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亡命千里
- 回到元末之我行我也上
- 酸與酸與鳥
- 2319字
- 2024-08-24 22:52:54
“啟兒?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姜啟面不改色道:“昨天夜里,我夢到先祖和我說的,說是到福寧州柘洋找到袁隱君就可以能夠活下來。”他除了老祖托夢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釋這件事。
其實找袁隱君是否能活下去他心里也沒有任何把握,袁隱君是袁天祿的父親,史書上對袁隱君的描寫只有只言片語,只寫了他扶困濟貧,聚集鄉勇以抗賊寇。這個時候只能是賭一把了,希望袁天祿這位參政大人不是弄虛作假,在給自己的父親貼金。
“果真?”姜父情急而動,一把握住姜啟的雙肩,隨即又作色道:“姜啟!我姜家的傳世家風中可沒有胡言亂語這條!”
“真的!父親大人!先祖他還告訴我要發揚好他所編撰的《武經總要》,有朝一日能夠趕走蒙古人,恢復華夏!”姜啟急中生智,此話一出,直接震住了姜父。
“華夏有望了啊,姜家有望了啊,好好好!”此時的姜父竟是直接喜極而泣,把姜啟看得一愣一愣的。“好!那就按照先祖所言,我們到福寧州去!準備準備就出發!”
福寧州距離泉州在后世的道路中有近三百五十公里路程,而現在交通不便,這一趟走下來怕是要接近千里,這個舉動很冒險,但姜啟也已經是別無選擇。
至正十七年(公元1357年)泉州發生亦巴思奚叛亂,以賽普丁和阿迷里丁為首,打算建立伊斯蘭化的亦思發汗國。
這是一起由波斯人發起的叛亂,隨后這伙叛軍與蒲家沆瀣一氣,霍亂泉州近十年,甚至一度攻占了莆田、福州。
叛亂從來不是倉促起勢的,即使能在蒲家的壓榨下僥幸生存下去,那么也很難躲過之后的這場叛亂。這福寧州,不去,也得去。
而且福寧州(今柘榮縣)與今天的浙江交界,到了那里站定腳跟,也更容易前往淮揚地區。
姜啟三人順著先祖的指示,順著戴云山脈,從延平路(今三明,南平一帶)方向直直向福寧州逃去。在第三天借著夜色掩護,悄悄潛行。
一夜過去,三人才走出去四十里地,姜啟雖然硬撐著但腳掌早已是一撩的水泡。照這個架勢走下去,不等到了福寧州姜啟估計就先一命嗚呼了。
這時候姜啟才意識到亡命奔走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如果有動車就好了,不消一個時辰就能抵達。
在姜父姜母的交替支持下,總算背著姜啟磕磕絆絆地走了七日,堪堪走到尤溪邊上,若能順著尤溪而下直入閩江,可以節省不少路程時間。
先不說這里有沒有船,就是有船姜啟三個流民也沒那個膽子在閩江口下船。
如今矛盾雖然已經愈演愈烈,但遠遠還沒有到徹底爆發的時候,此時逃竄還是存在著諸多難題。
不等姜啟三人多想,兩旁樹林里卻是有流寇大喝而出,十余人手持棍棒、刀叉就要將三人團團圍住。
只想著難向村里解釋,卻沒有考慮到單獨行動容易遭遇劫道。姜啟不由得暗暗叫苦,若是再多等幾年興許還能幫上一些忙,此時孩童身軀,完全是個累贅。
“諸位好漢!鄙人正欲闔家投奔親戚,實在是身無長物,不如饒了我們罷!”姜父也只好先示弱求饒,若是打家劫舍魚肉鄉里,為了可持續發展,這群匪徒興許還有可能一時興起饒過他們。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單純求饒怕是不能善了。
“錢財多不多,殺了抖一抖就知道,不消你說!”
“那邊那個小娘子雖然瘦了點,倒是可以留下!”
一群人面露獰笑地看著三人,似乎是已經吃定了他們,不疾不徐地緩緩逼近。
姜父自知再無退路,把姜啟往姜母懷里一丟,“保護好啟兒!”自己攥緊哨棒,橫在胸前。
“倒還會逞英雄!就不知是真英雄還是假英雄!兄弟們,上!”
姜啟顧不得許多,抄起溪邊的石頭用盡平生力氣往外砸去,正中一個漢子的額頭,瞬間血流如注。
“夭壽小子!居然趕砸你老子,看一會我不扒了你的皮!”
不等這伙賊人靠近,溪水中“咻咻”的就是幾支羽箭飛出,射穿了幾人的喉嚨。
“賊人休走,袁海在此,都拿命來!”
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精壯小伙正張弓引弦立在船頭。這伙賊人還妄圖靠前拿住人質,不等多邁進一部,又是一箭穿喉而死。
此時這群賊人已經嚇破了膽,哪敢再上前一步,瞬間一哄而散。見岸邊危機已解,袁海才示意小船慢慢靠邊。
姜父才連忙靠前作揖:“多謝壯士相救,在下姓邱靜,泉州路豐州人。”
船上那壯漢卻是隨意將弓往肩上一別,跳上岸來,大大方方地回了個禮。
“小生姓袁,名安文,字季禮,福州路福寧州人。敢問足下往哪里去?”
“正欲攜妻子往福寧州柘榮去投奔鄉里。”姜靜和顏悅色道,正欲解下包袱略備謝禮卻是被船中另一人出聲打斷了。
“閣下好生無禮,我們好歹也搭救了你們一家三口性命,卻遮遮掩掩,連個姓名都不肯坦誠相告。”
那人頭戴方山冠,一襲白衣,兩鬢華發,一綹山羊胡,轉出小船,立在船首,遠眺水面,并不往姜靜身上看。
“我不過一農夫爾,有何值得隱瞞?”
“若是尋常農夫,如何有得這名字?無非重八,五六等齒序為名。既已通名,卻不具表字。知路,而不曉以州府。豈非無禮?”
一番話下來說得姜靜冷汗直流,是自己今天緊張得失去分寸了,居然忘了這些細節。一旁的姜啟看得目瞪口呆,仔細回想這四年里自己一家確實是深居簡出少與鄉里打交道。
“走吧,季禮。與這等遮遮掩掩之輩多說無益。”
姜靜瞬間急了,剛剛這位袁伏波說他是福寧州柘榮人士,那袁隱君也是福州寧州柘榮人士。
想必有所關聯,此去福寧州山高路遠,若不拼上這一把,自己這一家三口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到達。
“是在下失禮了。在下姓邱,名靜,字安然,泉州路晉江人士。未敢請教閣下名諱。”
“在下姓黃,名寬,字宏達,延平路尤溪人士。”直至此時那老者才垂青看向姜靜。
“閣下莫非是號稱武夷山人的名士黃宏達先生?”
不等黃寬回話,袁安文卻搶了先:“正是家嚴命我前往武夷山請先生前往福寧州訓導我幾個不成器的弟弟。”
黃寬白了袁安文一眼:“無禮!”弄得袁海只好訕訕一笑。
“其父正是福寧州袁玄,袁隱君先生。與我是至交。”
此話一出,姜靜只覺得整個世界一下子都亮了起來。立即行了個大禮:“在下仰慕袁隱君先生久矣,此次前往福寧州便是想要投奔袁隱君先生。”
袁安文已經是樂開了花,連忙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