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沒有聽到你們說話。”X教授說，“他現在應該在思考三個問題——1，鋼鐵俠戰甲的用法。2，斯塔克大廈的用法。3，請卡珊德拉女士協助追查納粹余孽的可能性。”

托尼：“？”

“賈維斯，記錄，我需要新增金屬消磁涂層和無磁剛性材料。”他面無表情地說，“還有反磁化技術，研究計劃今天開始。”

“嗯……還有4，”卡珊德拉笑起來，“伯羅門薩這個醫生到底能不能治好你。”

雷恩：“？”

“等一下，等一下。”雷恩舉手發言，“他怎么會知道……”他頓了一下，“……哦，你的學院真是個好篩子，查爾斯。”

X教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原諒他吧，他最大的敵人睡著了都能把金屬當橡皮泥玩兒，但他還坐著金屬輪椅呢。”卡珊德拉又道。

X教授的咳嗽聲更大了。

“需要幫助嗎，查爾斯？”雷恩狀似關切：“你知道我的出診速度，我三秒內就能出現在你身邊。”

——什么叫光速出診啊！

“……不用了。”X教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卡珊德拉走出屋內，走到了外頭平臺上。她仰頭對遠方的天空招手：“嘿！馬克斯！看在往日情分上，下來喝一杯？”

良久，一道黑影從云中降臨。

那是個戴著頭盔的白發男人，他面容蒼老、體格健壯，穿著警告色的紅緊身衣與紫色斗篷，他的飛行速度并不快，至少在雷恩看來是這樣——但一種危險從后者心中浮現。

雷恩沒有往外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屬件，比如懸掛小瓶的鏈條……然后增強了自己的護盾隔離。

這導致他眼前的世界甚至都有些失真。

萬磁王飄浮在托尼的降落平臺邊緣，和卡珊德拉對視，又突然看向雷恩。

“不錯的防備。”他淡淡地道，“法師？”

“卡瑪泰姬的法師。”卡珊德拉微笑，她邁動步伐，擋在了雷恩、托尼和萬磁王之間。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馬克斯？”卡珊德拉饒有興味地問道，“自從CIA和摩薩德背叛你。”

萬磁王目光微微閃動。

“很多年。”他的聲音似乎輕了一點，又好像重了一點。這復雜情緒讓雷恩和托尼對視了一眼。

——咋的，這二位有點兒過去？

“我、馬克斯和卡珊德拉女士曾經是好友，那時她參與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是她幫助我們穩定力量、學會了更精準高效的戰斗。”X教授的聲音和善，“她給予我們的幫助良多。放心，馬克斯會念這份情。”

雷恩抬眼看了看萬磁王。

他有一種感知：如果放開自己的護盾，這個人動動手指都能殺了自己，因為即使對方的力量操縱可能沒有那么精細，也一定隨時能撥動自己身體內的金屬元素。

那是構成人體的基本元素之一。人正是因為擁有了金屬的結構，才能被稱作‘星辰之子’——星辰的尸骨破碎到最微小的狀態，而它鑄成你的骨骼，維護你的神經元，在你的心臟停跳之前，無息地奔涌在你的血管里。

“你的思想很有詩意，雷恩，一直如此。”X教授柔聲稱贊：“你眼中的世界很浪漫，不是嗎？”

“世界本來就浪漫，我只是多看了它兩眼。”雷恩回答。

萬磁王似乎在看托尼，或者說……托尼的額頭，和他手里的美瑯脂。

雷恩清楚對方的強度如果發展到巔峰可能是個小曼哈頓博士，但他毫不猶豫地也挪動步伐，阻斷了這道視線，用魔法取走了那瓶美瑯脂，反手把它藏了起來。

托尼被他扣了一整套比他自己身上還厚的能量護盾，一身鋼鐵俠戰甲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今天這里會出現足以改變世界的事物。”萬磁王輕聲道。

他繞過卡珊德拉身邊，飛向雷恩，目光叫人看不出喜怒。

卡珊德拉跟了上來，她用目光警告托尼盡快離開。

但對雷恩她并無警告，X教授在眾人腦子里輕笑：“她知道你不會聽。你這種人就是這樣的。”

“是你們這種人，查爾斯。”卡珊德拉嘆氣，“你也一樣。”

“得了吧，是你們這種人。”托尼臉色有些陰沉，他腦中轉動著無數想法，那思緒如同海洋，這甚至迫使X教授減弱了和他之間的聯系。

“我還能往哪跑？”他冷笑一聲，“‘萬磁王’……人人都知道他。我再跑，難道還能跑出地球磁場的籠罩范圍嗎？”

“確實不能。”X教授樸實地回答。

“你至少騙騙他……雖然他信不了一點吧。”雷恩吐槽。

托尼感覺雷恩好像把自己當智障了，而且他有證據。卡珊德拉差點沒憋住笑。

萬磁王并不知道這個小頻道里現在都上演著怎樣的群口相聲，他落在地上，步伐莊嚴而優雅，直到他與雷恩之間的距離短于安全距離。

“雷恩·伯羅門薩。”他說，“你的醫療能力很強。”

“確實不差。”雷恩微微點頭，“雖然目前還治不了查爾斯。他的情況復雜，你知道。”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從萬磁王眼中看到了一絲更復雜的情緒，其中至少也混著‘欣慰’、‘悵然’和悔恨。

這很奇怪……他開始疑惑自己的感知力什么時候這么強了——等等，他剛才好像也正確判斷了卡珊德拉的想法？那真的是他做的嗎？

“是你自己，雷恩。”X教授說，“我說了，你的腦波活動一度超越了人類極限……正常人類極限。”

托尼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哼”。

他感覺X教授改口是因為他，但他沒證據。

“一段時間以前，你在冰海和圣殿騎士的人交過手。”萬磁王說，他沒有看托尼，好像對其戰力不怎么看得上：“告訴我，你當時看到了什么？”

“一個女人，一顆金蘋果，一些奇特的、有攻擊性的幻影，好像是從時間另一頭過來的那樣。”雷恩簡短地描述，然后明知故問：“所以，你要對付他們？那幫納粹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