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光頭陳肖強在那邊點頭哈腰的接電話。
另一邊,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臉懵逼。
光頭的小弟見老大都被拿捏了,不由得心中一緊,交頭接耳:“發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好像打電話的人能量很大。”
“看強哥這樣子,莫非是溫總的電話?”
“真的假的?溫總的電話怎么可能說打就打,那個白襯衫小伙有這么大面?”
“傻了吧你!胖哥不是說了嗎,那個拿手機的愣頭青是溫家村的人,估摸和溫總有關系吧。”
眾人心中沉重,傻傻站在碼頭不知如何是好。
溫慶也一臉懵逼,扭頭看向溫新年,驚訝地說道:“可以啊新年,最近混的這么好?一個電話就把事情擺平了。”
溫新年活動活動手腕,嫌棄道:“你說你這不是找麻煩嗎?”
“鄉村和城市能一樣嗎?”
“假如別人真的揍你一頓,等警察來了,你都要被揍成豬頭了!”
“嘿嘿。”
溫慶摸摸后腦勺,尷尬道:“這不是視頻缺素材嗎。”
“正好錄一段自己不卑不亢的畫面,給自己漲漲粉。”
“拉倒吧。”
溫新年沒好氣:“你這視頻一發,你猜猜你是會火還是會被限流。”
“別的不說,就說這巡洋鎮的官方,會不會找你算賬。”
“我這不是委屈嘛,”溫慶小臉巴巴道,“那你說我咋辦嘛。”
“要收我高價船費,還氣勢洶洶的讓我刪錄像道歉,這不是不講理嗎。”
“拳頭在他們那邊,當然他們有理。”
溫新年嘆了口氣:“你可以先隱而不發,隨后走正規渠道層層上報。”
“市場監督管理局不管,你就舉報管理局。”
“巡洋鎮官方不管,你就就報巡洋鎮,總有能說話的地方。”
“這件事你當然沒錯,只是你不該拿自己的生命安全為代價維權。這和直行不讓突然出現的轉彎,賭對面不敢不遵守交通法規,有什么區別。”
溫情聽完垂頭喪氣:“有道理,是我魯莽了。”
“沒事。”
溫新年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過,這件事你沒錯。”
“剩下的,就交給我擺平吧。”
溫慶撅撅嘴,喃喃道:“誰拳頭大誰有理是吧。”
“我看你現在拳頭就大的不得了……”
此時,光頭陳肖強被好一頓臭罵,這才顫顫巍巍掛斷電話。
他看到一眾小弟憋笑的樣子,嘆了口氣,低眉順眼的走到溫新年面前,深深鞠躬。
“年哥對不起!是我們冒犯了!”
“跟我道什么歉?”
溫新年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的溫慶。
陳肖強頭又低了幾分,面向溫慶,不情不愿地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好了。”
怕溫慶腦子一抽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溫新年拍拍手:“以后還敢騙外地人嗎?”
“不……不敢了。”
“很好,實話告訴你,我也是本地人,就住巡洋鎮附近。”
“以后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又亂收費,生意就別做了。”
“……是。”
“不服氣?相信我,給溫行天打電話,是我對你們的仁慈。更強硬的手段,我也有,你不會希望見到那一天的。”
“服氣,我可服氣了。”
陳肖強聽了這話不敢不信,連忙保證自己和一眾單干的客船船長絕對不敢再胡亂收費了。
如果還有,那他一定第一個站出來,收拾這害群之馬!
這時,溫欣怡終于帶著兩三個人姍姍來遲。
他們乍一聽描述,以為外地游客要和那群不講道理的船長打起來了,連忙火急火燎的趕來,結果到現場一看,頓時傻了眼。
平常氣焰囂張的陳肖強,現在竟然正在溫新年面前點頭哈腰。
自己是在做夢嗎?
“乖乖。”
有人驚訝道:“這陳肖強不是據說和上面的人有關系嗎,又是壟斷施工又是壟斷船的,這次竟然認栽了?”
“說明這年輕人搬出的人物比他更高級啊。”
他同事咂咂嘴:“這人是誰,我怎么沒見過?按理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能讓地頭蛇服軟,起碼也得同樣是地頭蛇才對?”
“這誰知道。”
“不過看樣子,一直讓我們苦惱的亂收費現象應該要有所好轉了,以后咱咱接待處也不用為這事費心了。”
這些船長亂收費,搞游客心態,一直都讓巡洋鎮接待處頭疼。
他們有心改變,但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的機構其實只是名字好聽,說白了也就是個游客服務中心,沒什么權力。
“你說我們要不要感謝一下這小年輕?”
“你是說搭個關系是吧?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沒必要?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需要這種外力?”
“不。”
“我的意思是咱和他不熟,得想一個成熟的辦法跟他打好關系。”
“就比如熟人介紹……”
他們齊刷刷看向同樣一臉懵逼的溫欣怡。
溫欣怡這會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此刻也深陷震驚的漩渦中。
我就走了五分鐘,局勢改變這么大???
發生什么事了?
這時她才察覺到同事們的異樣眼光,瞬間就把事情想的七七八八,訕笑道:“看我干嘛,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同事們面面相覷,就當她不樂意,只好無奈道:“那行吧,回頭我們問問你哥哥,說不定溫守言有什么辦法呢?”
溫欣怡:“……”
“那還是我來吧……”
“你們打算干什么?”
“首先得跟領導匯報。”
其中一人摸著下巴分析道:“巡洋鎮出了這么一個有能量的人,不可能一直默默無聞。”
“如果就這么和領導匯報,肯定要挨批。”
“首先我們得搞清楚,他背后的人是誰?”
“他喜歡什么東西?”
“送什么禮物既不唐突也不低廉?”
“貪錢嗎?好色嗎?”
他看了眼溫欣怡,接著琢磨:“大概率不好色,欣怡這么個大漂亮姑娘對方都不下手。”
溫欣怡:“……謝謝你。”
“我覺得你們還是算了吧。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不是他發小溫慶才是被針對的目標,說不定都懶得管。”
陷入沉思的那人聽到后,好像更來勁了。
“這么說來,他并不是一個嫉惡如仇,高光偉岸的老好人,而是一個在乎身邊親朋好友,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的人嘍?”
“這種人搭上關系更簡單誒。”
“誒欣怡,你說他要是不好色,我們免費租給他艘船怎么樣?”
“咱這些海上生活的人,在乎的東西不就那幾樣嘛。船應該算挺實用的東西吧。”
“別了。”
溫欣怡聽到好朋友被這么吹捧,心里還是蠻尷尬的。
她擺了擺手,指著不遠處一艘精致的游艇說道:“人家有船。”
“這不,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