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棋子
- 我帶刁民勇闖克蘇魯世界
- 咸魚亞多
- 2148字
- 2024-10-20 11:00:00
誰會這么清閑,有事沒事抓人做夢?
當然,亞利只是開了個玩笑。
他從頭細細回想起星之彩事件的前因后果:
雕刻家蘭斯受富商邀請,為布魯克林區街心公園的噴泉完成一座天使雕像,苦于生計的蘭斯興高采烈地接受了這個委托。
于是他在加納老板處購置雕刻的材料,作為好朋友,加納為了恭喜他即將開啟新生活,便將自己一年前采石時發現的一塊“水晶”送給了他,而這塊“水晶”,便是隨流星意外降臨到地球上的猶格斯(冥王星)金屬,托卡。
也許在幾千幾萬年前,它就已經躺在那里了。
而這塊神奇的金屬內部,沉睡著一枚星之彩的“胚芽”——
當強大的外神和舊日支配者在宇宙中活動,那些溢出的“物質”就會形成星之彩,大多數情況下,它們來自于猶格-索托斯……也許吧,亞利只記得這么多。
這是一種有知覺的生物,沒有物質化的實體,看起來更接近于一種純粹的顏色。
它能在地面上流動,或在空中飛翔,以各種有機生命為食,能使獵物在身體和精神上發生變異和退化。
蘭斯試圖切割金屬,將它融入自己的大作之中,卻不想打開了“牢籠”,星之彩因適宜生長的環境而蘇醒,將方圓二十畝的土地悄無聲息寄生為自己成長的搖籃。
直到蘭斯夫人找上密室工程師,密室工程師再找上亞利,自然而然將他們“引”入險境。
每個人的每一步,都導向唯一的結果。
星之彩的胚芽完全成長需要穩定且富營養的環境,母神賜福的軀體一定是它最好、最安全的選擇。
據說夏諾已經從烏里爾身體里取出了胚芽,被世界樹安全收容。
如今看來,亞利大概知道,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了。
所有的巧合,都只是那家伙(猶格-索托斯)演算中的必然。
包括整個宇宙的未來,與此時此刻。
休整完畢,亞利和穆勒回到病房,夏諾正守在烏里爾身邊。
他已經按照亞利的需求帶來了動物血液,和一些迷你的“方尖石碑”。
兩張空病床也準備妥當。
“在我和穆勒陷入沉睡后,請你一直守在我們身邊,每隔五分鐘檢查一次生理狀態?!眮喞贿厹蕚涞厣系闹溆?,一邊對夏諾說道,
“如果我們之中有人心跳停止,請保管好他的身體,等其他人醒來;如果我們都沒能回來,請在三天后銷毀我們的身體……還有,你不了解我們,至少該了解你弟弟,如果回來的不是本人,你知道該怎么做?!?
夏諾有些震驚,但最后只是點了點頭:“請平安歸來?!?
明明只是二十出頭的學生,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小心站在咒印外側,注視著兩人在手心畫了些奇怪的圖案后,躺上各自的床,閉起了眼睛。
一分鐘后再呼喚,已沒有了回應。
……
入夢的整個過程,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就像平時上課打了個盹,亞利隱隱聽到哈勒沃森教授在講臺上低音催眠,烏里爾在他身旁沙沙寫字。
晚上在圖書館借他筆記抄一份就好,掛科是不可能掛科的……
“亞利?亞利!”
一陣急切地呼喚,猛然將亞利從“夢”中驚醒。
穆勒見他終于醒過來,神情緩和了一些。
“我以為你咋的了,這老半天都沒反應?!?
“沒事……”亞利起身環顧四周。
真的和做夢的感覺一模一樣,看什么,聽什么都隔著一層霧氣。
他掐了掐自己的臉,痛覺很清晰。
這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夢之狹間。
意料之外,他們正身處一輛浸沒于冰雪世界,隆隆行駛的火車上。
亞利起身時,列車正好經過閘道,猛地一顛簸差點把他從座位上甩下來。
漆黑一片的車廂,除了前方右側偶爾掠過一瞬間的燈光,其余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窗外漫天飛雪洋洋灑灑,就算打著手電筒往外看,也只有白茫茫一片。
亞利試圖打開窗戶觀察,誰知剛彈開卡扣,整扇窗戶就被狂風“咣”地一聲擠開。
駭人的風雪呼呼涌入車廂,穆勒見狀上前幫忙,兩人廢了好半天勁,才把窗戶重新扣回去。
風雪吹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別提觀察情況了。
隨著兩人漸漸融入夢境,車廂內的氣溫也愈發接近真實的寒冷,好在他們對此有所防備,不然一定會被活活凍死在這里。
“看看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不是和睡覺前準備的一樣?!眮喞贿呎f,一邊翻起背包——
銅幣、書、急救藥品……等等。
他呆呆從背包的一角掏出一枚國際象棋的棋子。
是黑方的“王”。
亞利完全不記得自己帶了個這玩意兒,雖然他平時會和烏里爾一起下棋,但這更像是憑空出現的東西。
與此同時,穆勒也從口袋里翻出了一枚棋子。
黑方的“塔”。
“這是什么意思?”他想將棋子遞給亞利,卻被他推了回來。
“先自己拿著,小心別丟了?!?
“哦?!?
穆勒撓了撓頭,重新收拾好背包:“烏里爾真的會在這里?我們找到他要怎么回去?。俊?
亞利“嗯”了一聲,沒回答他的話。
就連他也沒法確定,不久前剛從《死靈之書》上大概翻出來的東西,理論和實踐還是有很大差距。
如果發生什么意外情況,自己也只能隨機應變。
就目前的狀態而言,非常出乎意料。
比起奈亞直白惡趣味的陰謀,這里有些過于安靜了。
“猶格-索托斯……”亞利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穆勒疑惑地抬眼看他。
“你說什么?”
“沒什么,不關鍵。”
清點好隨身物品,兩人拿起手電,細細觀察起周遭的環境。
除了空無一人,寒冷徹骨以外,列車內部的結構倒是和記憶中熟悉的火車沒什么區別——
狹窄的過道,長條木質座椅上裹著粗糙的麻布和軟墊,角落還有完全停止工作的暖爐。
除此之外,他們好像身處最末節的車廂,正前方的門頭寫著一個大大的“5”。
“看來我們除了駕駛室,無處可去了?!眮喞麑~幣緊緊攥在手心。
在夢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發生,照這個環境和體感,他們大概率找對地方了。
烏里爾在北極圈內長大,下這么大雪算是家常便飯。
可亞利有把握肯定,烏里爾沒有這片空間的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