上。

以我無敵的資質，以我通天的智慧，釣魚佬，給我加點。

兩百點經驗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內勁憑空少了三成。

“熱，熱，熱?！?

張坤只覺人在燃燒，每一寸肌膚都在火上炙烤。

隨著炙烤的進行，身體漸漸增添一絲沉重感。

這種變化整整持續了一刻鐘。

繼而有種剛蒸完桑拿的舒適感。

張坤下意識往嘴里塞吃的，赫然發現自己不怎么餓。

聯想到變少的內勁，神色恍然。

內功是擠壓血肉滋生內勁，外功則是消耗內勁錘煉血肉。

前者比后者更溫和，難怪都說沒有配套的淬體秘方，一練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