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吉深知這是用腳想都知道的激將法,但他還是氣不過,心中發(fā)悶,大口喘著氣,胸腔起起伏伏。
“莫非你是聽了你們那少主的話?你一介元嬰,竟然被一各金丹指揮,真是叫人貽笑大方!”
車子立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他早就搜集了玄陰宗各位入殿長老的情報信息,得知有一位本命法寶是長槍的長老,氣血方剛,脾氣暴躁,直來直去。
這么多入殿長老,玄陰宗隨便派幾個不好戰(zhàn)的,定然沉得住氣,在大陣?yán)镆豢s,任你怎么說都充耳不聞,那樣想攻破大陣,真得花費一番力氣,甚至不得不請齊成瑞出山。
其實他本以為玄陰宗至少派兩位元嬰期的入殿長老前來,結(jié)果只有一位,而且這一位,恰好是最容易被激火,氣血上頭的那個武修,簡直天助我也!
只要這楊吉出來,車子立有十分把握,將其干凈利落地殺掉!
楊吉眉頭緊鎖,兇狠的目光直刺車子立,卻一言不發(fā)。
車子立見其竟這么能忍,于是繼續(xù)譏諷。
楊吉握著長槍,向前又是一刺,車子立輕松化解。
二人也就這么陷入僵局。
姜信觀望局勢,有些擔(dān)心這楊吉沉不住氣,抱有僥幸心理,出去與車子立廝殺,在這非常時期,若己方折將,局勢就徹底陷入危急了。
“賈長老,你速去前方盯著楊長老,務(wù)必提醒他莫要出去大陣!”
賈長老領(lǐng)命,駕著飛行法寶而去。
楊吉若不出大陣,車子立只好率軍強攻,說實話,姜信心中沒多少把握,認(rèn)為己方能夠守住,只能盡量拖延時間。
亂魔宗那位元巔大修,也是深居簡出,不知是其懶得參與,還是亂魔宗另有他謀,總之,這是個能左右局勢的關(guān)鍵,若他出手,大陣真的是被平推了。
“少主。”
有一弟子恭敬行禮,她名為鄭嬌嬌,筑基期修士,同樣是姜信培養(yǎng)的班底之一,主要負(fù)責(zé)情報工作。
她雙手呈上一只玉簡。
“這是弟子與師弟師妹搜集的關(guān)于齊成瑞的信息,請您過目。”
姜信接過來,神識掃過,問道:
“就這些?”
鄭嬌嬌呼吸一滯,顫聲道:
“是,是……”
姜信頷首:
“知道了,繼續(xù)去搜集整理亂魔宗的信息。”
“弟子遵命!”
姜信蹙眉沉吟,鄭嬌嬌搜集而來的情報,與亂魔宗弟子所述相差無幾,除此之外,便無任何信息,畢竟,散修多半比較低調(diào),也沒人會去特別關(guān)注。
況且現(xiàn)在條件有限,能在短時間內(nèi)找出這些信息,就算是對這個情報組的檢驗吧。
“姜信?”
姜信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來,在玄陰宗陣地,敢直呼他名諱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凌玄衣正站在他面前掩嘴偷笑,說道:
“你剛才走神,是在想那個女弟子?嗯,我看她姿色確實不差……”
姜信聽聞,臉色一沉,嚴(yán)肅道:
“怎么跟蘇紙曦一樣沒個正形兒!”
凌玄衣腦中不自覺閃過姜信與蘇紙曦?fù)肀У漠嬅妫p哼一聲,不悅道:
“開個玩笑,還當(dāng)真了。”
姜信沒有接茬,轉(zhuǎn)而問道: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怎么又跑出來了?”
“外面在打仗,我呼呼睡大覺,這叫個什么事?”
姜信靜靜盯著凌玄衣,忽然問道:
“你能在靈虛宮叫個化神修士來嗎?”
凌玄衣神色古怪,疑惑道:
“打不過亂魔宗?”
姜信徐徐搖頭:
“罷了,等你喊人過來,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凌玄衣聞言神色一變,連忙問道:
“到底怎么了,打不過我們還不能逃?”
姜信將情況轉(zhuǎn)述給凌玄衣,后者安靜聽完后,思量半晌,才緩緩說道:
“我去靈虛宮叫人插手北州之事,是癡人說夢,凌黃極那老東西估摸著都不讓我進(jìn)去。”
“而且正如你所說,我去中州一趟,肯定是來不及,所以啊,只能當(dāng)作后路,可以躲那里去。”
姜信哈哈一笑:
“你爹連你都不讓進(jìn),見了我,不得把我宰了?”
凌玄衣?lián)u搖頭,不確定道:
“這么些年了,誰知這老頭會不會有所改變。”
姜信嘆了口氣:
“路都是自己闖的,只能希望自己臨時做的謀略,能起到效果。”
凌玄衣環(huán)顧四周,見無人注意這里,她便握住姜信雙手,抬起頭,含情脈脈凝視著姜信:
“無論怎樣,我都會跟著你,是生是死,是貴是貧,不重要。”
姜信沉默半晌,嘴中才緩緩?fù)鲁鰝€字:
“好。”
……
車子立機關(guān)算盡,那楊吉卻無動于衷,他氣結(jié),只好頂著元嬰修士的壓力,下令整軍繼續(xù)攻打大陣。
楊吉憑借著大陣的優(yōu)勢,一心二用,一邊阻撓對方侵襲,一邊可以與車子立對峙。
亂魔宗又一輪的功陣之戰(zhàn),拉開帷幕。
一晃一日過去,天鏡湖上,無論大陣內(nèi)外,尸體皆堆積如山,殷紅的鮮血將澄澈的湖水染紅,兩邊皆傷亡慘重。
但玄陰宗與亂魔宗的修士,依然咬牙堅持著,殺聲震天。
此時亂魔宗陣地,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帳篷中,元嬰巔峰大修士,亂魔宗護(hù)法齊成瑞,懶懶散散倒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呼呼大睡,臉上一片酡紅,地上滿是破碎的酒壇渣子。
忽然,齊成瑞于夢中驚醒,砸吧砸吧嘴,喃喃自語:
“北邊來人了?”
“是友軍增援還是敵軍偷襲?”
“害,管他娘的,先喝酒再說!”
說著,他掂起酒壇倒灌,吞入了口中,一飲而盡之后,將酒壇摔在地上,碎成一地。
“草他娘的,真爽!”
喊了一嗓子后,便見他后腦勺朝地,直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玄陰宗入殿長老孔貞,接到王金康帶來的少主之令后,立即行動,帶著一眾弟子,偷偷靠近了亂魔宗陣地。
聽聞其中藏著位元巔大修士,對此少主只下令讓他行動,也沒其他任何指示,孔貞再三思索之下,決定還是豁出去了,直接繞道而行,偷襲正在功陣的亂魔宗弟子。
只能盼著那元巔大修士從屁股后面偷過來之前,躲到大陣?yán)锩嫒ァ?
孔貞留了三百名弟子,包圍亂魔宗陣地,其余人,皆隨他繞道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