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經過面板的這一提醒。
潭秋忽然想起來面板之前提示在元真派的時候，也有一個稀世珍寶來著。
只不過他到了元真派之后，就忘記了這個事情。
面板也沒有提示。
他白白錯過了。
暫且不說眼前這個珍寶。
他質問面板。
“元真派那個稀世珍寶，哪去了？”
【還在元真派。】
還在？
“當時怎么沒提醒我拿啊？白白錯過了？”
【并不是不想提醒您，只是您親自將那稀世珍寶放在了顧瑯的靈位上。】
“……”
潭秋沉默。
“合著那個手串就是？”
【正是。】
潭秋癟癟嘴。
行吧。
等下次什么時候路過的時候，再去取吧。
反正幫顧瑯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他拿了之后，獎勵還能收回不成？
而且真正的寶物，只有在江湖中一直活著，才算是真的寶物。
想到這，潭秋便不糾結了。
他拿著手中的東西，掂量掂量。
有點分量。
但是他沒有打這串手串的主意。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東方顏又說：“另外，關于這盤棋，幫我轉告他一下。”
潭秋抬眼，認真聽。
“不一定非要逆著時局走，有時候，乘著時局，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玄里玄乎。
潭秋細品這句話，沒品出來這句話的味道。
但是他經常看此前的武俠和玄幻小說。
一般這種對話，都是出現在大佬之間的。
李陶然是大佬。
東方顏也是。
但是傳話的不是。
潭秋跟著瞎操什么心。
“還有了嗎，一次性說完！”
“有。”
“嗯？”
“一路順風。”
“……”
潭秋趁著月色出走，直奔宋王府。
還沒出皇城，他就被一個身影攔下了。
是剛才那個小童。
“你要走？”
他問。
潭秋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好說什么，畢竟今晚遇見了兩次，也算是有點緣分。
“嗯，天師讓我出去辦點事情。”
“哦……”
他頓了下。
“那能不能，幫我帶點東西回來。”
似乎覺得這個要求有點怪，他又補充，“我最近一直要在這里面做東西，所以不能出皇城。”
潭秋心想：他這一趟出去，可就不一定回來了，怎么可能帶東西？
不過若是直接回絕掉，自己這身份……不是暴露了？
他可以直接破罐子破摔。
不過他沒有把路走絕。
畢竟，有個萬一呢。
萬一回來呢。
“想要什么？”
別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嗯……”
他四下看看，察覺沒人后，便低聲說：“從皇城正門出，右轉第一條街，第四家的書坊，帶一本《女俠白婕》最新卷。”
“？？？”
潭秋雖然不懂這一朝代的書。
但是從名字來看，不像是好書。
“行吧，如果我辦事順利回來的快，我就幫你帶一本。”
“多謝多謝！我真的很想看，真得很少有機會出去……”
他竟低下頭來，哀嘆道。
不知怎么，這幅場景，莫名其妙地戳了一下潭秋的心。
雖然看的不是什么正經的書，但是這種執著，倒是挺讓他尊敬的。
不過他確實沒辦法帶。
“行，那我走了。”
“好，注意安全，一切以你任務優先，不管危險與否，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潭秋本來都要走了，忽然回過身，瞄了一眼這人。
只一眼，潭秋就扎入薄霧中。
即使路邊有兩盞燈，但仍是最后連影子都看不見。
……
宋王府。
潭秋夜入，門口的老田還沒睡，剛好看見潭秋。
“王爺歇息了。”
老田笑瞇瞇。
“他讓我在這里等您。”
“宋王知道我要來？”
老田點點頭。
邪門。
潭秋沒刨根問底，直接說出訴求。
“我想去梅花山，幫著他們一起做任務。”
老田點點頭：“不行。”
“……”
不行你點什么頭啊。
潭秋的情緒剛才都被挑起來了。
“為什么？”
“因為您去那邊，不合適。”
“我剛加入十衛士，本來就是補功勞的時候，多做無益，王爺是覺得我不夠實力是嗎？將我關禁閉？”
老田的面色依然保持著微笑。
他像是一個彌勒佛。
但是他跟彌勒佛不同的是，他的笑容背后，是思慮。
而彌勒佛背后，則是通悟。
潭秋喜歡通悟。
“并非是禁閉，而有時候，禁閉未嘗不是好事。”
老田繞來繞去，終究又繞回來了。
“梅花山是誰的地方，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但是王爺怕他會傷害你，所以才一直想讓你避開和李陶然接觸。”
老田低下頭，臉上的皺紋像是針刺。
“你天賦異稟宋王和我們都知道，你身懷絕世武學，這事我們也略知一二。但是仍然要記住，你不過剛入江湖，江湖并不全都是道義，江湖也并不都是人情世故。”
他頓了下，抬起頭，目光如炬。
“江湖，就是利益，你載著船往里劃，會越來越黑，想回頭卻回不來。”
潭秋若有所思。
他原本只是單純的以為，他們不想讓潭秋去和李陶然見面，防止潭秋變成真正的禍害。
可是現在潭秋反過來冷靜地想想，確實有些欠考慮。
李陶然是什么樣的人，他不知道。
李陶然會不會接受他，他也不知道。
甚至李陶然會不會因為潭秋會他的武學而滅口，他更不知道。
一切的驅使他的動力，都是李陶然會因為“道義”，而教他剩余的武學。
現在想想，除了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還有什么讓李陶然覺得是有價值的呢？
沒有。
“宋王最后還留了一句話。”
他邊往回走，邊說道。
“你若真要走，那他真不攔你。”
“多謝。”
潭秋站在原地，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
然后，他轉身走出宋王府。
老田和宋王，看到他的背影后，不覺“嘖嘖”了兩聲。
“看，老田，我說的沒錯吧，他就根本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人。”
老田吸了一口氣。
“也是，要不怎么說，是江湖的禍害呢，這么多年，能稱得上是禍害的，還真不多。”
宋王搖搖頭。
“但是李陶然的顛覆，是真的想顛覆，他想推翻大朔，一定要斬大朔的氣運，但這氣運，就是潭秋身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