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森林咖啡廳被艾爾肯帶走后,羅本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出租車路過一家花店,他讓艾爾肯把車停在路邊,自己則進去買了一束雛菊出來。
“你買這玩意是要待會去看那個警察?老天,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明明把他送進醫院的就是你,現在假惺惺買束花去看他的還是你,是扮演兩個角色讓你的腦子不夠用了嗎?”
艾爾肯用夸張的語氣質疑羅本的抽象行為,顯然很是不恥與他為伍,但羅本并不在意。
他把雛菊小心地放在腿上,將卷起來的葉子微微舒展,然后對著艾爾肯展顏一笑:
“不,我親愛的艾爾肯,其實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打傷戈登是因為劇情需要,但為他買一束花是人文關懷,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計劃服務?!?
……
兩個小時后,哥譚市立醫院的一間特護病房內,哈維注視著戈登。
“你想清楚了?配合那個叫羅本的亞裔?”
“哈維,這可能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法爾科內太肆無忌憚了,整個哥譚被那群黑幫給搞得烏煙瘴氣,它需要做出改變?!?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哈維看向戈登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嚴肅。
和戈登合作的三年間,盡管他們二人的理念有很大的差異,但不影響哈維對戈登感到敬佩和那種同僚間的惺惺相惜。
在他眼里,這個哥譚只有兩個人對得起警察的身份,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戈登。
而現在,法爾科內傷害了他的朋友,他一定要付出代價!
如果只是哈維自己的話,法爾科內的勢力另他生不出反抗之心,尤其是在得知莉莉失去了利用價值之后。
但如今那個叫羅本的亞裔人的出現,代表著法爾科內的滅亡或許出現了一個火種。
從他不知道來路的渠道信息,和可以在十幾名警察的包圍下脫困的能力,這個亞裔顯然不是尋常人。
用好了,就是一把快刀!
“對了,羅本呢,他沒事吧?”
戈登看哈維陷入沉思,以為事情有些棘手,比如羅本也落入了維克托手里。
盡管從麥考斯的報告來看,羅本的實力不至于此,但他好像躲在桌子下求救來著?
戈登搖搖腦袋,剛從昏迷中蘇醒令他的思緒有些混亂。
事實上從槍響開始,他的神經就處于緊繃狀態,周圍的混亂并沒有深入記憶里,或許只是記錯了。
只是映象里好像確實沒再出現羅本。
“他沒有事,你沒醒的時候還給你送來了一束花,喏,就在那兒,
要不是你提前給我打過招呼,我都準備直接給他拷上了?!?
戈登看向哈維眼神示意的地方,那兒正擺著一束雛菊。
雛菊的花語是快樂、和平與希望,這些都是在這個壓抑的哥譚所沒有的。
“哈維,我們相信他一次?!?
……
夜晚的沃克賭場,毫無疑問是哥譚賭徒的天堂。
無數人在賭桌上紙醉金迷,或是贏的盆滿缽滿,或是輸的傾家蕩產,地獄與天堂往往就在一桌牌之間。
而今晚的沃克賭場卻沒再有牌篩碰撞的聲音,只有羅本一把把一只黑絲套在頭上。
身后是無數俄羅斯人效仿的動作。
“嘿,維克托,這種和街頭混混一樣的打扮實在是讓我這群兄弟們掉價,我們就不能換副裝備嗎?”
迪米特洛夫舉起來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甘的問眼前這個名義上的老大。
他的上級聯絡人給他下達的最新指令,要求他最近一段時間聽從這個之前的死對頭維克托的命令。
迪米特洛夫曾一度懷疑上級是不是被人調包了,直到一個黃眼的貓頭鷹圖案出現在他??吹摹陡缱T日報》上。
他又買了十幾封同樣的報紙,發現確實只有手下今早呈上來的那一個有這樣的標志后,才不情愿的聯絡了維克托。
然后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你也可以選擇頂著你的大胡子去招搖過市,只要不介意明天去警局喝茶的話。”
羅本在脖頸出用黑絲捥了一個疙瘩,頭也不回朝著電梯間走去。
“其實我并不介意去特納警官那兒坐坐……”
迪米特洛夫小聲嘀咕一句,腿卻聽話地邁開步子。
他身后的俄羅斯悍匪們面面相覷一陣,最后拎著槍跟在老大屁股后邊。
從沃克賭場到奧斯瓦爾德的冰山夜店不過兩個街區的距離,羅本到那兒的時候屁股才剛剛坐熱。
“老板!外邊來了一伙拿著槍的劫匪,都蒙著臉,看不清是誰的人!”
奧斯瓦爾德接到眼線匯報的時候,迪米特洛夫剛帶人下車走到夜店門口。
羅本也跟著他們一塊下車,不過卻選擇了不一樣的線路。
他借著漆黑的夜幕里繞到夜店后邊,那兒有一條小巷子,冰山夜店的逃生通道就設在那兒,算是條只有奧斯瓦爾德才知道的暗道。
和冰山夜店相比,這里安靜的仿佛另一個世界,奧斯瓦爾德曾經也數次從這里脫生。
只不過那是以前,羅本提槍上膛,這次他會讓奧斯瓦爾德知道什么叫作“才出狼口,又入虎口?!?
另一邊的迪米特洛夫已經帶著人一腳踹開夜店大門,里邊的反擊就跟八十歲老漢的軟趴趴一樣疲軟。
“你!過來!告訴我奧斯瓦爾德那個小矮子躲在哪兒!”
控制了夜店后,迪米特洛夫開始挨個逼問奧斯瓦爾德藏在哪兒,他的槍口已經快要塞到對方的喉嚨里,被他指著的保鏢也只是一個勁兒搖頭。
他可不知道奧斯瓦爾德已經順著樓梯爬向了天臺,那兒有一個閘門,拆下來后就可以順著垃圾管道溜進夜店后邊的巷道。
“里奧,你回去攔住他們,別開槍,他們不會為難你,我需要時間。”
正在轉動閘門旋輪的奧斯瓦爾德回頭,沖著跟在他身后的里奧大吼。
槍聲響了一陣就停了下來,既然對方沒有隨便殺人,說明他們的目標只有自己,奧斯瓦爾德需要有人為他爭取時間。
從這兒滑下去之后也才離夜店十幾米距離,并不算完全脫離危險,那群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強盜遲早找到他。
時間!
奧斯瓦爾德轉動鏇輪的手飛快,但他身后的里奧顯然并不樂意:
“老板,這不公平,你發給我的薪水和我們簽的合同并不夠支持我為你賣命。”
“夠了,里奧,相信我,你并不會丟掉你的性命,但是我會,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我會!”
奧斯瓦爾德終于轉開了閘門,抱著這種被淘汰的老式排污口的蓋子并不輕松,顧不得腳面上傳來的疼痛,他最后沖著里奧大吼一句,然后順著管道滑下去。
被戈登“殺”過一次后,奧斯瓦爾德喜歡把惜命寫在臉上。
眼下,生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