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房間內。

呼——吸——

周身泛起常人無法覺察的靈氣波動。

陳顧正盤膝坐在床上，一邊吸收靈氣，一邊消化‘B03’。

從到家的九點開始，到現在的十二點，已經三個小時。

如今，已經快來到末尾。

又過一會。

大約十二點半。

陳顧長呼一口濁氣，感覺這副藥應該為自己帶來了1斤力氣。

雖然遠不如面板的靈氣收益高，也不如各項技藝的價值。

但都是歸結自身，增添實力。

別說是一斤，就算是一兩，陳顧都不嫌少。

反正閑著沒事，能多一點，算一點。

而根據B03的藥效。

陳顧也了解到‘頭部’的超凡覺醒者們，無論他們目前的實力是多少，但起碼每天是固定多一斤力氣。

這就是賀廣余曾經所說的‘身份福利’。

是一個朝內的多個部門資源，在為他們服務。

但自己現在也有B03了，享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陳顧思考間躺在床上，想想這個，又想想那個，不知不覺就陷入了睡眠。

……

早上八點。

騰騰—

敲門聲。

“小顧。”門外傳來姑姑不確定的詢問，“八點了，是不是要上班了？還是今天休息啊？”

隱約間聽到姑姑詢問。

陳顧精神抖擻的從床上起來。

因為面板，力氣又上漲了七斤。

陳顧看向【靈氣】，‘李萬鳴小人’在不知疲倦的運轉吞運功。

其余各項，同樣如此。

再看向手機，出租車鄭師傅發來一條短信。

【7：23】

（鄭師傅：陳小哥，我到街口了）

【7：42】

他感覺陳顧沒睡醒，又發來一條，

（鄭師傅：我先去買點油條，就在旁邊，你來就能看到我）

……

陳顧看完，回道。

【8：01】（我：不好意思，馬上，五分鐘左右）

“嗯，今天單位去的晚。”

陳顧一邊回短信，一邊又回姑姑，“我早就醒了，剛在讀資料，一直看著點，這就走了。”

“唉唉。”姑姑聽到陳顧一直關心著，才放下擔心，“在家吃飯嗎？米湯在桌子上，湯也不熱，墊墊肚子再走？”

“好。”陳顧穿完衣服打開門，端起桌子上的湯，大口開始喝。

“慢點……”姑姑在一旁看著。

幾口喝完。

陳顧正準備走，卻想到表弟的資料。

又走回屋內，拿起來。

“姑，我走了。”

……

九點半。

大樓外的街道。

一輛出租車平穩停下。

“如果用車，我下午聯系你。”

陳顧和司機鄭師傅招招手。

今天出來晚，又碰上堵車，使得一個多小時才到。

好在陳顧沒有考勤。

走進大樓。

陳顧拿出手機，準備聯系小許。

昨天太晚，再加上體驗B03。

陳顧就沒有第一時間聯系。

打開聊天框。

兩人只有四條信息。

一條是系統‘他已經是你的好友’

另外三條。

還是昨天添加過后，又從電梯離開時發的。

小許：陳指導您好！

我：你好。

小許：您先忙！

陳顧掃一眼這簡單的聊天記錄后，開始輸入信息。

……

十二層。

“沒事林哥，我一會修改一下。”

小許從一位同事那里接過資料，

“要是不急，下午給你？”

“下班前就好。”同事看似很好說話，一點都不催。

當然，在小許想來，如果林哥不把他的活計交給自己，那這位林哥就更好了。

不過，人家是老人，職位正八品。

自己現在只是從八品。

職大半級，已經很厲害了。

尤其聽說，這位林哥還有一點關系，馬上要提他們小組的副組長。

到時候，職位從七，僅次于他正七的師父。

所以小許想著，同事之間還是和氣一點的好。

不然，人家雖然開不了自己，也降不了自己，但可以挪用關系，調離自己去樓外。

甚至師父都讓自己和這位林哥搞好關系。

小許就知道在林哥的問題上，師父絕對幫不了自己。

‘難啊……’

小許感慨，抱著一堆資料，準備開始加班加點的干。

可這時，‘叮鈴鈴’手機響了，是微上來信息了。

并且還是特別提示之一，連續震動加鈴聲。

只要不看，就會一直響的那種。

小許心里一個激靈，趕忙放下資料，拿出手機。

因為他手機里的特別提示雖然很多，但唯一設置成這樣的聯系人，只有陳指導！

打開，看向置頂信息。

（陳指導：你在本市體校，或者在十六層認識人嗎？我需要一個上學的名額

或者，只要是本市大學都行，但不能太差）

‘這么直接的嗎？’

