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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感悟

那河水看上去幽深無比,卻又清澈見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周圍的一切。

站在河邊,透過平靜的水面,能夠清晰地看到深處那一條條游動的陰影,它們形態各異,大小不一。

小的也有尺長,身形靈活,在水中穿梭自如;大的則超過半丈,猶如水中的龐然大物,透著一股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這些怪魚游動的速度相當之快,只見它們尾巴輕輕一擺,那粗壯有力的身體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就能竄出去七八米遠,眨眼間便脫離了人的視線,只留下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水波,顯示著它們剛剛經過的痕跡。

而這些怪魚,便是這地下世界里的最后一個機緣了。

按原著來說食用它們,可起到強身健體、洗髓伐脈的奇妙功效,還能增長神力,對于武者來說,無疑是難得的寶貝。

只不過,對于練氣境的武者而言,想要抓住這些行動敏捷的怪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們在水中的速度太快,又極為警覺,很難捕捉得到。

但如今葉塵已然是凝真境初期的修為了,對于他來說,捕捉這些怪魚可就輕松多了,畢竟他現在能夠真氣外放,還可以憑借強大的靈魂力進行探測,這無疑讓他在這場“捕魚行動”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葉塵靜靜地站在河邊,微微閉上眼睛,將靈魂力朝著河里全面覆蓋過去,那無形的靈魂力仿佛一張細密的大網,朝著河水的每一個角落蔓延而去。

不一會兒,他便清晰地感知到,河里一共有四十三條怪魚,其中最大的一條足有半丈多長,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緩緩游動著,透著一股別樣的威懾力。

葉塵眼神一凝,當下運轉真氣,朝著那條最大的怪魚揮出一道真氣大手,只見那真氣大手在河中迅速成形,朝著目標抓了過去。那怪魚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瞬間變得警覺起來,身體猛地一扭,想要加速逃離。

然而,葉塵釋放出的真氣大手速度更快,眨眼間便追上了它,一把將它緊緊抓在手中,然后迅速拖出水面,拋上岸來。

那怪魚一上岸,便露出了它那頗為猙獰的模樣,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嘴鋸齒的魚頭,那鋸齒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仿佛能輕易地撕裂一切物體。

此刻它雖然被真氣大手抓著,卻依舊不肯罷休,還扭動著身體,試圖朝著葉塵發起攻擊,那兇狠的模樣,仿佛要與葉塵拼個你死我活一般。

原本葉塵想著直接用真氣大手將這怪魚抓爆,也好省些事兒,但轉念一想,這么做未免有些浪費了,畢竟這怪魚渾身是寶。

于是,他朝著怪魚輕輕揮出一道暗勁,那暗勁無聲無息地沒入怪魚體內,瞬間破壞了它的內臟。

那怪魚受此重創,在真氣大手上猛烈掙扎了一會兒,漸漸地便沒了動靜,最終徹底癱軟了下來。

“樣子確實是挺怪的。”葉塵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怪魚的表面特征。

只見這怪魚渾身呈黑褐色,那顏色看上去頗為暗沉,仿佛融入了這地下世界的神秘氣息一般。

它的腮邊生長著尖銳的刺,看上去頗為鋒利,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其身體粗壯有力,表面凹凸不平,葉塵伸手碰了碰它的皮膚,只感覺那質地堅硬無比,堪比鋼鐵,難怪在水中能有如此強大的沖擊力。

觀察完這條怪魚后,葉塵再次將目光投向河里,接著繼續對剩下的怪魚們揮出數十道真氣,那些真氣化作一只只大手,紛紛朝著目標抓去,不一會兒,便將其余的怪魚也都一一拋在了岸上。

葉塵如法炮制,對著上岸的怪魚們使用暗勁擊碎它們的內臟,然后經過一番簡單的處理,便將這些怪魚全部收進了靈戒之中,妥善保管了起來。

不過,葉塵心善,想著也不能把這河里的怪魚都捕捉殆盡,于是便特意在河里留了幾條小的怪魚繼續繁衍,就當作是留給后面有緣人的機緣吧,也好讓這地下世界的這份機緣能夠延續下去。

處理好怪魚后,葉塵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一路上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將靈魂力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去,全方位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每走一步都極為謹慎,畢竟這寂靜山脈中處處潛藏著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不測。

