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這到底是在干什么？如果常柳欣想要的是和黃巾軍合作，那她干嘛要派常里利來搗亂，或者常家內部也不是一條心？”

雖然存在這種可能性，但是上一次常余來找王九聲的時候。

陳明也沒有說過常家內部還有家族矛盾。

“所以，可能常柳欣自己也不知道，家里還有其他人和她作對？”

而且還有一件事也讓陳明感到疑惑。

“還是得先從常里利的身份入手，這個人到底什么情況，先前聽他的話像是早期追隨者。

這種人為什么會成為雙面間諜，還有他先前說的話。

常家之前似乎也想過搞鹽，但從巡亦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沒有鹽井的。

所以當時應該是失敗了，那失敗之后常里利又是什么情況。”

大概思索一番后。

陳明的視角繼續跟進到了常里利身上。

屏幕上，常里利帶著新買的奴隸回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民宅內。

見狀，后方緊跟著的車夫也快步走了上去。

隨后三步并作兩步跑，手腳并用，翻進了那處低矮的土墻。

落地后一個迅速翻身，躲進了一處雜貨堆后面。

不多時就只聽屋內傳來一陣嬌柔的女聲。

“姥爺，還請不要傷奴家，奴家什么都會做的。”

“何須說此，難不成我要你做什么你還能拒絕？”

“是，姥爺，那奴家...”

女聲越發的輕柔，言詞中帶著一絲羞澀。

但卻忽然被一道怒吼打斷：

“脫衣作甚？！老夫這個年紀本就精元稀薄，你莫不是想害老夫不成？敗家玩意，還不速去清理庭院！”

“是。”那聲音細若游絲，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待女人出來，才聽到屋內傳來罵罵咧咧聲。

“娘的，早知如此就不賣女人了，怎么說老夫也是和老太爺走南闖北的人，若是落得個登徒浪子的稱呼豈不是敗壞了這一世清名。

還是明日拿去送人好了。”

屏幕外，陳明在又等待了一會后，發現這邊目前好像沒什么大事。

于是決定這邊之后的情況，到時候就看車夫的紀年表就行。

而他現在還要去做另一件事情，去看看王宇軒。

畢竟那邊可沒人跟著。

而這人作為常家的敵人，陳明覺得得盡可能多的收集情報才行。

這樣才能知己知彼。

想著他便將視線移動到了王宇軒處。

屏幕上。

王宇軒此時已經從酒樓內走了出來，上了一輛小巧但十分華麗的馬車。

車身由紅木制成，刻有各式雕花。

感受著屁股下顛簸的座椅，王宇軒靠在窗邊。

漠視著窗外路過的行人和這整個巡亦縣城。

自言自語：

“常家？黃巾軍？呵，一個落魄的家族和一幫土匪還想掀起風浪。”

對于王宇軒而言在這巡亦之內，無論是常家還是黃巾軍都不是什么威脅。

前者在早些時候為了開采鹽井導致元氣大傷，一舉從一流世家沒落到了三流。

而黃巾軍更不必提，不管是王亮祖軍還是乾元軍那邊獲勝。

只要有一支能抽出空來管管這妄西城的事情，那黃巾軍不過彈指可滅。

想到這，王宇軒感覺心里舒暢了不少。

“只要能將這巡亦拿下，妄西剩下的黑市就不值一提，待到李兄打通江南道省。

整個西南三城的地下市場就盡數歸我王李二家掌控，屆時未嘗不可和四大商行掰一掰手腕子。”

但正說著四大商行。

忽然一道閃爍著點點金光的馬車，出現在了王宇軒的眼前。

在其馬車一角，還插著一根旗桿，上面寫著，錢。

見此，王宇軒原本愉悅的心情，頓時消失。

眼神中多了幾分陰沉，看向那遠去的馬車。

“這是，四大商行的錢掌柜，他們為何會來巡亦，莫非是常家老太爺？”

常家找四大商會無非就一個原因，為了供貨渠道。

畢竟在王亮祖向安北城開戰后。

基本上就打斷了妄西、安北、江南道省這三城之間的大多數商道。

所以留給大多數商人的選擇只有三種，要么遠走他鄉。

要么和王亮祖合作。

要么出半數家資，依附四大商行。

第一種自然不必多說。

至于第二種用王宇軒的比喻來說，那就是在一個馬上就要起火的火坑里撿錢，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火，但誰看著那坑里的錢都眼饞。

王李二家同樣不例外。

而第三種，則是多數小家族小商行的選擇。

但對于常家，王宇軒不覺得，常家有需要依附四大商行的必要。

畢竟常家哪怕落寞，也是曾經的一流家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沒有黑市。

常家也可以憑借雄厚的家底撐到亂世結束。

而據王宇軒所知。

乾元王朝成立四百年，還沒有一次亂世持續了十年以上。

況且到目前為止，哪怕王亮祖再怎么猖獗，朝廷也沒有派出最強的北方軍南下。

所以在王宇軒看來，于情于理。

常家都沒必要依附四大商行。

“所以四大商行這是來談合作的？他們也看得上黑市這塊肉？”

王宇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行，此事得趕緊通知李兄。”

隨后他拉開簾子，向車夫說道：“掉頭，去李家黑市。”

直到看到馬車駛進巡亦城郊處，看到王宇軒進入一座布滿灰霧處的屋子內后。

陳明這才挪開了視角。

想起了先前鐵煥的那封信。

“所以，王家還和王亮祖有關系，難怪常家那邊沒有的貨，王李二家能有。”

王李二家和王亮祖搭上關系，這樣一來事情就會變得麻煩許多。

畢竟這樣一來，單從供貨渠道來看。

常家確實會被全面壓制，而在這點上，同樣缺少供貨渠道的黃巾軍也幫不上忙。

“還是得看看四大商行的情況。”

想著陳明將視角挪動到了常家處，但卻并沒有在這里看到四大商行的車。

先前那車走的快，陳明在從王宇軒的心理活動中。

知道那是四大商行的車時，就已經目標丟失了。

所以沒來得及打上標記。

原本看著王宇軒的想法，覺得可能能在常家能找到那車的主人。

結果在常家門外看了一圈陳明也沒看到。

“這錢家人跑哪去了？算了，反正之后還有機會，還是先回黃巾村去安排之后的事項吧。”

眼下局勢越發混亂，黃巾軍內的人口普查陳明覺得刻不容緩。

但視角在回黃巾軍營地的路上，陳明突然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輛。

“錢家的車，他們去黃巾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