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秋一夜未眠。
消息沒有散播出去,銀月教看似一片祥和,南域看似一片祥和。
山雨欲來風滿樓。
若真的讓那些東西被放出來,他此前所做的一切邊都是徒勞。
他也沒法繼續(xù)在這個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方才大家都在的時候,他甚至還留了一些口,沒有把事情說得那么極端。
那一成概率,也是樂觀去想。
讓墨陳去霸刀門中做內(nèi)應(yīng),和雷枝一起,換回來的最多只有“信息”。
但在絕對的力量碾壓面前,信息的作用不值一提。
就好像運籌帷幄、排兵布陣一整局,但是對面出場一招就把你秒了。
純粹地無用功。
所以潭秋說的話讓大家樂觀了。
他現(xiàn)在,要真正地去爭分奪秒,搶出那一成概率。
【當前功法】
【(三品)御月真經(jīng):小有所成】
開始修煉。
【你尋一處煞氣濃郁的戰(zhàn)場,開始吸收周圍的煞氣,配合天賦鎮(zhèn)煞伏邪不斷地將體內(nèi)的煞氣轉(zhuǎn)化,企圖積攢量變,尋求質(zhì)變】
【不知過了多久,由于你轉(zhuǎn)化的過于急躁,功法的效率低下,逐漸無法保護你的經(jīng)脈】
【你趕緊停下來,將體內(nèi)煞氣處理掉后,沉寂心神,你發(fā)覺將自己身體作為轉(zhuǎn)化場所實在不妥】
【你頓悟了】
【你發(fā)覺天地之間的煞氣可以不經(jīng)過經(jīng)脈,所以開始感應(yīng)四野之上,認為自己和周圍融為一體】
【你再次調(diào)動內(nèi)力,而內(nèi)力此時可以直接調(diào)動外部的煞氣】
【你理解了御月真經(jīng)的精髓】
【(三品)御月真經(jīng):漸入佳境】
【剩余經(jīng)驗值:85點】
潭秋睜開眼,掠見東方一抹淺白。
御月真經(jīng)可以對抗煞氣,他修習這個功法,就是讓自己多一份能依賴的籌碼。
差點在模擬修煉中急功近利,走了彎路,而這次也有部分經(jīng)驗值損在這里。
不過沒關(guān)系。
那些霸刀門精心培養(yǎng)的怪物,都是他的經(jīng)驗。
前提是他能拿的到。
潭秋再次感受了一下身體,還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次提升功法竟然沒有連帶著一起提升境界,看來七品凝脈境的難度已經(jīng)開始慢慢展現(xiàn)了。
他簡單洗漱之后,朝著大堂走去。
江昭月和小鈺早就在這里。
小鈺也貼心地準備了糕點——今天是棗糕,方方正正的每一塊,一共十二塊。
“一夜沒睡吧?”
江昭月瞧見潭秋疲憊的眼睛,下意識想伸手,但是趕緊被小鈺按下了。
“這是大堂!”
她低聲道。
江昭月忽然反應(yīng)過來。
她雖然帶著面紗,但是露在外面的雙眼明顯也盡是疲憊之色,血絲充滿,蓋著原來的靈動。
像是受傷的兔子。
“你吃點吧,這可是我……特意被、命、令帶來的。”
“呵呵,多謝了。”
潭秋拿起一個,一口塞在嘴里,隨后接過小鈺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茶水瞬間將棗糕融化,原本有些噎人的一大口糕點,此刻順著喉嚨就被咽下去。
飽腹感多了幾分。
潭秋經(jīng)常這樣吃東西,尤其是趕時間或者懶得吃的時候。
“我說,你們也太刻意了吧,好像提前知道會出事一樣。”
潭秋無奈道。
他明明說的是“假裝突然知道今天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思緒剛落,外面就有人跑進來。
“教、教主!不好了,楚鋒和鐵犁的跑商隊伍被劫了!他們?nèi)艘脖蛔プ撸劭粗煌绷撕脦椎叮厣隙肌⒍际茄?
通報的人說著,雙腿一軟癱在地上,嚇得眼神都怔怔的。
大堂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
唯有潭秋輕咳了兩聲,同時提示道:“教主,這可怎么辦啊!”
小鈺也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江昭月。
江昭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件事情就是潭秋自導(dǎo)自演的,為了不讓領(lǐng)頭的各位產(chǎn)生恐慌,昨晚就告訴大家了。
但她覺得她不應(yīng)該知道。
從早上過來她就在醞釀情緒,一直到現(xiàn)在,她突然忘了應(yīng)該干什么了。
“哦哦好……哦不,挺好……不對不對!”
她猛猛搖頭,面紗像是錦鯉的尾一樣在碧波中晃動。
“天啊!怎么會這樣,趕緊派人去找!記得多派人!”
潭秋總算能接過話茬。
“我挑幾個人吧,這次任務(wù)危險,還是要精銳穩(wěn)妥些。”
于是潭秋去里面點人。
很多人的目光都有些閃避。
他們聽到這件事情的描述后,都不覺心生膽寒。
江成才僅剩的一個跟班趙二筍趕緊捂住肚子,“哎呦哎呦”地叫著,和周圍人詳細地說完自己肚子疼的病因,得到同情后,才趕緊去了茅房。
不少人借著這個機會,討論著趙二筍,紛紛地往潭秋已經(jīng)篩選過沒被選上的那波人湊。
而潭秋壓根沒打算點他們。
他作為教練,帶幾次就知道每個人是什么樣子,天賦如何,態(tài)度如何。
這次他親自點將,點出來的,就是新的銀月教。
而點出來的人,每個人眼中都是熱血澎湃,恨不得把劫匪大卸八塊。
倒是沒讓潭秋失望。
“好了,就這些。”
“等一下!”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讓潭秋的眼神多停留了一刻。
人群散開,大家的眼神如同麥浪一樣傾過去。
江良人。
“我不過是被關(guān)了幾天禁閉,怎么出來的時候,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在銀月教頭上拉屎了?”
旁邊他的跟班要拉他,竊竊地低聲說:“老大,外面很危險的!”
江良人一把將他們甩開。
“我經(jīng)常和你們說,在家里囂張跋扈的前提,是在外面也要一樣狂。”
他走到潭秋面前,昂起頭。
“帶我一個,聽見沒,不然我去告訴我爺爺!”
潭秋暗暗考慮幾息時間,道:“生死有命,后果自負。”
江良人隨即抱懷冷笑:“不自負還能怎樣?殺個人還要向你匯報?你算老幾?”
此一行人便在指引下前往目的地搜查。
幾個時辰后,傳回新消息。
精銳小隊又都陣亡了。
銀月教內(nèi),徹底開始恐慌了。
……
傍晚,霸刀門來了一個人,要求見雷幽。
雷幽親自出來會見,身邊摟著擄來的俏麗女子,另一只手提著刀。
“什么人啊!”
“通緝犯墨陳,到你這來避個風頭,順便商量商量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