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來的確是它,畢竟很難再找到一顆如此巨大的月神之淚了。
不過,它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被一個巴洛炎魔像是護身符一樣捏在手里?還有,這枚‘坎諾之傲’到底在那個‘導師’的瘋狂計劃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羅厄斯問出了一大堆在場所有人都無法回答的問題。不過,這也不需要他們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回答了,金龍就接著說了下去:
“不過,這些問題我們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現在,拿起你們的武器、穿好你們的護甲,輪到我們登場的時間了。呵呵,我想那位‘導師’同樣也是如此。打起精神來,我們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就在羅厄斯因為五環法術位用完而不得不使用傳統的方法開掘出口之時,那個實際意義上把奧塔薩亞丘陵搞得“天翻地覆”的黑塔法師情況則相當不妙。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圣武士的護送下來到了這巨大隕石坑邊緣,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嘴角還掛著未干的血跡。
他的法袍多處破損,露出里面素色的內衣,頭發散亂,早就沒了施法者的優雅,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任何人、任何困難都不能讓一位高貴的法師低下頭顱!
踩著尚未從半巖漿形態中恢復過來的土地,黑塔法師看到了那“團”還在掙扎著蠕動的惡魔,至始至終捏在它手里、死死不肯放棄的那顆天藍色寶石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坎諾之傲”?現在聽來可算是相當諷刺。沒有這枚超級月神之淚的供能,單單憑借著一千多狗頭人鮮血與靈魂的獻祭,可召喚不出來這么強大的深淵惡魔。
“看來我們的那位‘導師’也不完全是沒有頭腦的瘋子啊。看吶,他居然找到了一種月神之淚的新用途!讓我們猜猜,是關于靈魂方面的。”
黑塔法師鼓足氣力譏諷道,他知道那個瘋子一定躲在附近,他一定聽得到。
“馬林·安布羅修斯,多么熟悉的名字,如果不是現在場景不適合,我真想和您這位前輩喝一杯酒啊。不過,你不用勉強自己說出這種話語,呵,它們和你的性格不符。”
一個聲音如約而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與冷意,仿佛這位黑塔法師連同他的小隊成員們已經是自己挑選好的獵物一般。
“導師”從陰影里緩緩步出,身披黑袍,面容隱藏在兜帽陰影下。
他的雙眼透過兜帽的縫隙,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如同寒冰深淵中的兩點寒星,讓人不住的渾身顫抖。
從次元袋里摸出來一大堆邪惡血腥的儀式材料后,“導師”喃喃自語道:
“如此,儀式的最后一步就完成了,馬林·安布羅修斯,為我獻上你堅韌而強大的靈魂吧!
一個前傳奇法師的靈魂融入同樣傳奇的巴洛炎魔身體里,桀桀桀,你們將成為我創造出來最強的造物,最好的融合軀體!”
就像所有勝券在握的反派大BOSS一樣,“導師”開始絮絮叨叨且毫無保留的講述起了自己整個邪惡計劃的每個細枝末節,甚至還附上了最終成果的預測。
最后,這個神色越發瘋狂的死靈法師總結道:
“‘人的能力都是有極限的。’我在漫長的魔法研究中學到了這么一件事,越是向上攀登,就越會發現人類的能力都是有極限的,除非超越人類。”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說什么?”馬林試圖套出更多的信息。
“所以,我不當人了,馬林。與我融為一體吧,成為真正的深淵之子!擁抱偉大的進化吧!”
但是,轉過頭來,當“導師”想要在馬林臉上發現或是狂喜或是恐懼的神情時,卻只看到了這個將死的黑塔法師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仿佛身處險境中的不是自己一般。
該死的,他為什么還能夠那么淡定?
馬林瞬發了好幾發三環的【火球術】,“導師”自動激活應敵的法師袍擋了下來了大部分。
“該死,你怎么敢的?!”這個邪惡的瘋子本來還想貓捉老鼠一般的戲弄馬林一番,畢竟以恐懼和絕望作為佐料的靈魂更加契合接下來的融合儀式。
但當他發現自己那堆昂貴稀有的儀式材料不知什么時候燃燒了起來,“導師”便不再保留了,直接開始吟唱起晦澀的咒語,雙手快速編制魔網,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他的意志所牽引,凝聚成一股股黑暗的漩渦。
“你以為憑借著這樣一具破破爛爛的身軀,就能打敗我嗎?馬林·安布羅修斯,你太天真了!”
導師的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屑,他在這個古戰場上就地召喚出了一支亡靈大軍,源源不斷的死亡騎士們給一旁圣武士找了一份永遠也干不完的累人活計。
骷髏弓箭手雖然個體實力不怎么樣,但它們足夠多,壓制了那個在遠處射箭的半精靈游俠,讓“導師”不必時刻開著【防護箭矢】。
“哼,邪惡之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正在和“導師”你來我往,像是兩個法術蠻子一樣互扔塑能法術的馬林忽然開口說道。
“哼,雕蟲小技,你是不是打算——該死,那是什么?!”
“導師”的眼角捕捉到了一個出現在他身旁的黑影,下一刻,他左右兩只腰子同時遭受到了來自匕首的暴擊,痛的他直翻白眼。
這還沒結束,這個黑影偷襲完他的兩只腰子之后,反手運起匕首柄敲在他的脖子上,“導師”歪著腦袋跌倒在地。
“一支成熟老練的冒險小隊怎么可能會沒有‘游蕩者’呢?安布拉,辛苦你了,一直躲藏到現在。”
“千萬別這么說,馬林,既然老朋友有需要,我自然得出力。哼,這混蛋,可讓我們好找啊。
不過,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這家伙犯下的殺戮罪孽絕對達到了能夠‘當場革殺’的標準。”
安布拉從陰影中走出,兩把匕首捏在指尖,刀尖還滴著“導師”的烏黑色的血液,她的臉上滿是輕松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