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邊接收，一邊讀取，漸漸便對這門神通有了大致了解。

他猜得沒錯，這的確是一門空間神通。

而且還不是簡單的平行空間跳躍之類，而是涉及了維度空間！

用比較科學的詞語解釋就是，練成飛身托跡后，便可以進入更高維度的四維空間穿梭。

所以，明明存在于世，卻不見于世。

因為三維世界，無法觀測到四維世界。

除非掌握了四維空間奧秘的文明，亦或者某些同樣掌握了空間神通的修行者……

總而言之，這門神通的強大玄妙遠超周瑜的預期。

玩過英雄競技類游戲的都知道，頂級位移才是第一核心神技。

何況，“降龍伏虎”袁守誠明確說很難修煉。

而“飛身托跡”，他因自己修煉過，所以能把感悟也一并傳給周瑜。

兩者相比較，意味著周瑜修煉這兩門神通的速度有天壤之別。

“千秋興廢無新意，百年成敗有非常。收因結果循天命，緣起緣落沒斜陽。”

袁守誠傳功結束，便說道：“你我今日的緣分已經盡了，日后有緣再見。”

“后會有期！”

周瑜亦不復多言，執禮告辭。

袁守誠幫他算寧如雪的位置，他道謝了，傳法則沒有。

因為傳法，他承的是猴子的因果，源自猴子對他的認可。

“師尊，剛剛那位算卦的道長是仙人嗎？”

回去的路上，薛仁貴忍不住問道。

他看袁守誠的又是降龍虎伏，又是五行大遁、飛身托跡便知他絕非凡人。

“仙人？”

周瑜陷入沉吟。

便是天庭的上仙，又有幾個同時會這么多道門頂級神通？

“或許比仙人還高。”

片刻后，周瑜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薛仁貴不禁驚訝回頭，比仙人還高那得是什么身份？

可回頭一看，卻見鋪子里的人和卦攤都已經不見了，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接下來一路無話，回到東宮時，管事王太監早已站在門口焦急等候。

一見周瑜，二話不說就拉著往里走，直到來到稱心“住”的那間閣樓。

李承乾站在其中，神態更急切。

周瑜拔了根眉毛化作魂香點燃，插在窗臺上，稱心的身影漸漸顯現。

“殿下，三日之內，必有龍頭從天而降落于長安城內。”

周瑜突然開口，等李承乾接受了這個震驚的信息后，才繼續說道：“屆時，會有巡城將軍將龍頭帶入皇宮呈于陛下查看。事后，無論殿下用什么方法，將龍頭帶來給我。”

涇河龍王已經和袁守誠打賭，必定會違抗天命。

魏征夢中斬龍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然后龍頭會從天上掉落到長安城內，被秦叔寶等人撿到。

之所以不直接去截獲，是因為這些朝廷大將和魏征一樣，雖然是肉體凡胎，但有些也在天庭上掛了職，能借用天庭之力。

李承乾鄭重保證道：“大師放心，本宮必竭盡所能將龍頭拿給大師。”

周瑜輕輕點頭。

李承乾本質不壞，如果不是李世民沒有邊界感太寵愛李泰，他是有機會成為一代明君的。

至少不會被武媚娘這個，論心狠手辣自古罕見的女人奪了十幾年江山吧？

“大師，我知道杜荷昨天試探過你。”

就在周瑜準備告辭時，李承乾突然說道：“對于稱心，難道你當真沒有歧視之念？”

這個問題，是李承乾的心結。

如果可以，他自然也不想被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周瑜想了想，問道：“殿下，如果稱心的容貌未變，但身體卻是一個五大三粗，胸口滿是黑毛的大漢，你還會喜歡他嗎？”

李承乾猶豫片刻，搖頭道：“必然不會，若是那樣，孤當初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周瑜又問：“若稱心真正變成女子，殿下還會喜歡他嗎？”

李承乾不假思索點頭：“當然會！”

“這就是了。”

周瑜笑道：“稱心雖是男兒身，但音容相貌全都與女子無異，所以殿下本質上喜歡的依然是女子，只不過稱心錯生了男兒身罷了。”

李承乾仔細一想，發現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原來他并沒有問題！

一時間，心結解開大半，不由對周瑜更加感激。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師也。若早點遇見大師，孤又豈會淪落至今日困境。”

“日久天長，且行且珍惜吧。”周瑜安慰了李承乾一句。

隨即離開閣樓，回到李承乾安排給他住的一座臨時改成的小禪院。

于靜室中盤腿坐下，便開始修煉“飛身托跡”。

像這樣的大神通，原本哪怕只是入門所需的時間都要以年為單位。

但周瑜修煉時，一遇到迷惑不解的地方，答案就自動從袁守誠傳給他的感悟中蹦了出來。

這感覺，就好像他原本就會這門神通，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被封印了。

如今，不是修煉，而只是解開封印罷了。

修煉速度，只能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僅僅三日，便初窺門徑，也就是入門了。

周瑜施展“飛身托跡”，進入到四維空間的剎那，頓時只覺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視線可及的所有事物，都仿佛變成了一個個無限向內解構的無底洞。

比如一條在魚池中游動的金魚。

周瑜不僅能看到最外面的魚鱗、魚皮，還能看到里面的魚肉，再里面的魚骨、內臟，乃至魚鰾里的空氣……

這不是透視，而是展開，是上帝視角的俯視！

就像在三維世界看二維的圖畫，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細節。

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很難用語言描述四維空間的奇詭玄妙。

周瑜不禁想到了三體劇情里，關一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方寸之間，深不見底！

神通僅僅入門的周瑜，只能進入四維空間隱藏行跡。

對外界而言，便仿佛突然徹底消失，完全無法追覓。

想要在其中移動的話，則需要修煉到小成。

那時，即便是一個沒有任何門和縫隙的密室，他也能輕易進入其中。

因為在四維世界，密室是展開的，有一個在三維世界看不到的時空通道可以直接進入。

三體劇情里，就有一個女巫，曾經在不破壞頭骨的情況下，憑空將人腦從頭骨里取出來。

便是進入四維空間做到的。

想到這里，周瑜突然生出一股明悟。

神通沒那么神秘，科學也沒那么高不可攀，有時候是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