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不行。”
溫新年搖搖頭:“我最近忙著裝修,沒空去。”
“行嘞哥!”
溫雨夜哪管這些,聽見溫新年答應(yīng)了就心滿意足:“哥,反正咱倆都有聯(lián)系方式,等回頭您一有空,就務(wù)必聯(lián)系我!”
……
釣魚艇漸漸駛出碼頭。
溫新年站在船長室里,心中若有所思。
怪不得有些漁民不肯改行換業(yè),再苦再累也能吃。
之前那條上萬塊錢的野生大黃魚,因為直接吃了,所以感觸不深。
現(xiàn)在賣一條5000塊錢的野生軍曹魚,他心里才有些感悟。
撈一條好魚,直接就能賣出普通人努力半個多月的好價錢,簡直就是辛勤勞動版的暴利。
他摸了摸褲兜,那里靜靜躺著一枚玉佩和一粒小珠子。
失去光韻的珠子,此刻就像是一顆小石球,打眼一看并沒有什么特殊,可只要龍印一激發(fā),就能產(chǎn)生一大片珊瑚礁!
“爹,娘……”
溫新年望著自己手背上的赤色龍印發(fā)呆。
“你們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又不想讓我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他握緊拳頭。
溫新年的父母都是死于海難,尸體都沒得找回,留給溫新年的只有兩座冰冷的衣冠冢。
他發(fā)誓,只要他找到龍印背后的秘密,就一定抽空去給爹娘掃掃墓,再趁四下無人,朗聲把秘密大聲宣告說給墓碑聽。
“藏著掖著干什么!早點說出來不好嗎!”
罷了,不去想這些。
今天好好安排家里裝修的事情,等有空了就喊溫雨夜帶上自己去他說的“好地方”。
這一切最好在溫行天回來之前完成。
他不清楚溫行天知道多少,只好在見面前盡可能收集情報,確保自身和他不會出現(xiàn)嚴(yán)重的信息差,才不會在交涉中走到下風(fēng)。
他不知不覺間考慮了很多,等回過神來,船已經(jīng)快要開到溫家村的碼頭。
天這時已經(jīng)亮的透徹,陽光燦爛。
他遠(yuǎn)遠(yuǎn)望去,看到陽光里碼頭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白裙女子。
可不就是溫欣怡嗎。
兩人大老遠(yuǎn)就打了聲招呼。
溫新年本想詢問為什么溫欣怡起這么早,就見她支支吾吾岔開話題:“溫慶昨晚喝這么多,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要不你去他家看一看,給他喊起床?”
她給溫新年塞了兩袋包子,笑容燦爛道:“本來想帶給哥——同事吃,你沒吃早飯吧?拿著和溫慶一起吃吧。”
溫新年連忙拒絕,可溫欣怡態(tài)度堅決,并且推攘之間,她已經(jīng)跳上了去巡洋鎮(zhèn)的客船。
見實在無法拒絕這份好意,溫新年只好苦笑著沖她招手,心中感嘆:“多可愛的一個小女生啊。”
“沒想到離開這么久,她還是一點沒變。”
不過溫欣怡實在太懂他了!
喊溫慶起床?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當(dāng)然會去了!
“嘿嘿。”
一想到可以整蠱自己的發(fā)小,溫新年就情不自禁的壞笑。
溫慶的家不像溫新年家偏的離譜,他就住在溫家村中部,門前還通了水泥路。
家里的裝修風(fēng)格也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那一檔,是個既典型又很土的歐式三層小洋樓。
不出意外,院門果然鎖了。
再摸摸熟悉的磚塊后面呢?
竟然沒有鑰匙。
呦呵。
溫新年摸著下巴感嘆。
這一看就是剛回家不太適應(yīng),連自己最喜歡放鑰匙的地方都忘放了。
可能是昨晚喝太多,沒工夫去彎腰擺鑰匙吧。
這兩人高的院墻可攔不住溫新年。
只見他登墻一躍,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扒住院墻,輕松就站在了墻頭。
隔壁家的阿黃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汪汪汪”直叫。
“去你的。”
溫新年隨手甩出去一個肉包子。
那肉包子在地上滾了滾,剛好停在阿黃面前。
阿黃發(fā)誓,自己正在面臨狗生中最大的抉擇。
主人明確說過,好狗不能吃來歷不明的食物。
可這院頭上的人它怎么看都覺得眼熟,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
不行,阿黃!你要忍住!