走著走著,前方漸漸有光芒射來,葉塵心中一動,這才想起進去那地下世界之前還是晚上,如今已然是白天了。他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依舊小心地用靈魂力探測出去,仔細觀察出口外面有沒有什么妖獸埋伏在那兒,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不過,一番探測之后,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看來是葉塵多心了,不過他心中想著,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順利走出山脈后,葉塵先是來到了清風山下的清風鎮上。這清風鎮雖說不大,但卻頗為熱鬧,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有挑著擔子叫賣的小販,有背著行囊趕路的旅人,還有嬉戲玩耍的孩童,一片市井煙火氣十足的景象。

葉塵徑直朝著鎮子里走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靈藥軒的門前。

這靈藥軒乃是清風鎮上唯一的藥材買賣店鋪,從外面看上去,店鋪的面積并不是很大,鋪子里面的裝修也不算很豪華,沒有那種金碧輝煌的奢華感。

然而,可千萬別小瞧了它,論財力,這靈藥軒在整個鎮子上那絕對是龍頭般的存在。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群體當屬武者了,而武者們的錢財大部分都花費在藥材和丹藥上。

對于武者而言,銀子只有轉換成戰力修為,才算是真正發揮了作用,否則的話,說不定下次出去歷練江湖或者探索遺跡的時候,一旦遇到危險,再多的銀子也都沒了用處。

葉塵抬腳邁進店鋪里面,一進去,便放眼望去,目光在店內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最終鎖定在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身上。

只見那老者身著金邊黑袍,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沉穩的氣質,一看就是這店鋪的負責人掌柜。

葉塵當下便朝著那老者走了過去,禮貌地開口詢問道:“掌柜的,收蛛王草嗎?”

那掌柜一聽,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顯然沒想到葉塵會拿出這般珍貴的藥材來售賣。

隨后,他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趕忙回應道:“收!收呀!”畢竟這蛛王草的價值極高,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不但能入藥,制成各種珍稀的藥劑,更是輔助毒功修煉的極品藥材,對于修煉毒功的武者來說,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

只不過,葉塵可沒打算修煉毒功,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的劍道修為足夠高了,便能一劍破萬法,又何須依賴毒功這種旁門左道。

“這位公子,我們靈藥軒愿意出一萬一千兩銀子,您看如何?”掌柜的試探性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抬眼觀察著葉塵的表情,心中暗自盤算著,既希望能拿下這蛛王草,又怕出價太低惹得葉塵不高興,去了別家店鋪售賣。

葉塵聽聞此言,微微沉吟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價格確實算是不錯了,比自己之前預計的還要高出一千兩銀子,當下便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價格。

見葉塵點頭答應,掌柜的頓時喜笑顏開,趕忙吩咐伙計去準備銀票。

沒過多久,一萬一的銀票便被掌柜親自送了上來,雙手遞到葉塵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口中還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語。

葉塵接過銀票,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無誤后,便將銀票收好,隨后朝著掌柜的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靈藥軒。

對于葉塵來說,他此次來這靈藥軒也只是為了把蛛王草換成銀子罷了,并沒有在這里購買丹藥的打算。畢竟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境界,這鎮上靈藥軒所售賣的丹藥,對他來說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就拿肉身力量來說,他現在的肉身力量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斤,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煉體膏藥所能繼續提升的了。

而在修為方面,這靈藥軒剛推出的元氣丹,雖說對于練氣境的武者來說,服用后能省去三個月的苦功,但對于凝真境的武者而言,其效果還不如拿兩塊靈石修煉來得快,所以葉塵也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銀子了。

從靈藥軒出來后,葉塵便朝著鎮子中心的來福大酒樓走去。

還沒走到酒樓門口,便聽到一陣哀求聲傳來。

“少爺,行行好吧!給我可憐的女兒一口飯吃,來世愿做牛做馬報答您!”只見酒樓門口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正帶著一個小女孩在那兒乞討著。

那中年婦女面容憔悴,頭發略顯凌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滿是補丁,臉上也是臟兮兮的,透著一股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小女孩看上去更是瘦弱不堪,那小小的身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此刻她正因為饑餓,手指頭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著,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一下那難耐的饑餓感一般。

