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開張
- 重生1900,從唐人街開始
- 都督天下諸軍事
- 2105字
- 2025-05-08 20:24:09
第二天,唐威起的很早。
唐寧趴在床上,揉著睡眼,看著旁邊光著膀子扒著門框的哥哥,一臉好奇。
“哥,你在干嘛。”
“引體向上。”
只見唐威膝關(guān)節(jié)彎曲,小腿向后交叉,背闊肌徹底收縮,緩緩將身體拉離地面。
呼哧呼哧,這樣重復(fù)三十組后,唐威跳了下來,彎腰站在門下喘著粗氣。
不得不說,重生后的唐威身體要比原來差的多。
“阿寧,早上想吃什么?”
唐寧眨著眼睛,
“哥,你不是說今天洗衣店要重新開門嗎?”
“是要重新開門,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先吃早飯,你想吃什么?”
“喝粥就成。”
“那東西有什么營養(yǎng),除了碳水就是碳水,咱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補充營養(yǎng),蛋白質(zhì),明白嗎?”
唐寧掰著自己的手指,
“可是咱們家快沒錢了,得省著點花。”
唐威擺了擺手,
“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不差這頓。”
“那......我想吃大肉包。”
“行”
唐威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大步出門。
舊金山是華人在美最密集的聚居地,最高峰時唐人街華人總?cè)丝诔^六萬,但隨著《排華法案》頒布,華人在舊金山的日子日漸艱難,如今總數(shù)不超過四萬。
舉目看去,這里的房屋多為兩到三層的聯(lián)排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外墻刷成紅色或綠色,屋檐可見仿琉璃瓦裝飾。
街道兩邊商鋪則懸掛著中英文雙語的招牌,木質(zhì)牌匾上用金漆書寫楷體字,部分店鋪門前掛燈籠或三角旗。
由于1870年后舊金山大火頻發(fā)的緣故,部分建筑已改用磚石,不過仍保留中式外觀。
就普通人而言,由于大洋對岸的那個清廷政府依然存在,多數(shù)勞工仍留著長辮,只是辮子常盤在頭頂或塞進帽子里。
唐威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后腦勺,重生后的第二天他便剪去了那條巨丑無比的豬尾巴。
在面館打包好自己和妹妹的早餐,唐威一邊剝著雞蛋,一邊在街上閑逛。
唐威家所在的街叫卡尼街,南北走向,是唐人街的西邊界,街上開的最多的便是華人洗衣店。
這里毗鄰白人商業(yè)區(qū)蒙哥馬利街,由于華人基本不會花錢把自己的衣服送去洗衣店,所以這些洗衣店的最主要的顧客還是那些白人上班族。
洗衣店里坐著打瞌睡的伙計,提著早餐的唐威沒引起他們絲毫的注意。
而當(dāng)一個白人從門前路過時,一群店里的伙計立刻就圍了上來。
“先生,要洗衣服嗎?”
“先生,我們家是整個唐人街價格最公道的,要不去我們家看看?”
“先生,在我們家洗衣服,別人一件衣服的錢,我們可以洗兩件。”
“......”
那白人上班族一下子被這些熱情的伙計給嚇住了,連連擺手NONO,最后落荒而逃。
一樁生意就這樣從手里溜走,幾個伙計相互瞪了一眼,又懶懶的坐回了店里。
看見這一幕的唐威心里有些好笑,他一路看過來,發(fā)現(xiàn)這條街上的洗衣店基本大同小異,
一間低矮的磚房,里面蒸汽彌漫。幾個伙計在燙衣板和大鍋之間忙碌,空氣中充滿肥皂和汗水的味道。
同時唐威也注意到,這些洗衣店里的效率都極低——煮沸、漂洗、晾干、熨燙全部分開進行,工人重復(fù)勞動。
“少東家?”
一個留著長辮,拖著一根空蕩蕩扁擔(dān)的黑瘦中年漢子忽然走過來,和唐威打起了招呼。
唐威搜索腦中殘存的記憶,想起這是洗衣店里原來的伙計李福。
洗衣店在唐威父親出事后便停業(yè)了,店里幾個伙計也都被各自遣散。
“福伯,叫我唐威就行,怎么,你們現(xiàn)在還在找活嗎?”
李福不由嘆了一口氣,愁上心頭,
“誰知道外面的活計那么難找呀!我們要的工錢已經(jīng)不能壓的再低了,可是那些鬼佬還是不要,就連碼頭上的抗運的活也被那些愛爾蘭人搶光了,哎,這是要把我們閉上絕路。”
唐威知道,1900年正是加州排華的高峰,華人不但被限制經(jīng)營各類行業(yè),即便入廠做工也受到各種各樣的歧視與排擠。
“福伯,洗衣店我準(zhǔn)備重新開張,要不你們都回來幫忙吧,工錢還和以前一樣。”
“真的!”李福一雙渾濁的眼睛突然一亮,但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可是唐老板都不在了,我們回去后誰來主事?沒有主事的人,這生意還如何做下去。“
唐威微微一笑,“這不是還有我嗎?”
......
唐氏洗衣店在關(guān)門一個月后終于又重新開張,唐寧乖巧的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看見唐威貼在門口的新告示,不由有些疑惑,
“哥,我看別人家都把價格往低了壓,而咱們家卻偏偏漲價,這還有人會上門嗎?”
唐威接過小唐寧遞來的抹布,踩著凳子,將落滿灰塵的牌照仔細擦了擦。
“我這叫以用戶心智為底層邏輯,通過差異化抓手打造垂直賽道閉環(huán)生態(tài)。聚焦私域流量池的精細化運營,組合拳助力在紅海市場中實現(xiàn)彎道超車,構(gòu)建不可復(fù)制的商業(yè)壁壘。”
唐寧:???
“你記得咱們家準(zhǔn)備走高端路線就對了。”
“請問,店里的老板在嗎?”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剪裁貼身單排扣長尾外套,頭戴頂硬禮帽,手持文明棍的白人男子走了進來。
而與往常那些總是帶著趾高氣昂優(yōu)越感滿滿的白人不同,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憂郁氣息
唐威沖著唐寧眨了眨眼,這不生意就來了嘛。
他跳下凳子,向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就是這里的老板。”
那白人男子微微愣了愣,沒想到這家店的老板這么年輕。
“你好小老板,我是來取衣服的。”
“取衣服?”
唐威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洗衣店都快關(guān)門一個月了,哪來的衣服給他取?
“請問你有我們店里的開的發(fā)票嗎,您知道的,我們開洗衣店的都是見發(fā)票才能給衣服。”
白人男子面色微窘,
“這段時間太忙,發(fā)票也不知給扔哪里去了,那是我妻子最喜歡的一件裙子,天鵝絨、紫羅蘭色,裙角還有一圈金邊。”
“這是額外的定金,請一定幫我找到那件裙子。”
讓人意外,男人又掏出一張一百美元的綠票子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