眼前這個香噴噴的包子絕對不能吃!
頂多看著流流口水……
頂多嗅嗅……
頂多舔舔……
頂多……
……
真香!
好人啊!
阿黃的世界很簡單,它的眼中只有好人和壞人。
顯然,這個院墻上鬼鬼祟祟,呸,英姿颯爽的男人,就是大好人!
刷刷刷!
它的尾巴像是電風(fēng)扇一樣在地面上甩動,眼神清澈無比。
整個院子最牢不可破的警戒,解除了!
溫新年揮揮手:“一邊玩去。”
隨后翻身下了墻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溫慶的臥室應(yīng)該是在二樓。并且如他所料,屋子并沒有上鎖。
推開門,酒氣熏天,呼嚕震天響。
溫慶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熟睡著。
看得出他睡得很急,床都沒怎么鋪,只是在席夢思上簡單擺了件床單。
行李全都丟了一地,到處都是臟衣服和背包,讓溫新年無處下腳。
最干凈的竟然是房間里的桌子,上面的顯示器已經(jīng)被接好,臺式機和主機也一同被擺在上面,鍵盤鼠標(biāo)旁邊擺著麥克風(fēng)和耳機的組合,造型很美觀。
溫新年對此感嘆:
不愧是主播。
內(nèi)務(wù)可以差,吃飯的家伙必須整整齊齊!
事到跟頭,他突然沒什么整蠱溫慶的心情了,就很簡單地拍拍他的臉蛋,把熱乎乎的包子隔著塑料袋直接丟在他臉上。
“起床了哥們!”
“我都趕海回來了!”
“我靠……你做個人吧……”
溫慶被溫新年嚇了一大跳,看也沒看就給自己嘴巴塞了個包子,頭發(fā)凌亂,一臉懵逼嘟囔道:“幾點了?”
“九點。”
“還早,讓我再睡會!”
他想扯被子,但溫新年早有預(yù)判,提前將被子抽走。
“哎呀我滴哥,你要干甚啊!”
溫慶愁眉苦臉,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終于清醒了些,突然一愣,連忙掏出手機。
“我靠年哥,救大命了!”
“還好你喊我起床了!我視頻還沒編輯好,再不發(fā)觀眾都要忘了我這號人了。”
溫新年隨意坐在床上,好奇道:“這么夸張嗎?你說你是游戲主播,具體是什么情況。”
溫慶已讀亂回:“我又不是大主播,回家這幾天本來就停了直播,視頻不跟上會流失一大批觀眾的……我靠你一身海腥味,別坐我床上。”
“安啦。”溫新年示意自己掀開了床單,只是坐在席夢思的塑料薄膜上,同時好奇地看向屏幕。
“讓我鑒賞鑒賞你的大作。”
“也不是不行。”
溫慶給溫新年看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上面是一段評論:
“垃圾游戲,優(yōu)化太差,開局就是黑屏;空氣墻嚴(yán)重,到哪都走不過去;怪物交互一坨答辯,全靠讀指令撐著(五毛一條,括號刪掉。”
再看ID。
【《白玄學(xué).武空》.黑粉水軍】
溫新年:“……”
再看第二張,是個動態(tài)截圖。
《白玄學(xué).武空》.黑粉水軍:“家人們,我通過水軍掙錢買到游戲了!”
下面網(wǎng)友評論:
【靠還有這操作,賺錢不喊哥們】
【主播666】
【黑游戲是工作,打游戲是生活】
溫新年“…………”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你小子這么會玩節(jié)目效果,活該你會當(dāng)主播!”
“咳咳,基操基操,只不過是直播間觀眾老爺?shù)娜蝿?wù)罷了。”
溫慶清清嗓子,尷尬地擺擺手。
“不過。”
“最近感覺到瓶頸了,五十萬粉絲不上不下的。我最近琢磨還是生活區(qū)的博主爽,錢太好掙了!”
“年哥!”
他扯住溫新年的手,態(tài)度誠懇。
“我的轉(zhuǎn)型之路,需要你的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