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事實。”

“不過你也說了。”張葉不疾不徐，絲毫不見半點急迫與緊張，笑道：“你個人欣賞我的才華，當然，才華不能直接變現。”

“但有才華，就有希望。”

“我不會設變群儒，也不會嘴遁。”

“所以，只能用才華來說服你咯。”

張葉打開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并將屏幕轉向韓麗：“第九藝術新游策劃案，這可是公司機密，當然，已經備案、登記了。”

“所以，只要你不拿出去到處給人看就行。”

“看看吧，這是下一步要做的游戲。”

“如果你覺得有那么一丟丟前途的話，給個機會，當同事怎么樣？”

“待遇方面，目前或許給不了第二世界那么高，但我這個人呢，也不喜歡跟人畫餅。”

“股份我給不了你，因為我要全資控股，甚至都不準備上市，不過，作為第一個加盟第九藝術的元老，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一的利潤分紅。”

“只要你在第九藝術一天，這分紅，就有你一份。”

“將來干得好，這個分紅比例，還可以上調。”

說到這里，張葉閉口不言。

該說的都說了，一直逼逼賴賴，只會讓人家厭煩。

“待遇···”

韓麗沒有多說什么，一雙眸子盯著屏幕，白嫩小手放在觸摸板上，開始看這份策劃案。

“《意外》么？”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發生很多意外。”

“但這些意外，真的是意外嗎？”

只是開遍兩句話，就讓韓麗微微一愣。

隨著繼續深入，她面露驚容，不時驚嘆。

當看完第一個章節的策劃內容后，她合上筆記本，推回給張葉，并緩緩閉上雙目，讓眼眶滋潤早已干痛的雙眸。

天色已黑。

窗外華燈初上。

張葉依舊不急，只是吃著點心，喝著···茶。

沒辦法，他到現在依舊是‘山豬吃不來細糠’，喝不慣咖啡，反倒是對茶頗有興趣。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喝咖啡，太苦了，我喜歡甜一些的人生。”

終于，韓麗睜開雙眸，與張葉對視并緩緩開口。

張葉沒接話，默默等待下文，但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韓麗接著道：“老實說，我更欣賞你了，嗯···我是指才華，在才華方面，我們第二世界那么多策劃，甚至不乏獲得過年度游戲大獎的策劃，但在我看來，他們的才華，都不如你。”

“這個《意外》、這份策劃案、或者說這個游戲，很好！”

“玩兒法不見得有多么新穎，但立意太清晰了！”

“而且，絕對會讓玩家細思極恐。”

“以我的眼光來看，應該至少能在該玩家群體里小火一把，賺錢肯定是沒問題的。”

“多謝夸獎。”張葉無奈一笑：“還是說但是吧。”

“你又來。”

韓麗白了張葉一眼，好似兩人早就是相識許久的老友，隨即嘆道：“但是，還是那句話，炫麗互娛盯的太緊了。”

“而且，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或許有些冒昧···”

“據我所知，炫麗互娛原本計劃要上，就是這類燒腦、解密的游戲，他們廢了不少心思，而你也做這類游戲，很顯然，你是要跟他們直接干仗啊。”

“可恕我直言，你身后沒資本、沒底蘊、沒背景···”

“偏偏你還不是個愿意卑躬屈膝的人，年輕氣盛嘛，我能理解，但膝蓋彎不下去，也不愿意彎腰，還要硬碰硬。”

“這注定第九藝術工作室的發展和未來會充滿坎坷、擁有無數的不確定性，而從現有數據來分析，第九藝術褒姒，被炫麗互娛按死，‘消失在歲月長河中，掀不起半點波瀾’的幾率，要比你成功打敗大魔王的幾率，大十倍、百倍。”

“從個人而言，我欣賞你的才華。”

“但你為人太剛了，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不夠圓滑，做事就肯定會更加艱難。”

“而事關我的前途和未來，我必須慎重。”

“畢竟，我一旦加入第九藝術，恐怕也會被炫麗互娛盯上、針對。”

“綜上所述，我仔細評估后，給出的答案是···”

嘟~~~

嘟~~~

嘟~~~

雖然是靜音，但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卻開始震動，顯然，有人打電話進來。

“抱歉。”

韓麗拿起手機，笑了笑：“我接個電話？”

“沒關系。”

張葉也笑了笑。

嗨。

還是失敗了啊。

不過，也是理所應當。

韓麗很清醒，分析的也很全面，而且自己早就做好了最壞打算，大不了慢慢來唄。

他開始默默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韓麗接通電話，但卻沒說話，只是電話那頭一直在說著些什么。

當張葉收拾好東西起身。

韓麗也剛好打完電話。

張葉笑道：“那今天就聊到這里吧，我還得回去爆肝，錢我已經付了。”

“回見。”

“別急呀。”

韓麗笑了，也跟著起身：“你還沒聽我的回答呢。”

“你不是已經回答了嗎？”張葉詫異。

總不至于這時候還要羞辱自己一波吧？

“哪兒有？”韓麗卻是緩緩搖頭：“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吧？”

“我的回答是···好。”

“我愿意加盟第九藝術工作室，成為你的一號員工。”

“？！”

張葉一愣，雖然欣喜，但更多的是疑惑：“為什么？”

韓麗繃不住了，無奈嘆道：“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總共就見了兩次面，但我們以后好歹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啊。”

“我只是好奇。”張葉攤手。

“好吧，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韓麗當即實話實說：“其實，我的確是打算拒絕的。”

“但是呢，剛才接到個電話，內容很簡單。”

“官方審核結果出來并公布了，恭喜你，《我真是個好人》沒事了，只需要改成18+評級就好，因為，雖然的確是在推廣古文化，但內容的確過于黑暗，未成年心智不夠成熟，容易受到影響，但成年人就無所謂了。”

“不過呢，也有點小小的罰款，畢竟，你有些平臺并不是18+，但是問題不大，就幾千塊而已。”

“而這個結果，給了我一個信號。”

“···”張葉眨巴著眼：“什么信號？”

“你還裝？”韓麗無力吐槽：“炫麗互娛這波組合拳，你背后如果沒有人，怎么可能扛得住？不是下架整改就是直接GG好吧？”

“顯然，是我之前評估失誤，你有背景，而且有才華，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下一個項目，所以綜合評估之下，雖然風險依舊很大，但回報率也很高，值得一搏！”

誤會了么？

張葉撓頭，卻是沒有戳破這個‘美妙的誤會’。

“行吧，很合理的解釋，什么時候入職？”

“下周一吧，好歹給我兩天交接。”

“好說，期待你加入~！”

啪。

兩人的手輕輕握住，又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