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可惜,魔州見不到太陽,天依然如昨夜那般昏暗,只是多了幾絲令人不適的流光。
吱呀一聲,門開了。
蘇紙曦躡手躡腳溜進上官祎云的洞府,發現大師姐正平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入目是挺拔聳立的兩座大山,蘇紙曦低頭看了眼,只覺自愧不如,嘆氣連連。
“不知師妹一大早偷跑到我這里唉聲嘆氣的,有何貴干?”
上官祎云坐起身,面色冷若冰霜,淡淡盯著蘇紙曦。
“嘿嘿……”
蘇紙曦撓了撓耳朵,坐到上官祎云身旁,兩只小拳頭替其捶腿。
上官祎云冷哼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紙曦陪著笑臉:
“師姐,師妹不是看您在外奔波這么些時日,整日生死未卜,想犒勞犒勞您嗎。”
上官祎云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蘇紙曦的額頭。
“你什么脾性,師姐還不知道?”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不過師妹還是想聽聽,您跟師尊在藥王谷都經歷啥了啊?”
說起這個,上官祎云神情又低落了下去,搖搖頭:
“這有啥好說的,反正我與師尊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哎呀師姐,你不是說師尊是為了救你,才去的那藥王谷嗎?”
蘇紙曦滿臉寫著好奇:
“我昨日就感覺師尊怪怪的,他跟變了個人似的,竟然還會關心咱,咦,那叫個似水柔情啊,太不像他了。“
“還有你師姐,師尊囑托你的事情你沒有辦好,他沒一劍殺了你就不錯了,竟然還會舍生忘死地救你!”
蘇紙曦臉青一陣白一陣,身體微微顫抖:
“我天,這太可怕了!”
“師尊他,不會被什么邪祟奪舍了吧?”
上官祎云厲聲道:
“休要胡說八道,你也莫再妄議師尊,否則我先以家法伺候!”
聽到家法后,蘇紙曦尾巴炸毛,灰心喪氣:
“好吧好吧,都是我瞎說的,也許是師尊經歷一回生死,腦袋也開竅了,終于舍得對我們下手了。”
上官祎云臉色一沉:
“蘇!紙!曦!”
“哎呀師姐,有什么大不了的,對了,咱去看看凌師姐吧,看她昨天那副樣子,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
“我就怕啊,她別一時沖動,把自己送師尊床上去了。”
上官祎云冷漠說道:
“你把你凌師姐當成什么人了。”
而她心中卻細細回憶,昨日凌師妹那樣子,當真跟平日里大有不同,不會真對師尊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不行,不能讓她搶先……呸!
身為師徒,怎能做這等有違人倫,喪盡天良之事!
上官祎云心念電轉,當即站起身:
“走,去看看她。”
蘇紙曦一蹦三尺高,屁顛屁顛跟在上官祎云身后,輕哼著小曲,搖頭晃腦,胸前的小燈籠也跟著晃晃蕩蕩。
上官祎不禁搖頭,這丫頭……
果真是胸大無……
不對不對。上官祎云低頭看了看,余光掃過蘇紙曦,腰板不由又挺直了三分。
師尊每次看她可都是最先看這里!
“對了大師姐,既然你與師尊皆已平安歸來,要不要喊其他師妹去覲見師尊啊?”
上官祎云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
……
經過徹夜鏖戰,倔強的凌玄衣終是敗下陣來,但絕不承認是自己挺不住,美名其曰師尊勞累數日,怕傷到身體。
姜信躺在床上,神思放空,神木愣吞,懷中是軟香溫玉,使得他一點不想動彈,想就這般躺著,享受風雨過后的溫存。
凌玄衣死死抱著姜信,白嫩光滑的長腿翹起,搭在了姜信的肚皮上。
兩人的肌膚幾乎每一寸,都嚴絲合縫地緊緊貼住,像是兩塊面團揉在了一塊。
凌玄衣的嬌軀上依然泛著潮紅,她平穩喘息著,已然入睡。
昨夜姜信便驚奇萬分。
只是凌玄衣是初次,他也不好玩的太過火,再傷到了自己的小徒弟。
正所謂來日方長。
正當姜信想入非非之時,門外猝然響起俏皮的女子聲音。
“二師姐你在哪呢,我和大師姐來看你啦!”
凌玄衣霎時驚坐起,如驚弓之鳥,雙手胡亂摸索,找著自己的衣物。
“師尊,快穿衣服!”
許是被凌玄衣慌亂的模樣所感染,姜信心亂如麻,同她一起狼狽地撿著被扔的到處都是的衣物。
姜信忽感不對勁,怎么弄得跟捉奸似的?
說實話,姜信臉皮厚,做事固然是敢作敢當。
可奈何凌玄衣臉皮就有些薄了,強行與師尊做了這恬不知恥的事情,臉上火紅一片,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被師姐師妹發現。
劫雷不及掩耳之勢,凌玄衣便裹好了紅袍,布料很厚實,不再如昨夜那般神搖奪目,頭發盤起,插著珠釵玉簪,掏出面同鏡,拍了些胭脂上去。
一氣呵成,行云流水,不過幾息時間,英姿颯爽,孤高倨傲的二師姐便展露在眼前。
姜信目瞪口呆。
“師尊,你先在這里呆著,一會兒把握時機,速速離去!”
凌玄衣一板一眼說道。
姜信配合著點點頭:
“好。”
凌玄衣朝姜信躬身作揖:
“那徒兒先告退了。”
“去吧。”
凌玄衣轉過身,從容不迫走出門外。
不一會,就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二師姐,昨夜師尊回來了嗎?”
“不在議事堂?”
“不在。”
“哪我怎會知道?”
“哼哼,你真不知道?”
“你這臭狐貍搞什么呢?”
只見蘇紙曦鼻翼微動,忽而湊到凌玄衣身邊,轉著圈嗅了半天。
蘇紙曦捂了捂鼻子:
“師姐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凌玄衣心臟驟停。
上官祎云好奇道:
“什么奇怪的味道?”
“師姐,你也配她胡鬧?”
凌玄衣臉頰掀起微弱紅霞,很是急躁。
蘇紙曦不懷好意,掩嘴一笑:
“好像有股師尊的味道哦。”
上官祎云頓時眉頭一皺,直勾勾盯著凌玄衣。
凌玄衣挺胸抬頭,嚴肅說道:
“你在胡說些什么?一大早跑到這來,就是為了捉弄我?”
見二師姐渾然不怕的樣子,她也索然無味,看不到師姐倉皇失措,好生無聊。
不過她的鼻子不會說謊,她確實聞出了師尊的味道,甚至是陰陽交歡所散發出的獨特氣味。
蘇紙曦心中大震,卻也不敢點破,二師姐別看一副囂張無比,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其實臉皮比誰都薄。
見凌玄衣坦坦蕩蕩,上官祎云稍稍松口氣,不再狐疑,于是說道:
“我去找找師尊在何處,你同紙曦去喊其余師妹,讓她們準備妥當,覲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