因為聽到了母親的乞求聲音,小女孩也抬起頭,一臉可憐兮兮地看向葉塵,那大眼睛里滿是對食物的渴望,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葉塵聽到這聲音,腳步微微一頓,看著眼前的母女二人,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了原著里的相關情節,好像也是在這里遇上了這兩人,記得那小女孩好像叫趙娟兒,別看她現在這般可憐模樣,日后可是加入了流云宗,經過刻苦修煉,在那異族大戰的時候,還成為了星極境的強者,也算是一段傳奇經歷。

那母子二人見葉塵站在那兒沉思,還以為葉塵不愿意救助她們,臉上原本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又破滅了,那苦澀的表情越發濃郁起來,眼中滿是失落與絕望。

畢竟剛才看到葉塵停下腳步,她們心中還燃起了一絲希望,以為能從葉塵這兒得到些施舍,可如今看來,似乎又是一場空歡喜,這希望破滅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葉塵見狀,心中微微一嘆,趕忙從錢袋里摸索了起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塊銀子,然后輕輕地丟了過去,口中溫和地說道:“相見就是有緣,拿著吧!”其實葉塵倒不是不愿意多給些銀子,只是他心里清楚,給的銀兩對于她們來說剛剛好就行,若是給太多了,反而可能會給她們帶來殺身之禍。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人心難測,對于葉塵現在來說,雖然不缺這些小錢,但真正缺的是那種能讓自己實力更進一步的大錢,要知道武者隨便消費一次丹藥,那可都是動輒幾千兩銀子,所以凡事還得謹慎些為好。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那中年婦女見狀,頓時激動得眼眶泛紅,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不停地朝著葉塵道謝。

畢竟她們這些天帶著女兒在清風鎮乞討好幾天了,都沒有乞討到什么錢,全都是靠著一些平民和老年乞丐的救助,才能勉強維持生計,如今葉塵這一塊銀子,對她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沒事,我看你那小妮子修煉天賦好像挺好的,以后就送去流云宗練武吧,今天就當是結個善緣。”葉塵看著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揮了揮手說道,隨后便抬腳走進了酒樓。

那中年婦女身旁的小女孩聽了葉塵的話,不禁怔怔地看著葉塵的背影,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里,瞬間閃起了希望的光芒,仿佛在她幼小的心靈里,種下了一顆名為“武道”的種子,那光芒熾熱而又堅定,仿佛永遠都不會磨滅一般。

葉塵來到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些酒菜,可他的心思卻依舊停留在剛剛那對母女的身上,腦海中思緒萬千。

“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弱肉強食的,這和前世的世界也沒什么兩樣。有錢的人只會越來越有錢,而普通人卻還在為一日三餐苦苦奮斗著,自己如今只要隨便出去獵殺一頭妖獸,就能輕輕松松賺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可對于他們來說,這些錢卻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啊、。”葉塵心中暗自感慨著,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眼神中透著一絲復雜的神色,有感慨,有無奈,還有對這世間眾生百態的一種悲憫。

直到現在,葉塵才感覺自己慢慢融入了這個世界,之前他總覺得自己仿佛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看待這個世界的人就像游戲里的 NPC一樣,只是一些沒有情感的角色罷了。

可經過剛剛那一幕,他真實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里眾生的痛苦,這種感覺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候挺煩這樣子的,上一世也是一樣,總感覺自己是個生性冷漠的人,可每次看到別人遭受苦難,心里還是會忍不住感到難受。”葉塵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煩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仿佛想要借這酒來平復一下自己那有些復雜的心情。

“不想那么多了,世界上人這么多,我也管不過來,只能保證自己遇到了,能幫就幫吧。”葉塵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對自己說著,又像是在給自己做下一個決定,隨后便不再去想這些煩心事,專心吃起了酒菜。

結完帳離開酒樓后,葉塵下意識地朝著剛才那對母女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卻發現她們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必是拿著銀子去買東西吃了吧,葉塵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默默為她們祝福了一番,然后便朝著遠處高聳的清風山走去。

沒過多久,葉塵便回到了自己在流云宗的獨立小院中。

一進院子,他先是洗了個澡,讓那溫熱的水流沖洗掉身上的風塵,也舒緩一下精神上的疲憊感,整個人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

洗完澡后,葉塵換上干凈的衣服,便盤腿坐在床上,靜下心來,開始參悟起那本淬玉強身訣,希望能盡快將這地級低階的煉體功法修煉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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