小許的心神晃了一下，難道就不怕自己保存記錄？

但想到九層那么神秘，自己十二層的頭兒都緘口不言。

小許就知道人家不怕什么。

關系是很硬很硬。

所以，他也很明確的回道，并闡明前后。

（我：陳指導您稍等，我雖然在十六層不認識人，但我幫了幾位朋友的忙，認識幾位學校的老師。

我正好有調休，我請假幫您去當面詢問，再探查他們具體環境，到時給您拍照片過去）

小許秒回。

隨后，他看了看前面座位上的林哥，決定把今天的資料拒絕。

哪怕會因為這件事得罪林哥。

甚至小許也很清楚。

清楚到，陳指導能不能幫自己，小許不知道。

很可能幫完就幫完了，陳指導不會管自己絲毫。

但小許知道，自己不干，有的是人搶著干。

單看自己的頭兒對九層的態度。

估計陳指導要是吩咐自己正五品的頭兒，頭立馬就會去辦。

所以小許估計，陳指導的職位可能不會太高，但絕對是非常實權的職位。

‘機會和風險是相等……’

小許深吸幾口氣，平常八面玲瓏的他，深刻明白這是一個再次加深交情的機會。

于是。

他再次抱起資料，走到林哥的辦公桌前，向林哥道：“林哥，我可能做不了，我還有點事，要請假出去一趟。”

他把資料遞過去，并且也沒說謊，說家里人有啥急事疾病等等。

因為太咒家里人了，他覺得晦氣。

哪怕這個理由很好。

“你說什么？”林哥看了看資料，又看了看小許，“我剛才在整理資料，沒聽清。”

‘有架？’四周正在辦公的一些年輕同事，當聽到好像有爭吵，也佯裝辦公，實則吃瓜。

“這是怎么了？”有一位資歷深的老同事，倒是起身當和事佬。

他旁邊的同事，卻拉拉他，小聲道：

“老大哥，你別多管閑事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為什么這個年齡，還和我們小年輕們在一個地方辦事嗎？”

‘也是，我都快退了……還管什么……’老同事現在很聽勸，直接坐下，不像是年輕時什么都要管一手。

“對不起啊林哥。”小許面對林哥的目光，還真就重復了一遍，“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可能做不了。”

“不是……”林哥的臉色有點難看。

但瞧見旁邊的同事都在有意無意的看著。

他雖然面子上不好看，但還是講道理道：“你剛剛答應過的事，我看你答應，也準備接其他的方案。

你現在忽然不干，是不是不太好？”

‘你有事？’小許快速撇了一眼，看到他手機在資料上半扣著。

通過沒扣好的空擋，小許看到一些畫面閃光，還有露出一半的技能鍵。

小許玩過游戲，也知道他在打游戲。

但小許沒有真撕破臉的揭穿，而是誠懇道：“我也是忽然有事，林哥，實在對不起！”

林哥看著小許，看了一小會，才笑著點頭道：“好，沒事，誰都有忙的時候嘛。”

話說完，林哥拿起手機，朝上一滑，游戲關閉，不再搭理小許。

‘把對我的氣撒游戲的隊友身上？’小許心里搖搖頭，收拾東西，找師父申請調休。

“林哥，我來吧。”旁邊的同事看到小許離開，才笑著起身，從林哥桌上抱走資料。

“謝謝。”林哥笑容溫和，但目光始終都不去看離開的小許。

……

傍晚。

一所大學外。

有些疲憊的小許，和一位中年老師握手，

“本來我自己轉轉就好，校方還特意讓李老師帶我參觀，真不好意思，下午占用李老師的時間了。”

“哪里哪里！”李老師客客氣氣道：“您能來我們學校參觀，我們領導非常高興，也非常重視此事！

只不過臨時有事，有幾位學習處的領導來，我們領導就只能余出我來招待您，您別介意就好。”

