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梁寶隆確實沒說錯，清邪局的飯菜還挺可口的，而且居然不是很貴，姜杉拿了三碗菜才花了十塊錢左右，很難想象這是在上京市最繁華的街道，畢竟這一片的人均就餐價格達到了驚人的兩百元。

姜杉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著窗外的晚霞漸漸染紅天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能坐這里嗎？”

姜杉聞聲轉過腦袋，發現是陳寧。

他點了點頭。

陳寧微微一笑，坐下后，他打量了姜杉的餐盤：“看來你對這里的伙食很滿意嘛。”

姜杉繼續點頭：“感覺比學校食堂好吃。”

“上京大學的食堂可不差，你這樣說其他學校的學生是會哭的。”

陳寧戳了戳盤中的牛排，繼續說著：“我們外勤部七組是剛成立的，同事不多，不過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要熱鬧起來了，畢竟最近上京的局勢還是比較緊張的，哪哪兒都缺人手。”

姜杉突然有些好奇：“邪教徒有那么多嘛，你們作為......我們作為官方組織都還不能做到根除？”

姜杉一直覺得這一點非常奇怪，在前世他所在的那個世界中，哪怕沒有精靈的存在，邪教組織基本上也翻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了，怎么到了這邊，在有清邪局這樣一個組織的情況下還會這樣。

陳寧聞言，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邪教徒的問題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他開始解釋道，“他們不僅僅是拿著歪理邪說蠱惑人心，更重要的是......”

“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姜杉心臟頓時一緊，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不少。

“這個世界遠比我們看到的復雜。”陳寧繼續說道，“邪教徒們利用人們的恐懼、需求和欲望成為他們的工具。他們一直在社會的暗處活動，詭秘而危險。而且由于神明的存在，他們的身上總歸是有些或多或少的古怪......這讓他們非常難以被徹底根除。”

她拿起餐盤上的一塊面包，輕輕撕下一小塊，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以往的打擊行動確實抓獲了一些邪教徒，但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核心人物往往隱藏得很深，清邪局一直在努力摸清他們的根基，但這需要時間。”

姜杉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看來清邪局的責任真的不輕，好在有你們這些前輩帶著。”

“別客氣，我們都是為同一個目標努力。”陳寧微笑著，“而且你也有自己的天賦和能力，我相信你會很快適應的。”

“我還想問一下，關于那些神明，你們了解多少？”姜杉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這關乎到帝駿的情報，姜杉有必要知道，精靈空間中的那一匹小馬也正豎起耳朵認認真真地聽著。

“啊，這些東西反正你后面都會接觸到的，我現在先給你提一嘴。”

陳寧微微皺眉，似乎在組織語言：“關于神明的事情一直是個謎。清邪局多年來收集了不少信息，但仍然知之甚少。我們所知的大多是一些傳說和目擊者的描述。”

“但我們能確定，一些邪教組織確實是能從他們所信仰的那部分神明之中得到些許好處的，要不然你上次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就無法解釋了。”

聽陳寧這么一說，姜杉這才想起來，他當時坐著火車進隧道的時候，明明感覺行駛了很久，但怎樣都沒從隧道里面出來。直到停下火車從窗戶跳出，姜杉才發現火車早已駛出了隧道，而且根本就沒有在行駛！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無神者那伙人干的好事。

姜杉沉默了片刻，思考著種種錯綜復雜的信息。

“你對于這些，知道多少？”姜杉在心中詢問帝駿。

“...有聽說過這些事情，按理來說神界是不應該干涉人界的事情的，但是總有些神明閑不住，會下凡去到處走走看看，這種情況就難免會出現宗教信仰一類的東西——就像你上次看見的陰陽一樣。”

“你們神界的管理還挺混亂的。”姜杉無情吐槽道。

窗外晚霞已慢慢消失，只剩城市的燈光在無邊的夜色中閃爍。

“神界大多數的神明對于凡間的一切都持有一種，嗯，無所謂和還挺好玩的態度。對于凡人的信仰，他們也不會多加介入，只會抱著一種類似于‘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給我整出什么花活兒來’的心思，分出萬分之一的能力給予回報。”帝駿思索著措辭解釋著。

姜杉：“邪教徒也包含在你們所認為好玩的范圍內？”

“先說好，我本人是從來不搞這種東西的，每次下凡也只是在神界呆著有些無聊，想下來玩一下，從來沒整出過信仰組織。”

在精靈空間內，藍色小馬似乎是生怕姜杉誤會什么，連忙擺手，“但是神界的很多神明是并沒有你們凡間所認為的這些善惡之分的，他們更像是圍觀者，對凡間的事情保持一種冷漠的好奇。”

“不包括你？”姜杉詢問。

“不包括我。”

姜杉突然又想到，在夏國境內，是沒有任何官方承認的宗教勢力存在的，政府對這方面的控制和管轄一直十分嚴厲，現在想來是有跡可循的。

“唉。”姜杉嘆了一口氣，“震驚的事情太多，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吐槽才好。”

陳寧樂了：“放輕松，你現在是初級調查員，我能告訴你的事情還很少，等你職位起來了，后面還有更多讓你吃驚的等著呢。”

“你會發現這里的工作環境和我們普通人想象中的不同。”他接著說道，“有時候就是一線之間的生死考驗，但也有很多機會能成長和突破自我。”

“我在剛進入清邪局的時候跟你一樣，十八九歲迷迷瞪瞪的年紀，那時的我實力都還沒你強，只是個初級訓練家，現在我都快三十了，也差一步就要摸到精英訓練家的門檻了。”

“如果說我沒加入清邪局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只是無數個普通人中的一員。”

這之后，陳寧和姜杉都沒再說話，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直到晚飯結束。

姜杉和陳寧起身，把餐盤放回回收處，一同走向行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