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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我該過明路了

“你說什么?”

裴言澈聽到沈清漓在床上嘀咕什么,起身去,湊近她,便聽見她喃喃道:

“別吵……”

裴言澈輕笑一聲,分明是她把人吵醒了,卻叫自己別吵。

裴言澈就要繼續(xù)躺回地鋪。

只是轉(zhuǎn)身之際,看見沈清漓那干裂的嘴角,不由停頓一下。

裴言澈鮮少的,有了些許同情心。

他去拿起桌子上的水,喂給沈清漓。

清漓在睡夢中,早已經(jīng)有些渴了,沾著水,便咕咚咕咚喝下去,喝完,還滿足的喟嘆一聲,然后又沉沉睡去了。

裴言澈嘴角的輕揚(yáng),讓這張?zhí)鹈赖拿嫒莶辉訇幊粒鐮N陽緩緩升起。

她這般毫無防備心,若是生在皇宮,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

清晨的曙光來臨,縱使經(jīng)歷昨夜的腥風(fēng)暴雨,裴言澈依舊早早起來。

沈清漓還睡得死死的。

裴言澈這回沒打擾她,打算先出門辦些事情。

才至門口,便見鋪?zhàn)硬贿h(yuǎn)處,停著一輛低調(diào)雅致的馬車。

阿全就蹲在門口,見裴言澈出來,立刻攔了他道:

“三小姐,我家公子要與你說些事。”

裴言澈皺眉看向馬車那邊,謝唯安這般早來蹲守,想必要說的事情,很是緊急的。

裴言澈扯了扯嘴角,能讓謝唯安這般云淡風(fēng)輕的人物惦記,沈清漓還是有些能耐的。

裴言澈也不懼,抬腳往馬車走去,沒打招呼,徑直就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謝唯安正閉目養(yǎng)神,見他進(jìn)來,清疏的眉眼睜開,望向他,目光有些許暗淡。

“謝大公子有什么事?”

又是這般隨意的態(tài)度。

從什么時(shí)候她從溫婉柔和,變得這般肆意隨意?

對!是從她那個(gè)男扮女裝的表姐出現(xiàn)的時(shí)候。

那時(shí),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

還說什么后會無期。

是因?yàn)槟莻€(gè)男人?

謝唯安皺眉,開口直接道:“我們相處已有一年,該過明路了!”

從前,沈清漓對自己愛慕不已,就是不要名分,也要在自己身邊。

他那時(shí),覺得她身份不顯,從沒想過娶她之事,只是慢慢的與之相處,他察覺自己有了些許喜歡她,也僅僅只是喜歡,還沒叫他動了娶妻的念頭。

直到昨夜,他思緒了一夜。

娶她,也未嘗不可。

論門第她也不算差,只不是嫡出而已。

再者自己與她私下接觸這般久,也該對她負(fù)責(zé)才是。

從前,沈清漓每每提起他們關(guān)系的事情,多是期期艾艾的,明明心中很想光明正大,卻還裝作為他著想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總說:

“表哥,能待在你身邊,清漓已經(jīng)很滿足了,清漓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表哥不要趕我走就好?!?

她那些小心思小伎倆,謝唯安如何看不出,只是看她這般演著,心中趣味頓生,想著留她在身邊,也好。

他以為,自己今日提起,與她過明路的事情,她會開心,亦或是裝著推辭一番再高興。

然而都沒有。

面前的少女茶色的眸子暗沉,語氣十分不快,嘲諷問:

“謝大公子,你要與我過什么名路?是要納妾呢?還是娶妻呢?”

謝唯安不喜她這般態(tài)度,卻還是望著他,鄭重回:“自是娶妻!”

裴言澈聽到這個(gè)答案,心中冷笑起來。

娶妻?謝唯安要娶一個(gè)庶女為妻?

可笑至極。

他那般的門第與權(quán)勢,就是尚公主都綽綽有余。

對了,高皇后的女兒,好像還十分喜歡他呢!一心想嫁給他呢,這謝唯安都拒絕了。

感情,他是被沈清漓給迷住了???

沈清漓要身份沒身份,要美貌……也不足以堪稱一絕,如何能迷惑住這謝唯安?

謝唯安拋棄其他高門貴女,娶這樣一個(gè)對他仕途毫無幫助的女子。

這行為,在裴言澈眼里,簡直愚蠢至極。

“清漓?你覺得呢?”

她久久不言,眼神也愈發(fā)怪異,謝唯安看她如此,莫名的對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裴言澈心中譏笑,嘴上卻偽裝出高興來,回謝唯安:“好啊,能嫁給謝大公子,可真是我的福氣呢!”

謝唯安不站隊(duì)自己的陣營,在裴言澈眼里,他就是敵人。

既然敵人要犯蠢,裴言澈當(dāng)然愿意推波助瀾。

謝唯安娶個(gè)這樣無權(quán)無勢的女人,那么謝家便少了個(gè)拉攏其他世家的籌碼。

對他來說,這是件好事。

有這樣的好事,他自然高興了。

他面上笑著,可心口處卻隱隱的,有些悶得慌。

許是這馬車太小了,這謝唯安太過于討厭了。

他不想再與其多待,問:“謝大公子,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下!”

裴言澈一只手已經(jīng)掀開了簾子,然另一只手,卻被謝唯安扯住。

裴言澈條件反射的,嫌惡甩開謝唯安那只手。

謝唯安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若自己沒看錯(cuò),她剛才眼里,是厭惡自己的觸碰。

厭惡?怎么會呢?

沈清漓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她從前……

“謝大公子,還有什么事情?沒事我可走了!”

裴言澈不耐煩打斷謝唯安的思索。

謝唯安道:“你既答應(yīng)了,那不日我便籌備提親之事,你可有何異議?”

“當(dāng)然沒有異議,最好越快越好!”

裴言澈巴不得謝唯安陷入溫柔鄉(xiāng)里,免得出來壞自己的事。

“好了,我先走了!”

裴言澈不想多與之墨跡,事情說好了便走,情情愛愛的事情,是沈清漓的事情。

謝唯安聽到她答應(yīng)了,卻并未覺得高興。

少女急迫的離開,好似根本不想與自己多待一秒。

是真有什么急事要做,還是……有了別的心思呢……

他清俊的眉眼微微一皺,對車夫道:“遠(yuǎn)遠(yuǎn)跟著她!”

“是!”

……

裴言澈可沒那么蠢,怎么可能不知曉謝唯安跟著自己。

他特地繞了小路,馬車根本進(jìn)不去,三兩下,把人甩開了。

他的步伐,停在了天字第一樓前。

這天字第一樓,乃是皇家掌控的,其中密探甚多。

他那皇帝老爹用來打探底下臣子的底細(xì),將其視為心腹,可他老爹卻不知,這天字樓,早已經(jīng)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裴言澈拿著信物,走進(jìn)樓里,對里邊的管事道了暗號。

樓里的管事自知曉這暗號,看著裴言澈,頓時(shí)謹(jǐn)慎起來,引著她上樓:“姑娘請!”

裴言澈上了樓,進(jìn)到最高樓的雅間,將自己懷里的青龍玉佩擺在桌上,斜眼道:

“叫劉印來見我!”

劉印,天字樓的掌權(quán)者。

管事看見那玉佩,當(dāng)即畢恭畢敬道:“是!貴人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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