“老師你這話就見外了。”小許說著客氣話。

實則知道哪里有什么學習處的要來，說到底，就是自己職位不夠，再加上自己又不是專業對專口的有關職位，人家隨便就找個老師打發自己了。

可是小許也知道，有人領著自己就不錯了。

要不是自己屬于大樓內的人，再加上自己認識這所學校的一位小領導，怕是自己連學校大門都進不去。

畢竟是本市好大學，安全方面還是很完善的。

校外與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人家學校都說的很清楚了。

自己其實就是‘無關人員’。

“那今后有空聯系。”小許心里想著，和這位老師擺擺手告別。

等他離開。

小許又把這所學校的場景圖片發給陳顧。

這是他今天轉的第三所學校。

大夏天里，平均每個學校都轉兩小時左右，并且能拍的全拍。

這樣密集的工作與取材時間，使得今天他不是在路上，就是在校園內。

衣服早就濕透了，是被這鬼天氣熱的。

同樣的，他心里也是火熱的。

嗖—

此時，發完圖片。

小許又激動的打字道。

（陳指導，您看這所學校怎么樣？這是我最后認識人的學校）

發完消息。

小許才感覺心里一松，今天的工作結束。

這一松，就好似一天的氣力用盡，忽然感覺很餓。

于是等待陳指導回信的期間。

他一邊操心回信，一邊去往校外的小吃店。

他中午在第一個學校的食堂內，隨便對付了兩口，不是很頂饑。

也是天熱的緣故，吃不了多少。

……

大樓。

辦公室內。

空調涼風呼呼吹著。

陳顧聽到手機響了，一邊暫停游戲，一邊看向屏幕。

一瞧，首先看到時間。

陳顧一呆，感覺游戲還沒打幾局，這不知不覺就快下班了。

時間過得真快。

然后打開聊天窗口。

陳顧略微掃了掃圖片，其實對這三所都挺滿意。

起碼都比自己所上的大學好。

現在都查完了。

陳顧也回信息道。

（你哪個學校有把握爭取名額？）

（第二個）

小吃店里，小許秒回，之后又快速加一句（如果您滿意其他，其他我也可以試著爭取，盡力完成）

他發完信息，便望向老板，“老板，先拿一瓶冰鎮的汽水吧，啥都行，主要是要涼的！越冰越好！”

說完。

他又快速滑動聊天記錄，總結今天的匯報成果，確保陳指導不論說起哪個學校，或者發哪張圖，他都能快速的道出這個學校的相關信息。

只是，陳顧卻回的很簡潔，讓他準備一肚子的腹稿都落空了。

（就第二個，明天上班再聊，我還有事）

……

辦公室內。

陳顧拿起桌上表弟的資料，遞給走進來的賀廣余，“我弟資料，費心了。”

“陳哥你看你這話說的！”賀廣余連忙搖頭，“你的小表弟就是我的小表哥！

我表哥的事，我能不上心嗎？”

“你快拉倒吧。”陳顧坐在沙發上，“你要是在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賀廣余為陳顧倒茶，正兒八經道：“你表弟，就是我表弟。

而且這件事我已經上報過了，就差紙面資料。

現在全齊活了，就讓咱們弟弟等著學校建成就好。”

賀廣余倒完茶，又忽然道：“對了，說起學校的事。

燕市總部說是統計全朝的地質環境，看看哪個環境最好。

因為第一所學校，也不一定是坐落在燕市。

然后咱們九層……”

他指了指旁邊的辦公廳，“需要抽調一些人手，去周邊勘探。”

“咱們九層還有學地質的？”陳顧看向賀廣余，“再說都是省里來的人，對這人生地不熟的，熟悉也要時間吧？”

“怎么不懂？怎么不熟？”賀廣余翹著二郎腿，“咱們之所以選在九層，不是咱們叫‘第九局’。

而是因為我朝的大樓九層，都是規劃與土地。

他們處的資料，咱們要復印，也要用。

順便也統計，所以干脆就在第九層。”

“原來是這樣。”陳顧點點頭，發現九局的名字有點隨便。

本來還以為有什么深層含義。

但想想，九是土地，九又為極，也確實有含義。

如果到十，那不就成‘天’了嗎？

“對了！”賀廣余沒管陳哥所想，而是說起正事，“咱們附近兩個市因為沒有里世界，也沒有分部，所以附近也是交給咱們勘探。

這壓力很大，所以咱們看看，是向省里要點人，還是就地向十二層的原土地處借人？”

說完，賀廣余拿出手機，打開文檔，

“如果要人，估計省內很多地方都要人，有點麻煩。

如果是向自己樓內借人。”

賀廣余指了指上方樓層，“關于他們需要簽署的保密協議等文件，我已經讓人列好模版了，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