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男子漢該做男子漢的事情
- 二周目!皇帝再臨
- 大z啊
- 2043字
- 2024-10-01 13:41:00
翌日,到了每月一度的探親日。
寫完自己書信的士兵們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
伯提·里斯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在一年前還是一個食不果腹的流民,到了延山后便長成了一等一的高個子。這讓他身后裝有零碎物品的包,顯得稍小了些。
他推開自家的門,里面自己的母親正在把線頭放進(jìn)嘴里抿濕,打算縫制一件秋天的長褲。
“媽媽。”
“你回來了?這個月的訓(xùn)練還苦么?領(lǐng)主大人才給我們家撥工分,我還沒用咧。吃了么?沒吃的話,我特地留了一份飯在桌上。”
他的母親笑呵呵的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將原本準(zhǔn)備給自己的晚飯推給里斯。
里斯看著她的面孔,一時間沒了動作,連拿筷子的手也不曾動彈,只是靜靜的看著。
他的母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怎么了?不舍得吃啊?”
“沒……沒有。”里斯低下頭將扣在木碗上的蓋子拿開,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起里面的食物。
自從鷹嘴豆豐收后,領(lǐng)地內(nèi)的食物變得豐盛了不少。一改曾經(jīng)的燕麥肉粥,現(xiàn)如今流行的事鷹嘴豆燉魚濃湯,再撒上些許野生的歐芹碎與迷迭香,低下頭就能聞到撲鼻的濃香。
里斯有些心不在焉的喝著湯,好幾次用來蘸食的黑燕麥谷物面包都蹭到了桌上,他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家里到處忙活。
他的母親很快就察覺到了里斯的異樣,坐到他身邊,問道:“怎么了?我的兒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平時你吃飯可不是這個模樣的。”
“啊……嗯……沒事。就是有些想您了。”里斯說到想這個字的時候,鼻頭微微發(fā)酸,眼淚不自覺的落進(jìn)了濃湯中。
“怎么了你這是。”他的母親慌忙的用自己的圍裙給他擦拭淚水,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雙眼說道,“伯提·里斯,你向來是個好孩子。有些事情你不會瞞著我的是嗎?”
“是的……”里斯有些苦澀的說道,“我不會瞞著您的。”
“那就說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在軍營里吃了苦?你才去了不到四個星期,吃不了苦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母親撫著他的臉頰安慰道,“不過為領(lǐng)主大人效忠是一件光榮的事情,男子漢就是要做光榮的事情,不是嗎?里斯。”
里斯嘴唇有些顫抖,好似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他打開了自己的包裹,將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張撫平攤開擺在桌上。
他的母親不是一個識字的婦女,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笑著問道:“給我念念,幸好軍隊里會教給你認(rèn)字的本領(lǐng),不然你可得像我一樣,雖然看得見,卻也盲了一輩子。”
里斯吸了一口氣,將上面的內(nèi)容一一念出:“我……我……我將為死去的戰(zhàn)友戰(zhàn)斗,我將為受傷的亞瑟、索羅隊長爭取公道,我將為延山嶺奉獻(xiàn)出……”
“奉獻(xiàn)出什么?“他的母親樂呵呵的聽著這些文字,“這聽著像是你要去發(fā)言。”
“生命以及一切……倘若戰(zhàn)死沙場,也無怨無悔,我將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直到生命歸于天父。死亡不足以讓我畏懼,熱愛贈與我的母親以及延山嶺的一切,忠誠見證我的決心……寫于400年秋……”
里斯念叨最后逐漸念不下去,最后只是沉默的閉嘴,默默的等待告知母親的結(jié)果。
“要打仗了么?”他的母親抬著眼睛問里斯,里斯在她湛藍(lán)的眼睛里看不出來什么,于是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了聲嗯。
“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他的母親抬起手給了他后腦勺一個巴掌,生氣的罵道,“準(zhǔn)備打仗了,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做什么?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為領(lǐng)主大人做好準(zhǔn)備!磨練你的技藝!擦干凈你的刀劍!而不是回家里哭!”
“您不生氣?”里斯頂著母親的打罵問道。
他從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母親有這么輕的力道,比起小時候揉面時用出的力氣,這次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有什么好生氣的?”里斯母親打得有些氣喘,吸了幾口氣才緩了過來。
她捧著里斯的臉,看著這個由小男孩一步步長大成男子漢的兒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男子漢就要干大事,更何況還有領(lǐng)主大人這么一個仁慈的人在。你就更應(yīng)該要報答他的恩情,用你的劍狠狠地殺死所有的敵人,像是可萊絲那個老太婆的兒子那樣偉大!”
“不,我做不到那樣。”里斯搖了搖頭,說道,“我會活著回來。”
“去吧!”里斯母親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做一個男子漢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去報答領(lǐng)主大人的恩情!就像是我聽食堂里的人說的那樣——生命,可以輕如禽羽,也可重于峰巒。”
“母親,您要保重身體。”
里斯流著淚給母親來了個吻面禮。他收起攤開的紙張,打包好帶回的行囊,一口將桌上的濃湯喝了個干凈,隨后大步出了門。
“去吧,我的雄鷹。”
他的母親目視著自己的兒子踩著月光離去,就好像看到了一位偉大的人。
家家戶戶也在此時熱鬧了起來,有些父母揮舞著掃把將自己家的孩子趕出家門,有些則也如她那般依靠門框,目送自家孩子離去。
總之,鍍了層光的人從細(xì)細(xì)碎碎的點(diǎn),逐漸匯聚成一條水流,最后便做映著月光的長河。
這條長河沉默而無言,發(fā)出咚咚的聲響,流淌向鎮(zhèn)外的軍營里。
別人是如何看待的?里斯的母親并不明白,也許只有她在合上了門后,眼淚難以抗拒的落滿了圍裙。
……
第二日,教官如昨日一般獨(dú)自訓(xùn)練,來到軍營里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排排站好姿勢的士兵。
他們穿著擦得锃光瓦亮的鐵甲,手中端著最新式的武器,等待教官的操練。
他笑著抽出了腰間的軍刀,敬佩的看著一員不退的新兵和老兵們,開啟了每日的操練。
火藥的槍聲和刀劍的劈砍聲在軍營上空回響,每將一個草扎的人偶砍碎,都會爆出一句——“死而無悔,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