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王文森特的指尖，產生了迅速膨脹變大的氣流，乍一看只是普通的颶風。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宛如旋轉狂飆的銀色絲線。每一根絲線都是一把刀?！?

【細致的無孔不入的薄絲，能將盔甲打透，能將盾牌折斷，能將最微小的目標切成若干碎末，完全毀滅其形體?！?

【颶風發出轟隆的聲響，在黑暗試煉空間中膨脹變大、整個橫掃。天上地下，無處不被由數不清銀色利刃組成的風暴裹挾，除了魔王文森特之外，試煉空間當中的所有存在都被毀滅。】

——已獲得【自創技能：影風暴】碎片＊1，共5片。

——【自創技能：影風暴】：能以颶風的形態橫掃一片空間的細小冷兵器的集合體。此技能的下層技能包括【黑暗技能：影風刃】、【混沌技能：失控暴虐】。

——已獲得【黑暗技能：影風刃】，LV1，強度1。

——【黑暗技能：影風刃】：可以將風化為利刃的遠程攻擊技能。風刃的強度、攻擊距離和可以同時召喚風刃的數量由技能強度決定。

【魔王文森特在所有惡人臉和所有渾濁都被消滅的那一刻，感到了純正的天鵝絨一樣清甜而稀薄的黑暗。】

【風漸漸平息下來。這是一片可以隨意馳騁，而不會被打壓、不會受到阻撓的天空?！?

【無拘無束的喜悅感?！?

【初等模擬結束，收獲惡意值170點，可交換禁忌的鑰匙碎片＊1，外加提升魔藥（大型），將任意技能提升1500點強度，可少量多次使用?！?

文森特打開面板，翻到道具一欄，果然得到了一個禁忌的鑰匙碎片?，F在手上一共有3片。

這次收獲的惡意值竟然比模擬深淵密語那次的還多。上次魔王文森特端掉了深淵密語和米娜，也不過獲得了133點。

“是因為干掉的惡人臉太多了嗎……話說那惡人臉到底是什么東西??？”

——隨著你對模擬的熟練度和掌握程度增加，模擬中相似的行為可以獲得的惡意值會上升。這次能獲得170點惡意值，一部分原因是你的模擬次數增加，還開啟了中等模擬：假設模擬。另一層原因，是你殺了很多的惡人臉。

“所以說惡人臉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如果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文森特就會很軸地問個不停。

——字面意思，不過是邪惡的臉罷了。你知道邪惡和黑暗的區別嗎？

“呃，黑暗和邪惡，不是一回事嗎？魔王是邪惡的一方，勇者是正義的一方……”

——錯了。魔王是黑暗的一方，勇者是光明的一方。但黑暗與邪惡，完全就是兩碼事。第二層級的黑暗試煉，是為了讓你用黑暗消滅邪惡。

“邪惡是不好的東西，黑暗只是看不見？”

——邪惡是阻力。當然，這不是公認的標準，比如你去問光明術士，他們就會告訴你黑暗和邪惡是等同的。我個人的理解是：邪惡是對你真正愿望以及真正自我的阻力。

“阻力只代表愿望的實現會困難一點兒?！?

——在那當中滋生出的負面情緒，挫折和不滿，自卑和埋怨，就是邪惡的體現。受到的阻力多了，人的真實愿望無法被實現，那就要么采取過激的舉動，要么被埋沒。前者是暴力和精明，后者是悲哀。

——邪惡更是阻撓你真實自我的阻力。你的本真蒙塵，促使你去做偏離初衷的事，促使你在世界上造成更多的痛苦，無論加諸于人還是加諸于己。

“那么，黑暗呢？黑暗是什么？”

——我們先來說說光明是什么吧。光明當中，你能看見外界的東西，但你不能完全看見自己。如果不考慮反射，你不能直接看到自己。

——在光明中，你對外界的認知是清晰的，對自身卻一知半解。因此你要熟悉外界的規則，將外部世界的準則往自己身上套，借用外界來了解和塑造自己。

——因此光明是“原則”“倫理”“道德”等概念的起源。

“我有夜視能力，我在黑暗里也能看見……”

——那只不過是技能賦予你的感知力。黑暗，是沒有光。

“也就是說，沒有來自外界的統一規則……”

——你不在意它們，它們存在與否對你都不重要。你不去看它們，也不在意自己的形體在別人眼中是什么樣子。因此你不在意外界的規則，也不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

“那我為之行動的東西是……”

——你的判斷、你的直覺、你的感官。一切都隨心所欲，只源于你。如果你沒有沾染邪惡，你的愿望和本真并未蒙塵，真正的黑暗能使你隨心而動、去實現你的愿望、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那，真正的黑暗是好東西？魔王不一定是邪惡的？”

——如果黑暗沒有沾染邪惡，就是好東西。不過波西瓦爾顯然是邪惡的魔王……但你不需要是。

魔王文森特是魔王，但不需要成為邪惡的魔王。

他只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如果沒有沾染邪惡，那么這心意就是他真正的愿望，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是很好的。

對于沾染邪惡的波西瓦爾，他看不清他愿望的本來面貌，他的本真也早已被蒙蔽和扭曲，因此他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反而會背道而馳。

“系統你，真是性善論呢。”

——嗯？

“你相信每個人的本真都是好的，相信我們都有真正的愿望。”

——因為我們都是最高神創造的孩子。

“……是嗎。”

不知為何，文森特對“神”這種存在懷有抵觸之情。

對最高神，他的意見少一些。對協調神，他意見大了。

怪就怪在他自己也不清楚這種抵觸和懷疑從何而來。

只能獨自思考著系統說給他的觀點，結束這次談話。

據說，這是奧義神達利斯和黑暗神海德里恩的一致看法，但不代表另外四位協調神。

第二天，在門戶走廊，文森特將七副鎖子甲排排放，簡短解釋了它們的功能。

蘭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伊戈爾推了推他，他都沒有反應，就像被石化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都忘記去領他自己的那份。

“蘭斯。”文森特嘆了口氣，“怎么樣，有信心越兩級了嗎？”

蘭斯吞咽一下，抬起頭，用仍然無法聚焦的綠眼睛盯著文森特猛瞧。

讓文森特覺得渾身發毛。

“你沒事吧？”文森特忍不住問。

“你從哪里搞到了這種東西……”蘭斯仍然沒緩過勁來，聲音嘶啞，聽起來又很尖，“你心里有點數嗎？你為了這些東西至少浪費了500枚金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