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三問了一下前臺女生：“招聘服務員在哪？”

那女生語速很快地說了：“去三樓，找老板，但是現在有點忙不過來了。”

去了三樓，樓梯很窄，如果上樓時遇到人的話，只能一個人收縮身體，讓另一個人先過去，不然就會很擠。

上了樓，老板在后廚忙不過來，秦十三說了：“你好，這還找服務員嗎？我全職的，很能干。”

老板說：“你晚上再來吧，要先熟悉一下工作。”

見老板很忙，秦十三便對老板點頭道：“那老板，我晚上再來。”

下了樓，外面很熱，秦十三蹲在餐館門前的階梯上觀察著，絡繹不絕的行人都往一個透明玻璃窗的地下通道走去。

秦十三走了過去，拉住一個行人說：“你們這是去哪啊？怎么都往這地下通道走，你們都在里面上班嗎？”

那路人笑了說：“你可真幽默，鄉里來的吧，這里是地鐵站，可以把我們送到不同的地方上班。”

我說：“你們不騎摩托或三輪車嗎？全去里面了，不會擠嗎？”

他說：“我們來到這個城市沒有摩托，都坐地鐵，我現在趕著去上班，你可以進去看看，雖然這里面也怪無聊的，我每天都去。”

進了這地下通道，人們搭著左邊黑色履帶往下走，秦十三不知道這是什么，便走了樓梯，走到一半，看來往的人都坐左邊黑色履帶下去，秦十三跑回去，想和大家一樣試一試這黑色履帶，能不能送他一程。

左邊的黑色履帶人滿為患，秦十三選擇了右邊那個暫時沒人的黑色履帶。秦十三學著左邊人，手扶上邊的樣子，往下走，可是這黑色履帶有一股向上的力，把他送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左邊的人，他們那么輕松愜意，玩著新的智能手機。

他想他也可以，他又踏了上去，又被送了回來。

秦十三占在原地思考了起來，覺得自己肯定是不夠努力，他又重新走了黑色履帶，他加大了步子和步頻，向前走去，但是這黑色履帶有點快，他只能加速，可當他走到中間的時候，發現有人在他面前，與他方向相反，那是一對父女，她們是上行。

那小女孩天真地說：“哥哥，鍛煉身體應該去健身房。”

他父親護著小女孩說：“你大腦有什么問題嗎？這是上行的扶梯。下行走左邊啊！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嚇到了我的小孩。”

秦十三看著小女孩瑟縮著身體在她父親背后，拉著她父親的一只手。

左邊的人都放下了手機，看了過來，有人含笑著討論說我是神經病，有人說我可能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有人說我是乞丐。

我無所謂，看著小女孩說：“對不起啊，嚇得你了。”

又雙手合十對大叔拜道：“我是農村來的，不懂，大哥實在抱歉。”

大哥紅著臉說：“不管你是哪來的，不要在這發神經。”

他大聲的吼著，秦十三嘴里一句一句的念叨對不起。

與此同時扶梯又將他送到了原點，因為一時沒注意到，扶梯最上面那個小坎子，秦十三摔倒了，本來腳尖不穩，要向前摔的，那大哥再忍受不了，雙手用力把秦十三，向后推出去很遠，摔地上時，“噔”的一聲，聲音很大。

周圍的人全都看過來了，以為秦十三和這大哥之間有什么矛盾，那大哥很大聲地說：“大家都看到了，是這神經病咎由自取，不干我事。”

這大哥拉著女兒，快步走了，這小女孩一直盯著秦十三看，秦十三看著這女孩，摸著頭，躺在地上，安慰似地對小女孩笑了一下，雖然他現在很疼，她父親看到以后，又罵了一句神經病。然后快步地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前說了一句真晦氣。

秦十三摸著頭，涼涼的，他將手拿到眼前看了，紅色的，出了血，秦十三沒急著起來，就躺著。

路過的人打了120，有人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秦十三禮貌地微笑后說，不需要。

躺了一下后，秦十三坐了起來，靠著透明的玻璃窗看著外面的行人，看著一個被母親拉著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吵吵鬧鬧的，突然紅了眼睛，豆大的淚水無聲地劃過臉頰，一直流到下巴的時候，秦十三才反映過來，去擦。

看著滿手的血，秦十三用那早以滿是灰塵的衣服肚子，擦著臉上的淚水，可是越擦流的越多，好像刺激一樣，秦十三將臉全埋在了這短袖的衣服肚子里，大聲哭了起來，淚眼朦朧間看著那小男孩和她母親走遠，然后更大聲地哭了起來。

秦十三，秦十三，因為母親生他用了十三個小時，所以取名叫秦十三的他，此刻好像心死了一樣，哭了很大聲，周圍人看著他身上的血跡，都沒有靠近，他穿著一個白色體恤，后背都被染紅了。

因為那有內荷包的外套早已臟的不成樣子，所以他一直用手拿著。

不一會救護車來了，那小女孩的父親，將小女孩送回家后，也回來了。

他和救護車一起上車，承擔了我的醫療費，他走時還是一句話：“遇到你，我真是遭罪。”

我腦袋縫了六針，醫生用白沙布和一個白色網格的套子把我的腦袋罩住，我滑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