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貴族？有意思。”

對于塔斯丁帝國解體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伊莎從來不會覺著殺死他們有什么問題，在她手底下死去的貴族就沒有一個屁股干凈的。

因此無論是從立場還是道德層面上，她都沒有任何負擔。

“行了，說多少錢吧。”

伊莎無所謂的敲了敲桌面，沒有選擇去問二者之間有什么恩怨情仇。這些問題對于傭兵而言，這都不重要。

“100枚金幣。”

老板念出報價，有些揣測不安的看了看伊莎。

“行，接了。什么時候、幾點、在哪？情報是我自己收集還是雇主提供？”

伊莎又簡明扼要的問了幾個關鍵的點，用三枚銀幣開了三天的房間，隨后好好休整了一番。

……

很快，三天時間如箭穿梭，方延騎著馬來赴晚宴。

看門的仆從見到法延的模樣，立即有眼力見的鞠躬說道：“貴人，很榮幸您能夠參與到這次晚宴中。馬兒我們可以代為騎到馬廄里，當然您有興致的話也可以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

“那就麻煩你們了。”

方延沒有多做遲疑的下了馬匹，剛想要走進去，另一個門童又貼了上來，他手里還有裝著面具的瓷碟。

“先生，這次舞會的主題是蒙面。老爺為您特地準備一張鎏金的面具，用以展現您的高雅。請務必戴上。”

門童托舉著面具，低頭悶聲道。

方延雖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自身強橫的實力根本不在乎什么陰謀詭計，遂直接將其戴在上半張臉上。

面罩打制精美，面目呈現一種凌厲的幾何形狀，原本由光線打出的高光用鎏金替代，看著有種神秘與詭譎的色彩。

方延戴上后，結合上身高，整個人形同一個神秘術士。他清了清嗓音，發現還有變聲的效果，不由得感慨這個設計這會玩。

門童被這突然變動的氣場給嚇到，趕緊向左右屏退。

入門近一些是花園，中間有層層遞進的尖頂噴泉，再往后則是藍頂的巴洛克式對稱別墅，一扇扇窗戶透露其中的燈火通明，才接近雍容華麗的大門，就能聽到其中的談笑聲。

同樣戴著面具的管家在門口迎客，方延將請柬交給他后，管家就躬身推開了大門。

入門之后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受邀的人皆在此處，貴婦、小姐、名流紳士但凡是斯德里領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此處社交，方延注意到有那么幾個“紳士”手上生了厚厚一層繭子且心臟搏動明顯強過他人。

“鴻門宴？”方延勾勒起嘴角，“誰是項羽誰是劉邦，就看今晚誰能走出去了。”

由于面罩的緣故，誰也不認識誰。女士統一是黑色印有薔薇的半邊面，而男性則是一片純黑，唯有方延鶴立雞群。

不過他想，自己一米九幾的身高，即使面具款式一致恐怕也難以融入人群吧。

他的設想在好幾個人的眼神中的得到了答案，他們見到方延的第一時間皆是有意無意的選擇遠離。

“什么時候動手呢？”方延隨意的從長桌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我還等著你們送死呢。”

眾多社會名流在請來的樂隊烘托出的氛圍中翩翩起舞，不少人端著盤子與陌生人天南地北的暢談，這番景象在方延周圍卻沒有上演，于是擁擠的人群難得空出一處角落。

……

“這身高真叫人厭惡。”伊莎在二樓觀察此人，發現他與先生有著同樣的身材，但卻是一個貴族，心中就覺著煩躁。

“這樣的人活在世界上，簡直就是對先生的玷污。”伊莎面上平靜的注視此人，手掌欲張未張的搭在身前的護欄上，“真是忍耐不住要把他送下地獄了。”

一旁同樣作為傭兵的女同伴看出伊莎的蠢蠢欲動，低聲提醒道：“動手時間還沒到，等到魔術師吹滅了吊燈才能動手。”

“我知道。”伊莎冷漠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伙，竭力將自己的殺意掩埋在平靜之下。她決定不再觀察此人的模樣，否則必然會忍不住動手。

女傭兵看著伊莎離去的身影，有些憤懣的向另一個戴有黑面具的同伴吐槽：“傳奇傭兵？真的假的？基本的合作關系都處理不好？”

“有本事的人可能都這樣。”男傭兵聳了聳肩，為二人緩和了關系，他也靠在欄桿上觀察即將動手的對象。

那對象似乎發覺到他的注視，向他舉杯示意。為了不露出馬腳，男傭兵豪爽的一口飲干。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佳釀真是不錯。”他一抹殘存的酒液，愉悅的與身旁的女傭兵分享體驗。

女傭兵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說道：“好歸好，別誤了事。上次你就是因為喝醉了放跑幾個村民，害得任務獎勵丟了一大半。”

“知道了，后面我不也殺了嘛。”男傭兵嘀咕道，“反正沒有下次了。”

……

方延聽著從嘈雜的人聲中聽到幾人談話的聲音，立刻就鎖定了這幾個必然是受雇前來伏殺自己的傭兵。

“那兩個一男一女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人。”方延喝了一口酒，“另一個提前走的心臟搏動，掩飾得可真好，幾乎和常人聽不出什么區別。”

“不過無所謂。”方延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看著酒液在其中翻涌，“看情況他們應不應該死吧。”

宴會的氛圍推向熱烈。先是由歌劇演員上臺，無道具唱了一段話劇，引得眾人叫好，再來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表演，最后由萊茵的管家蒙著面上臺為魔術師做鋪墊。

“這位曾經浮空穿越過地精國度的巨大峽谷，無需魔力便可在空中飛行，即便刀劍入體也形同虛幻，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詭術妖姬——樂芙蘭女士。”

管家為后來者抬升氣氛，穿扮類似女巫的較好女士登上了臺。

臺下的人無不拍手歡迎，方延頗有興致的看著這三百年后的表演。

只見那個女子手持法杖，身形陡然閃爍，在眾目睽睽之下分裂成兩人。兩人仿佛一體雙胎生出的那般相似，無論是身形亦或者是發絲都截然相同。

未曾見過這般魔術的名流們無不稱贊其術法之高潮，唯有方延在心中默默吐槽：“黑暗術法會如今墮落到賣藝為生了？”

樂芙蘭享受眾人的掌聲，迅速銜接了一個巨大的幻術魔法。她口中念動咒語，場內頓時陷入了無邊黑暗。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能聽到樂芙蘭魅惑的嗓音。

“只不過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